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
叶向灵到约定的餐厅时，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男人。
她的金主，凌斐骅。
他在人群中太过显眼——英俊的面容，高大的身材，板正的衣服，禁欲却撩人的气质。
她知道他一丝不苟的外表下是怎样健壮火热的躯体，总是能抱着她、摁着她肏得死去活来、淫水直喷。
“老板，”她摁着裙子落座，“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忙不忙？”
“这一部戏刚杀青，接下来几个月放假，没什么工作安排。”
凌斐骅点了点头，虽然叶向灵红火，按理说应该营业不断，但在自己多年的照拂下，她有些任性、有些懒惰，一年的时间半年都在休假。而她跟着自己也不是什么秘密，故圈内人和经纪人虽然对她总是消极怠工这一点很无奈，也只能把她当老佛爷供着。
“灵灵。”他抬头，看着叶向灵美到动人心魄的脸庞，突然有些难以开口。
这张脸确实无可挑剔，凌斐骅接触过数不清的名媛明星等，也找不到能与之媲美的人。他已经说不清，当初第一次见她的酒会上，究竟是因着她太灵，还是因为她五官与姚曦有四五分相似才提出要包她。
“嗯？怎么了呀？”叶向灵喝着柠檬水，在外营业时总是冷若冰霜的脸笑得甜美。
凌斐骅决定快刀斩乱麻，狠了狠心：“姚曦回来了。”
“姚曦？”叶向灵愣了愣：“谁来着？”
其实在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凌斐骅就告诉过自己，她和他年少的白月光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白月光毕业后出国，于是两人挑明心意却没有继续下去，始终成为男人的遗憾，她也才有机会入他的眼。
那晚叶向灵还偷偷翻他手机看到了他女神的照片——是和自己有些像，但是明显没自己好看啊，男人，说白了不还是见色起意嘛。
不过当时叶向灵正在追《甄嬛传》，联想到里头“菀菀类卿”的情节，她没忍住笑出声，再加上她当时对凌斐骅其实就抱着捞一把是一把的想法，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而且她还要感谢姚曦呢！毕竟两人的第一次——她能很明显感觉到凌斐骅这种帅气多金的大老板竟然是个雏儿，单纯得要死，也不会什么变态的花样。本来她都做好被这种有钱人玩弄的准备了，多亏白月光扎根他的心哇。
后来，凌斐骅给她提供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的资源，除了她没有任何花边新闻；她也投桃报李，做好听话的金丝雀、床上的小妖精。两人除了关系畸形之外，相处竟与普通情侣无异。
叶向灵很满意，逐渐忘了姚曦这个名字，对凌斐骅的爱意、依恋也与日俱增。
只是现在，梦碎了。
她刚问完就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指的是谁，大眼睛迅速蓄满泪珠：“所以是，要分开的意思吗？”
美人哭起来也那么好看。
“嗯。”
凌斐骅别开头不看她，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就狠不下心。
“不过你放心，以后依旧没人会为难你，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帝豪天景的别墅和里面的车子都过户到你名下了，这是分手费。”
他推过来一张卡。
“这个我拿了，其他的没必要了。”叶向灵拿了卡。平心而论，凌斐骅待她不薄，她应该做一个合格的前任，不去打扰他的新生活。
“不用这样的，灵灵。”男人的目光逐渐变深，直直盯着她。
“断就断干净，以后我们不要联系，对彼此都好。”她仰头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实在没兜住流出来的，也被她向上擦，就像电视剧里华妃那样，哭泣的时候也依旧不服软，始终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好。”凌斐骅舌尖犯苦，心脏发酸。他顿了顿，还是应下。
“凌先生，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拜拜，不要再见了。”叶向灵把柠檬水一饮而尽，转头踩着细高跟一扭一扭的出了门。
“……再见。”他小声回答，可惜没人再听到。
*
叶向灵出了门，先把凌斐骅以及他秘书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拉黑，随后发了条朋友圈，询问有没有人一起去high。
一分钟而已，点赞的人就几十个。她盯着第一条评论，在车里坐了半晌，打下一个“好”字回复。
回她的人是她高中的同学，解靖源。她上的是重点高中，解靖源是理科稳定的第一，本来妥妥能去TOP的成绩，却和她一起发疯，要当演员。
不同于她靠金主搏资源的行为，解靖源实打实从群演做起，一步一个脚印，潜心学习演技。他就像是最出彩的璞玉，凭借后来出神入化的表演被各大名导看中，好资源接踵而至，经典作品耐人寻味，口碑亦好到不可小觑，年纪轻轻就成了影帝。
叶向灵深知，虽然他因为一副好皮囊和曝光率也有了不输流量派的粉丝，可自己这种花瓶和他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他是名副其实的实力派。
两人是高中、大学玩得不错的同学，同在圈里工作，也没什么利益纠纷，关系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解靖源对叶向灵很热情，热情到她怀疑他对她有非分之想。任性的她直接就问了，换来解靖源的哈哈大笑：“你怎么那么自信，我这不觉得咱俩知根知底嘛，有个相互扶持的朋友不好吗？”
她信了，但仍旧总是有意无意躲避他，毕竟自己是有对象的人呢，她很在意对伴侣的忠诚；而且金主对她不错，她也势必要给足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或许是仗着解靖源对自己的好脾气，也或许是因为凌斐骅的溺爱，总之她平时傲得很，不管是微博还是微信，基本没回复过他的留言互动。
今天却罕见回复他一起玩的邀约。
这头的解靖源为此激动到手抖。
说不喜欢，是骗她的啊。自己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也就她迟钝，察觉不到高中时期就热烈到无法掩盖的目光。
只不过那时候，即使在学风肃穆学习气息浓厚的重高，她的追求者也如过江之卿，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呢？怎么敢向她表明心意呢？况且她对追求者的态度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一旦挑明，就是被她避如蛇蝎的永远的陌生人。自己倒不如曲线救国做朋友，不表白不做恋人却也永远不会闹决裂。
*
叶向灵把车泊好，进门找到卡座里的解靖源，摘下口罩。
这家清吧私密性很好。
“啧，怎么就你一个人？还选这破地方，一点儿不热闹。”
解靖源注意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哭过吗？”
“……嗯。”
“怎么了？！”
“分手了。”
“啊？”解靖源费好大力气憋着才没笑出来：“太可惜了，怎么回事？”
“不想说。”
“好吧。”看她这态度，复合基本没可能，解靖源放了心，好整以暇地给她倒酒：“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你俩分手了，资源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好了吧？”
“嗯……”叶向灵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她已经失去了高中时期对演员梦的狂热，况且自己也不算太有天分或者太努力的那种，“没资源没资源呗！反正我钱已经够多了，就当给自己无限期放假嘛～以后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儿～”
“诶，话说你是不是还没有演过钟毓的戏。”解靖源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向她：“他最近在筹备一个文艺片儿，打算冲奖的那种，问我有没有当男一的打算……里头的女一，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帮你引荐哦。”
“啊？钟毓？……”叶向灵犹豫了。
“怎么？你还不乐意？他的剧组可不是有钱就能塞人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
钟毓是近年声名鹊起的鬼才导演，虽然从业年份尚短却已经获奖无数。别看他现在职场得意，前几年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也就是那时候，他见过叶向灵，支支吾吾向她表明心意。
叶向灵是怎么做的呢？
她那天心情不好，拒绝了还不算完，她恶狠狠羞辱了他。
也就是这么个原因，后来钟毓从不出名到出名，虽然叶向灵演技尚可，容貌在线，他却一直没有找过她。
“别可是了！让你前任看看你过得多好不好吗？我这就帮你打电话问问！”
“欸！你别！我和他有点儿过节。”她慌忙摁住他的手。
“嗯？”解靖源被香滑的小嫩手摸着，有些心马意猿：“那我也不去了。”
“？”叶向灵白了他一眼：“傻吧你，不至于，我俩就很小的矛盾。你可别因为我不演啊，我多过意不去。”
“我本来也不想演的，里面有色情戏。”解靖源从不接这种含吻戏及以上大尺度情节的，他基本只演正剧、悬疑剧、历史剧等。
“有色情戏你让我去？你安什么心！”
“都是借位啊！又不是真的叁级片，这不是也想突破一下我自己嘛，有熟人一起演的话我就不紧张了。本来我也是想让他联系你的，还没来得及说，就先见了你。对了，你俩到底啥情况啊，你还没有拿过奖……要是不是什么大仇，退休之前跟他蹭一个多好啊。”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儿想。就怕人不愿意，我现在要啥没啥，演技一般还没权。”
“不会的，这部戏女一戏份很少，他一句一句教你也不费事。而且你长相很贴角色设定。”
“真的么？”
“如假包换。别哭丧个脸了，我帮你问问。正好借机走出失恋阴影嘛！”
“去你的。”叶向灵的细高跟儿踹向男人的小腿，两人隔阂似乎一夜消失，又回到高中打打闹闹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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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和女大学生那篇都卡了，先更这篇，也不长，预计20章内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