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的情潮还没有完全退去,楚红缩回手的瞬间感觉浑身发麻,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水可流。
季云衿看着窗外,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当然获得了精神上的满足,精神上的高潮,但身体却不这样想,甚至在刚才与楚红接吻的时候,她就想要脱掉裤子,学着自己看过的某种体位和她做爱。她想起看过的第一部女同电影里那过于复杂的体位,两个女人赤身裸体如野兽交媾,私密处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汗液、体液相互交融,人在忘情交媾时自然是不怎么好看的,艺术加工过的电影尚且如此——那时不满十八岁的季云衿觉得有些超过,超过自己的想象,一时难以接受这般直白的场面,但夜里发梦,看不清脸的女人和她用着电影里相同的姿势,各自背对着对方,阴唇相贴、肉体厮磨达到高潮,醒来时她逃去卫生间换内裤,双腿仍在颤抖,却不敢回想。
她惧怕深陷情欲中的自己被人观看,她想那一定很丑陋。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为T而非枕头公主,在第一次做爱之前就翻看许多资料,但随着年龄增长,看得越多越难迈出第一步,难道要穿着束胸做爱,衣衫整齐地服务对方,和人形按摩棒有什么分别?二十多岁的季云衿重新陷入茫然,茫然直到今夜。
深陷情欲支配的楚红并不丑陋,甚至她小腹上那道窄长凸起的伤疤也漂亮如一道珠链,随着高潮时呼吸的起伏不断闪动。蜷缩的脚趾,被汗液浸湿的黑发,泥泞而淫靡张合的穴口……或有赖于她们的逃走,逃出a城,季云衿终于肯认真地观看她身体的每一处反应,如果明天就要接受末日宣判,那今夜,她愿意在荒野与她做最原始的媾合。公路故事不都会发生一些疯狂的剧情?
楚红吻上来的时候,季云衿手里的烟还没有熄灭,烟灰掉落到腿上,她不记得回吻,只是张着嘴巴无力地接受。粗重的呼吸声放大在她耳旁,像心跳的声音,楚红吻技不佳,她们两个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唇舌在黑夜中茫然地寻找对方,楚红伸出舌头舔舐她唇角的伤口,季云衿也伸出舌头勾勒她单薄的唇形,品尝不到其他滋味,一些铁锈的味道、一些腥膻的气息就是全部。
她的内裤被人褪下,穴口接触到冰冷空气的瞬间,季云衿合上双腿,失神地望着跪坐在她脚下驾驶座狭小空间里的楚红,呼吸急促起来。
她是第一次,不用说也能看出是第一次。楚红没有看她,涂红色指甲油的手轻轻抚摸着季云衿肌肉紧绷的小腿。
“别怕。”她俯下身子,沿着季云衿的膝盖一路舔吻上去,温柔地像在品尝芝士蛋糕,却没有和之前一样迫不及待地打开季云衿的双腿。
她给很多男人口交过,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射出来,好进入贤者时间,给钱走人。很难说是对他们的性器官感兴趣,第一次跪下给人口交,也绝非出于自愿,她想起那时候,舔吻着季云衿大腿的唇舌就突然停下。
“我是个小姐,你想清楚了吗?”楚红低垂着头,女人总是比男人有洁癖,女人总嫌她们脏,更何况对方是季云衿,不是她的随便什么小姐妹。她记得在ktv工作的时候,有同寝的小姐频繁在夜里玩这种花样,后来她们的关系因此变得更好,领班开玩笑说她们是同性恋,她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等季云衿的回答到身体发冷,楚红明白沉默意味着什么,正要起身之际,却看到季云衿张开双腿,将隐秘的部位完全呈现给自己。被两片阴唇包裹正在向外淌水的小穴上有着稀疏的毛发,和她的没什么不同。
温热的舌头舔舐着穴口溢出的淫液,季云衿忽然起身脱掉内衣,浑身赤裸地半躺在驾驶座上,双手一时不知该放在哪里,最后只能紧握成拳,抓着座位上的皮革。淫靡的水声自身下传来,她看到楚红的黑发不断搔在自己腿心,她好想看清她的眼睛,看清她眼底的神色,却不敢让她抬头,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季云衿闭上眼睛,感受身下淫液喷涌而出,浑身震颤着在楚红口中得到释放。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她就背过身去后排拿自己的衣服。楚红却没有立刻离开,忽然爬起来从身后抱住季云衿,炙热的肉体相贴,如那电影中女主角厮磨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