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为了给儿子一个幸福的生长环境。尹小兰逐渐将公司事务放手给季永年,自己则早早回家陪孩子。
季永年每日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可他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看见公司的前台仍在坚守岗位。
“早点下班吧。”
“您还在呢,我陪您。”年轻的史娟甜美的笑容,让季永年加班结束的疲惫,一扫而光。
就这么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季永年干脆把史娟调到了办公室。调岗之后,史娟也仍然是每天坚持不懈地陪着季永年加班到很晚。
再后来,季永年的应酬也带上了这个“懂事”的女孩。
每次醉酒,季永年担心回家会让家里人担心,便在外先醒了酒再回去。
偏偏那次酒会,知道了尹小兰曾经动用自己人脉帮衬他生意的事。心情郁闷,就多喝了几口,醉得晕晕乎乎。
不少狐朋狗友趁机撺掇,说尹小兰这种大小姐有什么好,还不如史娟这小姑娘体贴。煽风点火之下,季永年鬼使神差地跟史娟滚到了一起。
第二天清晨他迷迷糊糊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史娟哭着说自己昨夜百般拒绝,又是第一次,好生可怜。
内疚的季永年自此之后,便将史娟养成了外室。
“啧啧啧,这手段可以啊!”俞深突然联想起了史娟经常去的那家茶室,不禁感叹,“如果说这一切的幕后策划都是季永辉,这人也太沉得住气了。”
江浅耸了耸肩:“确实是个劲敌。”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情深深雨濛濛啊!”
“什么?”
“你没看过这部剧么?”他说着又没忍住笑了几声,“这个史娟像极了雪姨!季永年就是陆振华。啧啧啧,看来生活也来源于电视剧?”
“你说的,是那个傅文佩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开门啊!”
“哈哈哈,就是那个。”
两人议论得开心,殊不知道路过的史娟听着里面的笑声,直恨得牙痒痒。
而正恨得牙痒痒的史娟此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夜店里寻欢作乐,简称作死。
“呦,季二公子来了?”
季贤祖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二公子?”他冷哼一声,白了眼经理。从前这位向来是喊他季少爷,这次莫名就加了个“二”字,实在听着不爽。
经理也是个有眼力价儿的,一看这情况,便知道那些他们兄弟不睦的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所以赶忙改口。
“嗐,您看我这张嘴!”他忙朝着自己的嘴拍了下,“Lily,快带季少爷上VIP!”
Lily刚要上前引季贤祖过去,就见着一个醉熏熏的姑娘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来。
“诶?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进来的?”
这家会所上下两层,可谓是经纬分明。下层是普通的夜店,出来嗨的青年男女,不分年龄和层级。
但上层就不同了,是单为贵宾准备的,这姑娘的穿着显然属于下头那批。
经理正要喊保安拦人,季贤祖就被这姑娘摇晃间突然凑过来的脸惊着了。
季贤祖双眼一亮,朝着经理摆了摆手。经理立刻了然,放下了对讲。
“美女,跟我喝两杯?”
这美女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茫然。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跟你喝?”
“我那儿有好酒!”
季贤祖本来以为还要连哄带骗地才能将人带走,却没承想这姑娘干脆直接挽上了他的胳膊。
“好,走!”
他们进了包间后,Lily才有些不情愿地朝经理抱怨:“这丫头哪儿来的?我这酒还没推销呢!”
经理冷笑着答:“咱们这儿二楼来的非富即贵,哪个不想上来混个金龟婿?”他说着揽着Lily的肩膀离开,“放心,季少爷得了美人,小费还能少了?”
季贤祖没少在这家夜店里领走女人,但偏偏这位美人儿,让他惊喜不已。
甚至第二天这美女醒过来,哭哭啼啼的表达委屈,他都觉得很可爱。再三保证一定会对她好。
只是他却不知,这桥段二十多年前,他的亲妈也上演过一次。
季贤祖第二天下午才来到公司,整个人神清气爽,前段时间的阴霾一扫而光。
只不过他来到公司后才知道,俞深已经到客服部去报道了。
“你这哥哥可以啊!”公关部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暗戳戳地套季贤祖的话,“居然乐意去客服部这种部门,啧啧啧,该不会是你建议的吧?”
正心里美的季贤祖,尾巴已经快翘到天上了。这会儿哪儿还顾得上遮掩,干脆添油加醋道:“这下能看出来老爷子心里,谁更重要了吧?”
同事抱拳恭维:“恭迎太子爷!”
只不过这位同事转身过去,却是偷偷呸了口,明显很是看不上季贤祖这个人。
而此时刚来到客服部半天的俞深,正在江浅的陪同下翻看公司近两个星期的投诉记录。
“季大少,这些都是处理过的,您大概熟悉下就成。”
鉴于上次季贤祖的经验,客服部的人,都对俞深万分客气,生怕这位同他弟弟一样,会在这儿撒泼打滚,给他们的工作添加难度。
尤其是看着这人来上班还带个“保姆”,更加觉得他不是正经来工作的。
俞深虽然没看懂他们的情绪,但这些却被江浅尽收眼底。
“你们喊我俞深就行。”俞深抬头望着这位“热心”的同事,“我就是想学习学习,大家是怎么处理纠纷的,多看看,好早上手。”
这人一愣,没想到这位季大少爷竟然真在认真琢磨这个。
但他还是疑心,这大少爷会不会是装的,又或者是三分钟热度。
“对了,我让江浅订了咖啡和下午茶,算是我先付学费了,要辛苦各位多指导指导我了。”
俞深这话喊完,办公室内立刻响起了一阵欢呼。
大家吃好喝好了后,突然发现,这位大少爷,可比那位小祖宗好相处多了。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临靠窗的一个小姑娘不小心调门提高了个八度。
她这通电话已经说了半个多小时了,甚至连下午茶到了都没顾上吃。
俞深看着这人捏着额头越发不耐烦的表情,朝邻桌的问:“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买回去拆了吊牌,但现在又后悔了想退货。”
俞深朝江浅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直接过去了。
他低声朝着那位正发愁的同事道:“要不我试试?”
这人如蒙大赦,根本没顾上看来的是谁,直接将听筒递了过去。
小姑娘一回头,发现整间办公室都惊恐地望着她。
她僵硬回身,整张脸霎时变了色!
她竟然把这么难缠的客户丢给了季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