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汀点点头,十分善解人意地把牵引绳交到了叶萦回手里:“前面拐个弯就到了,走吧。”
叶峭在一旁眼馋得厉害,巴巴地望着时鹤汀:“时叔叔,我可以牵着它吗?”
时鹤汀笑了笑:“等你长到能拽得住它吧,现在还是我牵着你,好吗?”
叶峭乖乖地应了一声,伸出左手牵住时鹤汀,忽然又想起什么,拽着时鹤汀小跑两步,用右手牵住叶萦回,这才心满意足地宣布:“走啦!”
汪汪撒着欢跑在最前面,叶萦回不得不偶尔拽一拽绳子才能让自己不被扯着走,叶峭蹦蹦跳跳地一手牵着一个走在中间。金红的落日余晖落在他们身上,映入时鹤汀眼里,近乎美好到不真实。直到手被叶峭拉了拉,他才意识到自己走得太慢,调整了步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感谢还在的大家,我活着回来了qvq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时鹤汀住的公寓收拾得意外地干净清爽,即使家里还养了条大型犬也没有显得多乱。采光也很好,阳光从落地窗打进来,照得整个客厅连同开放式的厨房都一片敞亮。
最令叶萦回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的时鹤汀说的请他来吃饭,是麻烦阿姨料理好食材,没想到他往厨房里一站,十分熟练地拽过一旁的围裙系上了:“稍微等我一会儿,还有最后一道菜。”
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尚冒着热气的菜,卖相都很不错,炖盅里也飘出香气,显然时鹤汀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准备了很久,看样子下了不少功夫。
“对了,小瓜有什么忌口吗?”时鹤汀正往锅里倒油,突然想起来,探头问了叶萦回一句。
“没有。”他走到旁边看了一会儿,“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时鹤汀也没回头,动作熟练地把姜蒜煸香:“没有特意学,就偶尔照着菜谱做一顿。一开始特别难吃,后来掌握了用量才好一点。”他回手去拿放在案板旁边的处理好的螃蟹,目光从叶萦回身上掠过,微微笑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你做的好吃。”
他的语气并没有多么郑重,随意里带着一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失落,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轻飘飘得好像落在水面上的一根羽毛,却依旧在叶萦回心上轻轻抓了一下。
“给我递一下那个。”时鹤汀示意他把旁边的调料盒递过来,叶萦回依言照做,却在把东西递过去的时候听见对方这样说道,“有机会再给我做一次吧,我很想念。”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究竟是想念他做的菜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他没有说出口,却全都写在望着叶萦回的一双眼里了。
叶萦回没有答复,只微微蹙起了眉:“你……”
“时叔叔——”叶峭的声音突然变大,紧随其后的是闪电一样从后院飞奔而来的小小身影,被叶萦回眼疾手快地按住才没有让他真的一头扎进厨房里。
“怎么了?”时鹤汀笑了笑,“我在做菜,油可能会溅出来,你站在门口跟我说好吗?”
叶萦回再抬头望过去的时候,时鹤汀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复杂情绪,取而代之的是自然的笑意,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叶峭乖乖在门口站住,任由叶萦回把他的帽子摘下,露出有些冒汗的额头,问道:“汪汪是不是也要吃饭,它跟我们一起吗?”
时鹤汀笑笑:“是的,它也要吃饭,但是它吃的是狗粮,跟我们不一样。”他顿了顿,“狗粮在冰箱旁边的柜子里,让爸爸帮你拿,然后跟你去喂好吗?”
叶峭点点头,兴奋地拽着叶萦回的手往客厅去了。叶萦回皱着眉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只望见一个专心做菜的侧脸。
他陪叶峭喂完汪汪,时鹤汀的香辣蟹也做好了,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正式开饭了。
叶峭还小,许多虾蟹类的都不能自己剥壳,全仰赖着叶萦回给他剥,一边吃一边还不停地问时鹤汀这个能不能喂给汪汪,那个能不能喂给汪汪,直到被叶萦回不轻不重地弹了下脑门,才安静下来乖乖吃饭。征求到叶萦回的同意之后又迅速地扒完碗里的最后几口饭,牵着汪汪一起到电视机前看动画片去了。
叶峭一走,桌子前就只剩下了他和时鹤汀。时鹤汀早在叶萦回给叶峭剥虾剥蟹的时候就吃得差不多,眼下舀了碗汤,却也不急着喝,晾在一边,给叶萦回剥了好几个虾。
虽然知道叶峭忙着看电视并不会往这边看,但叶萦回依旧觉得十分尴尬,把碗向自己这边挪了挪,低声道:“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时鹤汀被拒绝,也没有勉强,笑了笑,将手上的虾剥好放进叶萦回碗里:“好,最后一个。”
叶萦回埋头吃着饭,来自对面的目光让他感觉如芒在背,如有实质般扎在心里,又疼又痒,只好避开他的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发觉。
饭吃到底,对面就贴心地询问他要不要喝汤,好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也没有再去主动给他舀,只是把汤勺转了个边,才算让他松了口气。
“吃饱了吗?感觉味道怎么样?”
叶萦回点点头:“挺好的。”
“那就行,”时鹤汀笑了一下,站起来,“你去沙发那儿陪小瓜坐会儿吧,我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来。”
叶萦回瞥了眼不远处快要躺到汪汪身上的小瓜,也跟着站了起来,低声道:“我帮你吧。”
对方讶异了一瞬,最后还是点了头:“好。”
叶萦回把脏碗碟放进水池里,倒了洗洁精,然后将水龙头拧到了最大。
水打着池底,几乎要飞溅出来,时鹤汀下意识伸手把水龙头关小了一点,却被叶萦回一把按住,登时有些迟疑,望向叶萦回,问道:“怎么?”
叶萦回松开按住时鹤汀的手,望向他:“这话该我问你,你想做什么?”
时鹤汀抿了抿唇,也松开了按在水龙头上的手,只是把叶萦回往远离水池的方向带了带,不让水溅到叶萦回的衣服上。他身体放松地靠在料理台的边上,搭在一旁的手却微微握紧,眼睛直直地望向叶萦回:“我想做什么,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叶萦回喉结微微滚了滚:“我不明白……”
时鹤汀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我想重新追你。”他顿了顿,“你现在是单身,对吗?”
他的声音并没有像他语气那样坚定,而是微微有些发颤,眼底也满是令叶萦回有些迷茫的痛苦与挣扎。那是像划开旧伤口,重新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似的苦痛,又像是推开压在心上的巨石,满身是血地爬出一般的剖白。两人之间横亘着流淌着奇异氛围的沉默,而时鹤汀停了很长很长时间,才说出了下一句:“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