来得可真是够快。”
庄无镜微微一笑,却是将我搂得更紧了,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带你离开,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我微微一愣,随即道:“肉麻兮兮。”不过,幸好,幸好你来了。
庄无镜搂着我就要走。
而在这时,苍阁琼与其他三位长老从高台飞下,包围住庄无镜,苍阁琼躬身朝庄无镜行礼,道:“云亭苍阁琼恭见庄仙人,庄仙今日所要带之人是犯下滔天大罪的方芜,我们不能让庄仙就这样将他带走。”
庄无镜淡淡道:“打?”
说罢,他的手虚空一握,便从一个道人腰上吸握住一把剑,轻轻一挥,苍阁琼脚下便留下一道巨大的深痕。
苍阁琼忙后退几步,脸色极为难看。
云亭长老道:“庄仙你是在欺辱我们修为不如你吗?”
庄无镜道:“自然!”
“那得罪了!”
庄无镜在我耳边道:“等我。”
然后他将我往身后一推,而我周身瞬间被一圈巨大的红色光圈包围,将我隔离开来。
四大长老围上庄无镜,就在这时,四大长老高举血符令,分别朗声道:
“云亭弟子听令,誓杀庄无镜!”
“苍华弟子听令,誓杀庄无镜!”
“城阳弟子听令,誓杀庄无镜!”
“云林弟子听令,誓杀庄无镜!”
血符令不仅是一个掌门人的身份确认的标志,更是在门派存亡之际的压箱宝,每个弟子在入门派之前,都会以心头血发誓必将忠心门派,甘愿为其奉献一次性命,若是一旦掌门人拿出血符令,而没有为从者,那么上天必将断其修道之路,更甚以另一种方式,让其付出包括生命的重大代价。
因此,血符令一出,门派弟子人人都会全力以赴,哪怕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作为云亭弟子,本该也要为门派出战,此时,我当然无法再管那所谓的天道惩罚,只期庄无镜能够快点解决他们。
于是台下无数弟子蜂拥而上,提剑砍向庄无镜,庄无镜只是袖子一挥,一群人便倒在了地上。
就像是被大雨大风压倒的一片片芦苇,完全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苍阁琼以及其他三大门派掌门摆出剑阵将庄无镜困在阵中,庄无镜却是气若神闲,到不见任何紧张。
庄无镜总是这样,似乎任何时候,遇到任何危险情况,他从来就是如此,不见任何狼狈。
我心中并不如何担心,也确信我们定会就这样离开这里,至于之后又是如何,先暂且不去想,但绝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的了。
有人试图利剑穿过包围我的光圈,但是利剑皆都撞上光圈之后就立刻返回,一剑封上他们的喉咙。
因此没有人在敢以身犯险,皆都不做这无用之功,不再关注于我,全都再次扑杀庄无镜。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叫道:“方芜,快出来,我带你先走。”
我抬起头,正是原泊衡。
原泊衡脸上也有血痕,他应也是从厮杀中闯到这边来,他向我伸出手,道:“方芜,你快出来,我带你离开。”
我道:“庄无镜是你叫过来的吗?”
原泊衡点点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出来,你留在这里,也是让庄无镜分心。”
我点点头,向外探出手,心里瞬间闪过什么,立刻想要收回手,原泊衡已经抓住我的手,将我从光圈里拉了出来。
心口一痛,“啊...唔...”我猛地捂住嘴,不让自己痛得叫出来。
我看着‘原泊衡’道:“你是谁?”
“原泊衡”的脸瞬间老去,成为一个白发道人,正是云岚子,他道:“庄无镜实在朽木不可雕也,既然他怎么都舍不得杀你,那就让我杀了你,劫了他的天道!反正你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肚子上就穿过双刃刀。
而他身后是原泊衡。
原泊衡满脸血污,他道:“我最是讨厌别人模仿我,任凭你是苍华祖宗,也不行!”
云岚子回过头来,哈哈笑道:“好,好的很!”
他一把拔出肚子中的刀,原泊衡一惊,他的脖子已经被云岚子捏住,云岚子道:“无能小辈,也敢嚣张!”
眼看他就要扭断原泊衡的脖子,我大惊,下意识叫道:“庄无镜!”
几乎是同一刻,云岚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猛地甩在了石头上,云岚子惨叫一声,便趴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不过他却是看着我嘿嘿的笑了起来。
而在这时,庄无镜尚不及喘气,那苍阁琼又纠缠上来,庄无镜对原泊衡道:“先带他走。”
原泊衡一把拉着我的手,将我带离他们的战场。
我颤颤巍巍地跟在他身后,待跑了一段路,我的手从原泊衡手中滑下,我跌倒在地,原泊衡也停了下来,正要再次拉着我离开,却是在看到自己的手时,惊道:“你...”
他的手上皆是从我身上留下的鲜血。
刚刚云岚子将我拉出光圈之时,五根利箭直接于我后背刺穿我的心脏,我捂住嘴,不让自己惨叫出声,迅速地将剑拔出,此刻我早已是支撑不住了。
我死死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不愿让云岚子得逞。就算是死,我也不要死在他的手里。我绝对不能死在他手里。
我一把抓住原泊衡的手,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只要接下来,捂住我的嘴,不论怎么样,都不要让我发出声音,不要让庄无镜知道!一定要答应我!”
原泊衡怔怔地点头。
我抬起手从自己胸口处取出心头之血,艰难地于虚空中画出符咒,心中默念:“我愿意以心头止血,解除与庄无镜的道誓。”
空中呈现出血色符咒,而我的身体宛若开始千刀万剐,一层层刮下我的血肉,痛不欲生,不知生死,原泊衡一把捂住我的嘴。
我死死抓着地面,双眼开始流泪。
痛,恨不得立刻就死去。
可是我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直至嘴中都是鲜血,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原泊衡的泪水还有汗水一点点滴在我的脸上,他道:“会好的,会好的,再坚持会就好了。”
符咒渐渐消失,刮肉抽筋之痛才慢慢消失,我如虚脱了般,浑身皆是汗水。
原泊衡放开手,我无力道:“我想穿上你的衣服。”
原泊衡脱下衣服,将他外袍披在我的身上,我颤抖着系好,将自己胸口处的鲜血全都掩盖了过去。
我道:“谢谢你。”
原泊衡突然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我没说什么,看向庄无镜,庄无镜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回过头来,看着我,朝我笑笑,而他的脚下是已经身死不知的各派长老。
我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