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事？”

    陆晋宁喝了一口橙汁，好奇地：“……你们之间以前认识的么？”

    “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只是我以前暗恋十年的人和路小雅认识。”肖张默默地坐到沙发最靠近门的那个角落，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

    “……还挺有缘的，”陆晋宁放下杯子，瞧着肖张，“……介意我也跟着听么？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去隔壁的房间等你们说完。”

    肖张兴奋地：“当然不介意啊，我还可以把我的视角的所有故事都讲给你听呢！”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补充：“……如果你想听的话。”

    路小雅：“……”

    ……什么情况？

    她是给陆小助讲过她上一世的事情的，真的把一个以前的故事讲出来给肖张的话，就先不说自己以第三人的视角讲自己的这个过程有多羞耻。

    最主要的是，陆小助就会知道她是在讲自己，……那她作为老板的威严，以后要往哪里放！

    ……而且万一陆小助一个不小心，没跟她打好配合，把就是她本人的情绪流露出来，被肖张察觉到，事情不就更加复杂了？

    “……这个吧，容我先回忆一下，刚才一打岔我忘记了。”

    路小雅托着下巴，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能把肖张给糊弄过去，结果就听见陆小助：“……给我老板一些时间想想，要么你先讲讲那些过去，顺便帮助她回忆起来。”

    “哦哦，偶……小助你说得很有道理……”肖张搓着手，“……我想想我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就是我大一开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遇见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咳咳。”路小雅瞥了肖张一眼，确定他有看到自己的眼神，才揪揪嗓子：“……天冷，嗓子有点痛，不好意思，打断你了。”

    “哦哦，那我继续，”肖张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后那天本来我是打算在学校树立威信的，结果被她特别有正义感地教育了一番……我暗恋十年的那个女孩子，特别巧，和她同……”

    “咳咳。”路小雅又揪了揪嗓子：“哎，抱歉……你继续。”

    肖张：“？？？”

    肖张：“！！！”

    ……崇拜偶像不能说，他暗恋的女孩子的故事也不能讲……这俩人什么情况？

    肖张抓抓头发，看到路小雅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瞧着他：“……对了，你认识陆小助么？刚才感觉你看到他的脸，双眼放光……”

    ……怎么又绕回来了。

    肖张：“TAT”

    偷偷斜着右眼瞧了瞧陆晋宁，这一次，偶像并没有看他，但是肖张知道这里面的讯号一定不很友好。

    “我其实不认识他！”肖张咬着牙，“一个小助理而已，我堂堂钻石安保世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对着一个小助理两眼放光呢！”

    说完，肖张忐忑地看了陆晋宁一眼，很怕他会不开心，结果只瞧见陆晋宁朝他温和一笑，虽说不应该撒谎，但是偶像看着他笑了，这么做也是值得了！

    “咦？”路小雅疑惑，“可是小助理刚才在电话里就喊出了你的名字诶，我还以为你们之前是认识的。”

    陆晋宁轻咳一声：“肖少爷的名字我听我爷爷提起过，我爷爷和肖父算是忘年交，两人关系很好，所以我听过肖少爷的一些事情，但是并不算熟悉。”

    肖张松了一口气，抬手擦擦额头的冷汗。

    ……这是什么气氛诡异的修罗场啊，不对，这怎么更像是俩人一起修理他的感觉呢？

    路小雅：“？？？”

    听到先前他在电话里那么迅速的反应，路小雅也能猜到俩人的关系绝不可能只是听说过对方那么简单，尤其是肖张的右眼，整个眼神都快黏在陆小助身上。

    给陆小助传达一个“你以为我是傻瓜”的眼神，路小雅没想到，对方反而冲她笑笑：“老板，很晚了，讲完故事就可以早点去睡觉，明天还有活动和会议。”

    路小雅：“！！！”

    肖张：“TAT”

    “今天，这个，今天好像有点不太适合说起我暗恋的人以前的事情哈，”肖张分别观察着两个人的表情，“要不我给你们讲讲我家祖上是怎么从一个看家护院的家丁，做成H市第一安保家族的发展史吧……”

    ……他太难了。

    “好的。”陆晋宁朝着路小雅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可以呀。”路小雅也回给他一个笑脸。

    然后俩人一起微笑着看向肖张：“开始吧。”

    肖张：“TAT”

    得到两人的同意，肖张清清嗓子，就开始从清朝的时候讲起。

    中间等他喝水润嗓子的过程中，路小雅的手机响了，掏出来，是坐在她对面的陆小助的微信消息。

    点开，内容只有一句话——

    “三个月了，我能晋升了么？”

    路小雅：“？”

    “……难道上个月没给你晋升么？”

    ……明明已经是NSDD的高级助理了啊？再往上升的话，只能把这个老总的位子让给他了？

    肖张喝完水，本来已经准备开始接着再讲，左右眼分别注意到俩人的情况，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没敢出声。

    “第一次见我，你跟我说，你找助理，都是按照找男朋友的标准选的，”陆晋宁快速打字，“所以，三个月的助理试用期，我还合格么？”

    “合格。”

    ……单说这一点肯定毋庸置疑。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晋升成男朋友？”

    来的路上，陆晋宁满脑子都是江二东和程璐的嘱咐，和各种关于路小雅内心真实世界的解析。

    当然，俩人表述内容的直接和直白程度，确实令人感到非常惊讶。他都不敢相信，路小雅能那么喜欢他。

    而一直以来他给过很多明示暗示，都没有得到任何直面的反应。……如果真的只差捅破窗户纸这个动作，他很乐意做率先做出这个动作的人。

    路小雅仔仔细细看着那三个字，又默默收起手机，没说话，只是盯着陆小助。

    感觉到注视，陆晋宁当然也回以同样的目光。

    夹在俩人中间的肖张：“……”

    ……暧昧果然让人受尽委屈，他俩暧昧，他在中间受委屈。

    ……今晚的事情，看起来，他确实跟来的十分不合时宜。有这一切，都是他太过天真，咎由自取。

    一个男人，大半夜从另一个地方赶来见一个女人，还能是因为要连夜做PPT吗？他是脑子坏了，才没搞清楚情况。

    “那什么，今天好像真的太晚了，故事什么的，我就明天再接着讲吧，你们早点休息哈，晚安晚安，拜拜，拜拜，不用送了，我知道门在哪里哈……”

    说着，肖张立刻站起身，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