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避讳地一把揽住陆佳恩的肩，汗湿的胳膊贴上陆佳恩的手臂。
身后传来一个玩笑的男声：“哎你也不怕把嫂子熏臭了！”
陆佳恩回头，看见刚刚打球的好几个男人都笑嘻嘻地看着这里。
“老子才不臭！”秦孝则笑了声。
他不仅没有放开陆佳恩，反而更加用力地紧了紧手臂。
陈携笑着爆料：“哎这你就不懂了。人不介意的。他以前打球还把外套往人头上罩呢。”
他笑嘻嘻地冲着两人挑眉示意：“是不是？”
陈携说的是几人以前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场景。
那时候陆佳恩被问第一次对秦孝则动心是什时候，她说是秦孝则往她身上扔外套的时候。
由于这个答案过于特殊，陈携这久了一直都没忘。
当然，样没忘的还有秦孝则和陆佳恩。
陆佳恩的身体僵了，意识抬头看向秦孝则。
秦孝则的神色若，似乎并没有受影响。
他看向那边嘻嘻哈哈聊着天的男人，扬了扬示意。
“走了，次再打。”
陈携挥手，表情很是鄙视：“走吧走吧，知道你重色轻友。”
秦孝则轻笑了声，低头看向陆佳恩。
“臭吗？”他问。
陆佳恩心颤了颤，摇摇头：“不臭。”
她小声补充了句：“就是有点湿。”
秦孝则“嗯”了声，低头看向陆佳恩的鞋子。
“我背你回去。”
说完不等陆佳恩拒绝，他已经蹲了来。
陆佳恩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秦孝则的心思。
迟疑了，她还是选择顺着他的意，乖乖趴在他的背上。
这是继那次山后，秦孝则又一次背她。
陆佳恩手臂搂着秦孝则的脖颈，他的外套和己的包不时碰到一块，发轻微的摩擦声。
她的目光从秦孝则微湿的额角移到突的眉骨，再到挺拔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紧闭的唇线。
陈携无意中的话，再一次提醒了他以前的开始。
陆佳恩不确定秦孝则是不是如他所说真的不在意那件事了。
有一点她确定的是，秦孝则显然是不打算在己面前旧事重提了。
不管他心里介不介意，他都已经选择了“不介意”。
如一只猛兽，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爪子。
这一点的认知让陆佳恩胸泛酸，还有些心疼。
嗯，还是哄哄他吧。
她吸了气，轻声说：“孝则，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夏季的夜晚，微风轻拂，偶尔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聒噪。
陆佳恩的头发不时垂，抚过秦孝则露在外面的脖颈和手臂。
有点痒。
秦孝则侧头，目光落在她小巧的鼻尖。
“你讲。”
“春天，你一个人在田野里走着，遇到了一只小熊。长得毛绒绒的，眼睛很大，看起来特别爱。他邀请你和他一起玩，你答应了。你抱在一起打滚，在春天的草地上一起玩了很久，度过了特
别开心又愉快的一天……”
陆佳恩的声音轻软柔和，在夜晚显得格外好听。
秦孝则一开始没太听明白，却一直没有舍得打断她。
直到她的声音停，秦孝则才皱了皱眉，问她：“没了？”
陆佳恩“嗯”了声，“没有了。”
“是我为什要和熊抱在一起打滚？”秦孝则不解。
陆佳恩：“……”
“因为很爱啊。”
秦孝则笑了声：“这是什童文学？是不是你用来哄你侄子的？”
“这才不是童文学。”陆佳恩不在地动了动腿，小声纠正，“这是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里的。”
“哦，听过没看过。”
虽然他不懂这有何故事性，但陆佳恩想哄他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秦孝则胸一软，刚刚还有些郁结的心情瞬间消散了。
把陆佳恩背回家后，秦孝则先回己的房子洗了个澡。
换了身衣服后，他直接去了隔壁房间。
陆佳恩还在洗澡，秦孝则坐在沙发等她。
百无聊赖中，他蓦然想起了陆佳恩说的故事。
秦孝则还是觉得好笑，这故事真的很像童读物。
于是他打开手机的浏览器，输入了几个关键词。
“挪威的森林”，“熊”。
搜索结果跳来的那一刻，秦孝则的呼吸猛地一窒，嘴角不受控地上扬，在空旷的客厅笑声来。
“我喜欢你，就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原来这才是故事的正确答案。
*
陆佳恩洗好澡来看见秦孝则并没有太惊讶。
从她把家里钥匙给秦孝则后，对于他的现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直到秦孝则压着她亲吻，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时，陆佳恩才隐隐意识到了什。
“哎，陆佳恩，你艺术家表白都这蓄吗？”
秦孝则亲她水润的眼睛，又忍不住咬了她的鼻尖。
“要是我没上网查呢？”
陆佳恩弯了弯唇，故意骗他：“那就算啦。”
“小骗子。”秦孝则忿忿堵住她的唇，手心贴上了她做手术的位置。
温热的触感传来，陆佳恩的身体瞬间一僵。
秦孝则和她鼻尖对鼻尖，嘴唇对嘴唇。
“还有疤吗？”他低声问。
陆佳恩的肌肉紧绷了，轻声说：“还是看来的。”
她觉得秦孝则有点明知故问。她不信他没有看到，那里还有一道淡淡的疤。
秦孝则糊地应了声，亲吻她的唇瓣。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