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汀觉得不对,皱着眉推了推他:“萦回,萦回?醒醒,你怎么了?”
叶萦回睫毛颤了颤,眼睛睁了开来,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时鹤汀掀开他的被子,发现他手紧紧捂在腹部,背也弓了起来:“胃疼?”
叶萦回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是不是螃蟹吃多了?”时鹤汀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医药箱,只好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你等我一下,我去找老板问问看有没有胃药。”
叶萦回勉强坐了起来,喝了两口热水,目送着时鹤汀消失在门口,又很快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药。
他照着说明书,剥出两粒药放在叶萦回手里,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搜着:“现在太晚了,你先吃两粒看看,还不好我再送你去医院。”
叶萦回顺从地吃了药缩回被子里,又见时鹤汀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汤婆子出来,灌了热水塞进了被子里给他焐着。
胃部传来的持续不断的痛意中,他竟奇迹般地感觉到了一丝好笑,迷糊着居然慢慢也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胃已经基本不痛了,昨晚热到发烫的汤婆子也仅剩一点点余温。
叶萦回扭头望向隔壁床上如雕塑一般靠坐在床头的那人,慢慢坐了起来。
柔和的晨光中,那人的侧脸轮廓完美到再添一笔都是多余,英挺的眉峰与长长的睫毛在清晨的阳光中仿佛被染成了金色,格外好看。
叶萦回好像感觉自己沉寂许久的心久违地跳了起来,带着一股子叫人怀念的味道。在这熹微的晨光中,一下,又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跟女朋友们出去玩啦,更新没能按时放,给大家道个歉qvq以后尽量按时!笔芯!七夕快乐哈~
第7章 第七章
叶萦回洗漱的动静惊醒了时鹤汀,他揉揉酸疼不已的脖子,走到卫生间门口问道:“你胃疼好点没有,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叶萦回吐掉了嘴里的泡沫:“谢谢你,已经好多了,不用去医院。”
时鹤汀点点头,放下心来,换衣服去了。
因为另一行人今早要出发去爬山,所以也破天荒地早起了。两拨人一起吃完早饭便打了个招呼,各自分道扬镳。
时鹤汀和叶萦回往停车的地方去了,到了地方,时鹤汀解了锁,正要拉开车门,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你昨晚没怎么睡,我来开吧,你在后面睡一会儿。”
时鹤汀没有推辞,顺从地坐到了后面,把钥匙给了叶萦回。
叶萦回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虽然表情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但好像就是让人能觉出他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他伸手打开了车载CD,把音量调到最低,在温柔缱绻的歌声中往市里开去。
车停下的时候,时鹤汀醒了过来,车正停在他家小区门口。
“到了。”叶萦回解开安全带。
时鹤汀坐直身体:“你不去公司吗?”
“回家换身衣服再去,不远,我走回去就可以了。”叶萦回推开车门,“我走了。”
时鹤汀慢吞吞地推开车门,换到驾驶座,很快看着叶萦回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说来也奇怪,自从上次从农家乐回来,叶萦回就一直有点犯恶心,吃东西没什么胃口,还总想吐。偏偏最近公司上下都在忙一个大项目,他也一直没什么时间去医院,连着加班三周,连周末回家里的时间都没。
因为一直连轴转又吃不下饭,他这些日子瘦了好几圈,叶妈妈心疼得要命,却也帮不上忙,只好没事儿过来给他送送营养餐。他其实好几次闻到就没了胃口,却不好伤妈妈的心,只好忍着恶心吃下去。
他的秘书安妮跟着他忙前忙后好几周,也十分辛苦,却还胖了几斤,成天嚷嚷着天道不公。
安妮其实跟了他有三年了,做事麻利,又很有眼色,才能一直跟他到现在。
这天,他签完最后一个合同,坐到车上,稍稍松了口气。
安妮从另一侧上车,调侃道:“都说工作忙碌能让人减肥,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叶萦回笑了笑,发动汽车往公司开去。安妮看了眼叶萦回,突然惊奇道:“我还以为全公司上下只有我一个胖了,原来老板你也是,你看你小肚子都起来了。”
叶萦回也觉得这论调十分新奇,这还是这么多天来第一个说他胖了的人。
趁着等红灯的空当,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好像小肚子确实有点鼓。
结合他先前老是想吐的反应,要不是知道自己是个男的,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怀了。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能叶妈妈的爱心餐确实起作用了,他想着,不过保持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行的,等他缓两天再开始去健身房吧。
只不过还没缓过这两天,他便去了医院。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直拖着没管的感冒在他神经放松下来之后趁虚而入,一举发展成了发烧,他又不想惊动父母,便自己去了医院。
脑袋晕得厉害,他也不敢自己开车,叫了个车便去了医院,偏偏今天不是工作日,医院里的人多到爆炸,他取了个号,半天也没排到,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深深感觉不叫私人医生的自己是个智障。
时鹤汀今天是来医院看朋友的。这人前些日子跟人打架,十分惨烈地被一个啤酒瓶开了瓢,被送进医院缝了针,因为还有点脑震荡,现在还在医院观察呢。他还是听别人说的,恰好今天没什么事,便来看看他。
他人模狗样地抱着一束花踏进医院的大门,路过挂号大厅的时候无意中瞥了一眼,在乌央乌央的等候的人中,一眼就望见了那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
叶萦回闭着眼睛,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昏过去了,却十分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还能睁眼,更令人称奇的是眼前还站了个认识的人。
“时鹤汀?”他视线有点茫然地落到他怀里的花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朋友住院了,我来看看他,刚好从这儿路过,看见你了。你怎么了?”
叶萦回点了点头:“这样……我有点发烧,来医院看看。”
挂号大厅人满为患,叶萦回旁边的位子都有人坐着。时鹤汀只好抱着花在叶萦回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他额头已经快要烧起来了。时鹤汀扭头望了眼大屏幕上显示的叫号,又从叶萦回手里抽出纸条,才发现已经过去三个号了。
他无奈地把纸条塞回了迷迷糊糊的叶萦回手里,出去打了个电话,才回来把叶萦回拉了起来。
叶萦回被他牵着走,有点没搞懂发生了什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