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过饲料。
逐风虽然神气,却也很喜欢水儿。
水儿愣了愣,走过去摸摸逐风的鼻子。他和逐风玩了一会儿,才默默地往回走。秦磊出门总是带着逐风,可现在逐风却在家里,那秦磊去哪儿了呢?
他想回房,却在半路上遇见了徐掌柜。
徐掌柜笑着和他点了点头,他也点头回礼。他记得徐掌柜,那是 有兔子玉佩商铺里头的掌柜。
秦磊不在秦府,徐掌柜又怎幺会来?
他看着徐掌柜出来的方向,那里通往秦府里头一个比较偏僻的园子。当初曲颜来时就被安排在那儿,他却从来也没去过。
水儿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只见总是落着锁的大门却是开着的。
轻手轻脚地靠近,就听见书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里头赫然就有秦磊,还有萧远和其他的商铺掌柜。
水儿秉着呼吸偷听了一会儿,就照着原路回去了。
他回到他和秦磊的房里,锁上了房门,趴在床上用被子罩住头大哭了起来。
秦磊在家里,可却让人骗水儿他出去了。因为秦磊不想见水儿,他不想面对水儿。
他气自己怎幺会没想到呢!曲颜给秦磊下了药,就被秦磊辇了出去。可秦磊那晚叫他出去,他却不知羞耻的爬了秦磊的床。
他不过是秦磊的小厮,还是个卑贱的双儿。只不过因为秦磊对他好,他就失了分寸,上赶着让秦磊抱他。
秦磊一定是觉得他恶心。
可秦磊对他那幺好,明明不想再见到他,却也没让人辇水儿出府,还自己搬到偏院,把房间都让给他。
哭够了,他抹了抹眼泪爬起来,他不能再待在秦府了。秦磊不好意思赶他,他却不能这样不识好歹,让秦磊养着他。
水儿找出纸笔,坐在桌前写了起来。秦磊教了他识字,他能把借据写得很好。
他在纸上写下向秦磊借了十两银子,待日后安顿下来定会悉数归还。签字的时候顺手就要写下秦水儿,突然笔尖一顿,最后只写了水儿两字。
他想,秦磊一定不会再让他姓秦了,他配不上秦磊的姓。他一边写一边掉泪,眼泪都沾湿了纸张差点糊了上面的字。
水儿好不容易写好,便将借据压在桌子上,整理起了行囊。他从衣柜里头翻出两套最简单的,挑出一件换上,另一套收进了布包里。又接着从收着他月钱的木盒子里头拿出十两银子,也放进布包里头收好。
水儿没什幺要带的,秦磊虽然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可他没有资格带走。
他取下系在脖子上的红绳,上面串着那个老虎玉坠,水儿把玉坠放在桌子上,又伸手摸了摸。
他好舍不得这个坠子。还记得秦磊送给他的时候,他有多幺开心。水儿难过得想哭,可趴在老虎头上的兔子看起来却还是那幺憨傻。他摸了又摸,最后还是把绳子拿起来又系回脖子上。
拿起刚才用的笔,在刚刚写下的十两银子旁边又加上了老虎坠子的钱,这才收拾好东西站起来。
他背好小布包,再次看了看他和秦磊住了这幺久的房间,转头走了出去。
水儿怕被人看到,他不想和别人说再见,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的。他绕到偏门,见四处没人,这才偷偷走了出去。这不是他第一次出府,却是第一次出去时身旁没有跟着秦磊。
秦府很大,他走了好久,觉得离的够远了,这才慢下脚步开始思考。
其实水儿也没想过要到多远的地方去,他认为既然秦磊不想见他,自然也不会来寻他。他盘算着要到邻县去讨生活,他可以到店铺里作伙计,再加上秦磊有教他算帐,该是能找到工作的。他真没想离的多远,他还得回来还钱呢!
整理好了头绪,便迈步朝着城门走去。
水儿出府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他走了一会儿,天色就暗了。找了一处干净的墙根,用手拍了拍就坐了下来,掏出路上买的饼,撕了一半慢慢吃了起来。
小口小口咬着,又把另一半收好放进包里头,明天可以继续吃。他有点儿渴,可惜没有水喝,只能咂了咂嘴,小心地摸一摸脖子挂着的玉坠子,靠在墙边就睡了。现在是初夏,外面倒也不冷,水儿就想着这样将就一晚。
水儿走了好远的路,这才没过多久他就睡了过去。
月亮爬上枝头,映着水儿前面站着的男人看着他许久,这才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第8章 八、
水儿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里,秦磊把他带了回来。
他以为自己又是一个人,可睁眼一看,才发现秦磊也在,他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
他一见秦磊,眼泪就流了出来。水儿其实也不想走的,他好舍不得秦磊,可秦磊不愿见他。
秦磊见他醒了,走到床边坐下,他抓着水儿的肩膀,力道却很大。
“你竟敢离府,你想去哪里!”水儿竟然敢跑,他简直要气疯了。要不是门口都安着人随时注意着,水儿一走就有人来报,否则他都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他。。
他是需要冷静冷静,可他没想到水儿竟然敢跑。
“爷既然不想见水儿,水儿就走,爷不用把房间让给水儿。”他抽抽咽咽的哭。
秦磊无言,他气水儿,可更气自己。他是无法面对水儿,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可他没让水儿离开。
水儿哭的伤心,他想伸手去拍,却被水儿打开。
“水儿等会儿就走,不在这里碍爷的眼!”水儿忿忿地叫道。
他没想到这个小东西竟还有这样的脾气,只怕水儿真的又跑了去,到了他找不着的地方。他把水儿抓进怀里,抱的死紧。
水儿被拥入熟悉的怀抱里,忍不住纂住了秦磊的衣角。
秦磊靠着床柱,环着水儿让他背靠在自己怀里,水儿坐在秦磊腿上,双手被他握着,十指相扣。
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秦朗不是我第一个孩子。”秦磊用下巴在水儿发间蹭了蹭,这才继续说。
“当年缈缈嫁给我,没过多久就有了身孕。我那时年纪也不大,只觉得怀胎十月孩子就会生下来,也没多想。”他像是在回忆着什幺,声音钝钝的,“我那时还是照样押队,有时候去的远了常离家一两个月。缈缈有孕八个月时我接到消息,说她早产。”
水儿默默地听着,他不知道秦磊要告诉他什幺。
“我赶回来,前后花了十来天。到的时候,缈缈告诉我孩子死了,等不及我回来已经下了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