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所有人的眼。
“子非,你放心,朕一定会找最好的御医医治他,等他好了之后,你们便留在京城,朕……”话未说完,已经被她轻声打断:“皇上,子非心意已决,青皇上开恩,让我夫妻立时离开京城……”
听的那低沉独特的嗓音,除了轩辕霁云与阮慎言之外,其余人等都是睁大了眼,神色震惊,那高勤更是惊慌叫出声来:“你……你是……慕容大人……”怎么回事?举世瞩目的少年神子,那个风度翩翩的俊逸公子,居然是一名绝色少女!
慕容襄只朝他略一点头,便又转向轩辕霁云,眸光楚楚,坚定且动人。
莫若尘将风御亭打横抱起,站到她的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在你身边,唯独朕不行?子非,朕不会再强迫你,你留在京城,让朕能时常看到你,好不好……”轩辕霁云看着眼前的情景,悲愤与苍凉涌上心头,喃喃喊道:“子非,朕求求你,不要离开——”最后一句,哽咽在喉,不能自己。
慕容襄缓缓摇头,转向身边的男子:“走吧,若尘。”
莫若尘点头,抱着风御亭,随她朝殿门处大步行去。
那个青色身影之后,有点点滴滴的落红,随着那行走的脚步,滴落在大殿灰白的石板上。
轩辕霁云看得真切,微微眯眼,方才他已经封住了风御亭的穴道,止住了流血,那么这血,便不是风御亭的——
莫若尘,这个武功卓绝的青衣侍卫,此时的步伐,却是有些虚浮。
蒙昊,身上中了他一剑,几乎同时,也是反手挥出一刀。
原来,他亦是受了伤。
他们两人,一个昏迷,一个受伤;而自己,身边有傅泰与阮慎言,高手如云……
有一丝炙热,在心底升起,越炙越旺。
他在等待着什么?
他在等待着什么?
等她的蓦然回首,等她的忽而转身吗?
转身,还有可能吗?
心底那个美丽的梦想,还有机会实现吗……
这个机会,再不抓住,下一刻,便是永远失去她了!
“公子,别回头,若尘一定会护你出去!”她的耳边,响起低低的声音。
有些不解,却是依言而行。
“子非,等下……”背后,传来轩辕霁云的声音。
没有理会,朝着那大开的殿门,疾步而去,眼看就要到的门口。
“来人!”
只听得一声高呼,殿外瞬间又冲进两队侍卫,将几人团团围住,银亮的刀剑在夜色下闪耀着炫目的光芒。
“子非,回来,回到朕的身边来……”带着一丝希翼,一丝卑微,目光刻意避开那昏迷不醒的男子,避开那白衣之上的点点血花,颤抖着,执拗着,朝她伸出手去。
“御庭,若不是我强逼着他调转马头回来,他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性命垂危……”慕容襄顿住脚步,却并不回头,轻叹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霁云哥哥,就此别过吧!”
霁云哥哥?
这一声久违的称呼,却是让他失了言语,愣在当场。
想当年,在镜花水月大门外,少年的他,立在马车上,伸长了脖子,痴痴望着路边不住挥舞着双手的小小孩童,那明朗的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稚嫩的嗓音清清脆脆响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相约十年,后会有期……”
往事,历历在目;此时,却是心如刀割。
“子非,你告诉我,你心里,有喜欢过我吗?有过吗?”情难自控,抛开了帝王的尊严,抛开了身份的束缚,朝着那个纤细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凄厉大叫:“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吗?
脚步停住,不经意间,昔日送别一幕在脑中闪现,那个时候,自己心底,何尝不是惆怅满腹,留恋难言?
送君别去花如雪,赠我相思梦亦芳。
如果对他全无情意,她又怎么会因为这可能存在的危险,不顾一切赶回来?
慕容襄挺直身子,缓缓转过头来,眼露晶莹,微微叹气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霁云哥哥……”眼角有一滴泪落了下来,夜风吹来,散在了风里,消逝不见。
永远,是霁云哥哥……
轩辕霁云仰起头,硬生生讲眼泪逼了回去,唇边,是一抹悲怆的笑意:“真希望,再回到当年初见之时,那个时候,我真该顺从自己的心意,将你绑上马车,塞进行囊,一起带回京城来——”不敢再看那回眸的女子,那个在心中纠缠了那么多年的人影,闭上眼,攥紧了拳头,厉声道:“趁我还没有改变心意,走!快走——”
慕容襄心中一紧,不敢再往后望一眼,一路飞奔而去。
出了殿门,莫若尘更是一手抱着风御亭,一手携了她,展开轻功,发力狂奔。
终于,到了马车面前。
“公子,快上车——”张口喊出,将风御亭放上马车,下一个动作,竟是一个踉跄,扑倒在车架上。
“若尘!”赶紧扶起他来,接着宫门处灯笼发出的光亮,这才发现,他已是面无血色:“若尘,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我没事,公子快上车,快!”撑起身子,毫不温柔的,将她推上车去,接着便是拉起缰绳,一拍马臀,驾车而去。
“若尘,回府去!”坐到车上,看着车厢上昏迷不醒的人影,再望向车前强自支撑的男子,慌乱的内心,渐渐冷静下来。
此时城门紧闭,如此亡命形象,根本无法出城,惟一之计,却是找个地方休养生息,避过风头,再作打算。
大概没人会想到,这个时候,他们还会大摇大摆回府吧?
马车飞驰,一个转弯之后,终于拐进了那熟悉的街巷,在府邸门口停了下来。
大门虚掩着,悄无声息。
慕容襄一步踏进,却被身后之人一把拉住:“公子,等下——”
里面,似有人声,吐纳间,内力深幽而绵长,那是,那是6
“有人埋伏在里面么?”慕容襄疑惑望他,惊魂未定。
只听得一声轻笑,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下子走出数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若尘,你跟人打架打输了吗?还受了伤?真是丢老夫的脸!”为首的老者,面容清瘦,神情孤傲,刚一打照面,就是出声训斥。
“师傅!”莫若尘惊喜喊了一声,强打精神,超前拜了下去。
几乎同时,一双手臂伸了出来,及时截住他手中重伤昏迷的男子,略一注视,摇头道:“真是胡闹,这个风小子,老夫早就告诫过他,眼疾刚好,不宜与人动武,这下可好,子非丫头该心疼死……”
慕容襄呆呆看着眼前之人,半晌没回过神来,下一瞬,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头发,有人朗声笑道:“老夫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