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边一点朋友都没有呀?”尽量不经意地自然开口,阿阴问。
方观澄依旧闭着眼,回握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挲,“我在你之前有个女朋友……”
他有些吞吐,阿阴虽然心里对蒋棠耿耿于怀,表面上还是装傻,“你说呀,我又不是小女孩。”
不由得扬起嘴角继续说,“当时我爸刚去世,再加上想换工作很久了,她劝我来这边,正好学校也在接触我。很多理由,就还是来了。”
无从说得出口,那是一段感情中一方的苦苦相逼,和另一方的妥协让步。好像从那时起,他和蒋棠的感情就在走向消亡,只不过方观澄在随遇而安四个字上一向做得很好。
“这样哦,那你们分手多久了呀?”阿阴继续装傻。
“大概三年。我确实不太喜欢主动交朋友,一个人的时光过得还是很安心的,阿阴。”
他仿佛潜台词是:你放心,我过得很好。
可是我不安心,她还在心里默默地念。
却只能半真半假地开口,“我就是一想到你那三年都是自己走过来的,会心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班,一个人过年,生病了也要一个人来医院……”
他从未觉得自己过去三年过的有什么不好。可阿阴恹恹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方观澄承认,心还是被戳了一下。眼下,病人还要腾出唯一能动的手安抚她满腔的不安,语气是整栋医院最温和。
“没什么的,今后不是有你了吗。”
“观澄,你相不相信,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理智的说,他不信。
但看着她满眼的真,还是有瞬间的迷惘。
“阿阴,诚实的说,我知道你一定有过爱的人,或许还因此受过情伤,刻骨铭心。可每当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好像是最爱我的,这真奇怪。”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一般般信。”
“我们前世有缘,今生再续。”
“这个可信。”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被他揽在怀里,仿佛自己才是生病虚弱的那个。
后来,阿阴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回北京?”
他一本正经地答:“跟学校签到明年夏天学期结束。”
她说出钱给他解约,被方观澄笑着搂得更紧,“我现在过得很好,为什么要解约?”
“那万一旧情人回来找你怎么办?”
“你当我是什么稀罕宝贝?”
“你就是我的宝贝啊。”
*
我昨天说错了,别看字数了,反正就差不多还十章完文~
现代篇·方观澄(十三)
到了方观澄家里,他这里倒是简简单单的现代风格,哪像阿阴那
,说是中老年人家园也有人信。她一贯不拘小节,当初是药叉特地花了心思弄的,想到这里忍不住感念药叉的好,打算晚些时候发去慰问。
“你要不要巡视一下有没有女人的痕迹?”
对上他调笑的眼神,阿阴凑近搂住劲瘦的腰,“暂时先不了,警备解除吧。”
“那我去换衣服睡一会,放假真好……”
她缠着他不放,两人连体婴一般地往卧室走,阿阴低声念着,“再打两天的针你可一定要好啊,观澄。”
感觉到隔着衣衫有她呼出来的气息,一阵热腾腾的,再加上站在了床边,实在是忍不住想歪。
“阿阴说说,急什么?”
她本来没想到那方面,听这语气就跟着歪了,手也不老实地动,“你说呢……”
方观澄手隔着裙子拍了拍她弧度起伏的臀,“你放心,我才刚放假,时间很充裕。”
阿阴立刻就红脸了,“你就不能害羞一点?”
“我要换衣服了,你盯着我看的话,其实心里还是会害羞的。”
……
他换了睡衣后,见阿阴穿着T恤和短裙还算休闲,问也没问就把人带进了被子里。
“我睡不着呀,你别扯我一起。”
“午睡对身体好。”
窸窸窣窣的,床褥摩擦,她闷声开口:“观澄……你虚就不要撩我,手拿出来……”
“?”他想想还是熄了火,软绵绵地埋在她脖颈闭目,“虚就虚吧,不拿,睡觉。”
……
阿阴也算是没睡好,房间里拉着窗帘静悄悄的,方观澄又睡的那么乖,她看着看着也跟着睡着了。算是时间很长的午睡,等两人醒来都已经四点多,如今是夏天,要是冬天这时都已经天黑。
他赖在床上不起,阿阴摸着额头觉得温度降下来了些,就听到男人沙哑着声音跟她黏腻,“我又饿了。”
阿阴根本招架不住眼下的甜蜜,笑说:“那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你不是不会做吗,叫外卖吧。”
“病人怎么能吃外卖,我其实会煮面和做粥,你想吃哪个?”
“面吧,好久没吃过了。”
看着阿阴很是积极地起身,他忍不住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又把人带倒在床上。
“观澄……干嘛呀你?”
“我的好阿阴,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深刻的五官染上怒气,明明是瞪他,却暗暗含情,“方老师,请相信我,我煮面一级棒。”
“ok,那我翘首以盼。”
进了厨房,她把围裙往脖子上一挂,腰后的绳子随意系了个不规整的结。冰箱里取出了肉放在砧板上化开,再切成丝,刀功不是很灵活,切的慢而小心。
脑袋里思绪有些飘忽。韩听竺早年间都是私下帮韩老办事,或许韩老也是存了私心锤炼他,不准他把背地里的勾当往出说,人也一直在码头。即便攒下来几十条小黄鱼,也叫阿阴收着,不能租一间大屋。平日里吃的东西,大多清汤寡水,素菜为主。
她也不算会做菜,不管什么都是放进锅里翻炒,各种调料加上一点。更多的时候为了省事,唐叁姆妈送来亲手擀的面条,接连几日的吃,一丝肉也没有……
方观澄就是这个时候进了厨房,从背后给她重新系好了围裙的带子。庆幸阿阴是真真正正的鬼,不会像寻常人那样被吓到,她无声调节情绪,等身后的男人先开口。
结果就是两人异常默契地谁也没说话。直到锅里的水沸腾,她手忙脚乱地抽出超市买的那种挂面,还掉在身上地上了几根,画面实在滑稽。终于放入了水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你还笑我,我在等你说话呢。”
“我也在等你说话。”
阿阴生的高挑,她这具身体是在西域找的女尸,那边的女子难免比中原的高上一些。步入现代后,她也从没量过身高。粗略看起来至少得有一米七五,方观澄弓着些腰埋在她肩头刚好,仿佛老鹰也要学小鸟依人。
“你不要压着我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粘人?”
他闷笑,热气打在她
路在外面的肌肤上,“理解一下病人,病好了你上赶着凑过来,我还要考虑一下。”
“哦?”调料洒在汤里,俏皮地用头撞他,“那等你病好,我睡过了就翻脸不认人。”
他又拿惯用的那一套噎她,“阿阴中午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