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什么鬼?
“谁说我要跟你求婚了?”江邪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拍拍手。
“……”
全场持续懵逼中,顾岷眼中的光彩骤然暗了下去,沉沉地、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江邪也不负众望,又扔下了一记重锤:“哥哥我穿成这样,就是冲着结婚来的!”
结、结婚……
祁乐乐的头更晕了。
这感觉,她原本期待的不过是个小鱼小虾,结果钓上来的却是一条重达千斤的大鲸鱼!.
舞台上的江邪挥了挥手,台上鲜红的幕布骤然被拉上,一下子将整个舞台遮掩了个完完全全。心急如焚的粉丝纷纷探直身,还有点摸不清楚套路,“这是搞什么?”
“不是说要结婚吗?在哪儿??就在这儿???”
“开玩笑吧!!!”
有个深知江邪尿性的粉丝咳了咳,弱弱道:“也、也不是没可能啊,你们看江江专门换的那衣服……”
周围听见这话的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是了,他们刚开始就觉得那正装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当时被这赤-裸-裸的男色晃花了眼,以至于没有看出究竟是什么不对——可如今经这么一说,那衣服可不就和新郎该穿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胸前口袋里都插了花!
“这么说——”
他们重新将目光移回台上。
“这是来真的?”
的确是来真的。
江邪亲手替小对象换好了衣服,满意地打量了一下整套服装搭配的效果,夸奖童宵道:“这套背扣式的礼服选的很好,你工作做得不错。”
童宵望着目前站在舞台上的两个人,整个人都在战栗。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此刻穿着白色镂空拖地婚纱的顾影帝,瞧着他露出的一大截性-感的、覆盖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脊背,又默默地看向此刻这新娘头上蜿蜒而下的乳白色头纱,还有那底下若隐若现的、显然不是多么愉悦的抿着唇的脸——
世界崩塌了。
童宵心里的小人已经找了块冻豆腐,粗暴地把自己的脑袋整个儿塞了进去,企图把自己撞死。
“不是很好么?”江邪摸着下巴下了结论,懒洋洋道,“我们将拥有整整几万人的伴娘伴郎团!”
“……”
童宵不仅想把自己撞死,此刻还想把江邪一块儿掐死。
这玩儿什么?
金刚芭比吗???
第64章 江老爷子
天色早已大明。
厚厚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将每一缕企图偷溜进来的阳光都阻隔在了门外。房内没有燃香,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不觉面红耳赤的味道,正中央宽阔的大床上睡着的人动了动, 随即将被子拉的更高了一点。
“白川……”他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问,“什么时候了?”
有一只手轻柔地覆上他的额头, 将上头一小缕遮住了眼眸的发丝拂开了。
“已经两点十分了。”
回答的声音也是低低的, 透着点餍足后的慵懒意味,饱胀的柔情几乎要从每一个音节里溢出来。有什么乳白色的蕾丝布料被整块撕扯下, 粗暴地扔在了地上,回答的人弯下身子,不紧不慢把它拾了起来,放在手心中慢慢把玩。
“真可惜。”
“什么可惜?”
床上的人又打了个哈欠,终于彻底清醒过来,顶着有点儿炸毛的头发坐起身。他眼角还有些未曾完全消退的晕红,面上带着奇异的艳光,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人。
半晌后, 理智与记忆逐渐回笼, 他像是终于从这张清冷又俊美的脸上看出了什么, 随即脱口而出,说出了他今天起床后的第一句话:“……卧槽。”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扬了扬眉,含笑拿着手中的白色布料, 望着他。
“这样说话可不好。”
江邪面无表情回望过去。
“哦是吗, ”他慢吞吞地说, “把这两个字连续几天落实了就是好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及,你能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吗?”
顾岷说:“这可是你当时亲手为我穿上的服装中的一小块。”
“……”江邪更想直接扑上去咬死他。
事到如今,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完美计划居然就这么半途夭折——是的,在他安排好一切甚至褪去了婚纱之后,顾岷居然轻轻松松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手里头的牙签捅开了锁,并迅速进行了反攻。局势瞬间翻转,原计划的制定者成功成为了穿着白色婚纱被压在身底下的那一个。
江邪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神诅咒了。否则,怎么解释他做出一个计划便搞砸一个?
他勉强坐直了身,站在床边的男人立刻贴心地拿了两个枕头垫在了他的身后。江邪幽幽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刚刚张开嘴想说什么,顾影帝便伸出手,从地上散落的西装裤里掏出了手机,递到了他手里。
江邪:“……”
他的确是想要这个来着。
他干咳了声,随即解开手机的锁,入目便是接连几条信息。
全部是来自江老爷子的。
【爷爷:怎么回事?】
【爷爷:解释。】
【爷爷:小兔崽子,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江邪:“……”
小兔崽子看了眼最后一条短信的时间,立刻拖着酸痛的腰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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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子是自己看到的新闻。
事实上,这条消息想要不知道也很难——不仅各大头条上都是相关报道,甚至连家里的保姆和上门拜访的客人也把这事挂在嘴边上,不少世交甚至上门送上了新婚礼物。一头雾水的江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他们吭哧吭哧扛进一个巨大的百年好合雕像,还有点茫然,“这是做什么?”
“您就别装了老爷子,”来人一脸喜气洋洋,“这江邪和顾岷的事不都公布了么?您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席?”
江老爷子瞬间从这里头嗅出了些许不对。
他立刻打开自己每天看的报纸,成功从那占据整整一个版面的新闻报道上看到了自己孙子——以一种单膝下跪的姿态,虔诚地将一枚钻戒推到一个男人手指上的孙子。
江老爷子差点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
他威严地下了最后通牒,在家里等了整整两天,最终才等回了个眼含春色容光奇异的小兔崽子,小兔崽子腰软的像面条一样,走过来时还得颤巍巍扶着,走一步晃三下,整个一弱不禁风的状态。江老爷子看着他的走路姿势,眼皮都在抽抽。
“怎么走路的!”他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砸了砸,斥道,“你的那些军姿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站不稳的江邪冷静地说:“不,我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