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蛮族听了这话后,顿时愣了一下,阴鸷的眼神在端钰脸上转了一圈,眼中顿时闪过诸如惊艳、贪婪、狠辣等神色,一会儿后,才道:“巴尔图,我们部落虽然没有这样标志的中原美人,但是美艳的中原女人也有几个,我也不说什么,把她们当作这次交易的 添头,你觉得怎么样?”
巴尔图笑了一声,说出的话却是分毫不让:“混图,这添头就不必了,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办吧。”
名为混图的部落首领听到巴尔图的话,脸色刹时难看了几分。
端钰放下了手里的奶茶,拍了拍身上的酥饼碎屑,谨慎的想先从这诡异的氛围里离开,结果巴尔图全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说你能走了,给我坐下!”巴尔图的声音冷冷的在端钰耳边响起,于此同时,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
端钰愣了一下,乖乖的坐着了。
混图各种拉拢的手段都使了一遍,巴尔图却似完全无动于衷,一边漫不经心的和他说话,一边逗弄身边的美人,叫说话的混图脸色越加复杂起来,但到底他也是不敢对这巴尔图发作了,没多久后便借着宴会的空档,去了其他地方。
端钰倒是被巴尔图喂了好些羊肉,巴尔图的刀法非常好,切出来的羊肉片大小厚度都非常均匀,关键是这人切的都会烤的刚刚好吃的那种,放在盘子里吱吱冒油,却是一点儿也不腻,端钰用筷子夹着,一碟子的切好的烤羊肉片儿,就被他一片一片的吃了下去。
等巴尔图应付走了混图,就见端钰刚好放下那被已经被喝完的奶茶。
巴尔图:“......你还真能吃啊!”食量不大,但是胃口实在是好。
端钰:“......”有些羞耻的低下了头,水润的桃花眼眨巴着,无辜又可怜。
晚宴过半的时候,端钰被三个护卫护送了回去,走的时候,巴尔图还冷着脸,警告他不许出毛毡房,晚上谁来了也不要开门。
端钰闻言只能点点头。
篝火晚会结束了,端钰躺在毛毡房里,却有点儿睡不着,他白天睡的比较多,到了晚上,就会睡的比较晚,所幸如今房里只有他一人,想什么时候睡,都是可以的。
端钰打了个呵欠,转过身,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不知是越发接近中秋了还是因为这儿是关外,那挂在空中的月亮,似是比中原时看到的更圆更亮一些,洒下来的月辉仿佛给广阔无垠的大漠披上了一层薄纱,远处矗立的树影和跑动的人影也是清晰可辨。
嗯?
端钰瞪圆了眼睛,看着从阴暗处窜出来越来越多的黑影,觉出了不对。
就在这时,毛毡房的门口突然响起了刀剑交织的刺耳声音,紧接着,这声音便多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大声的叫嚷着什么,只是那些蛮族话语,端钰听不太懂。
有人偷袭?还是这些蛮族之间起内讧了?端钰倏忽间想起了巴尔图的那声警告,他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不对?
端钰站在毛毡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一身合适的衣服出来穿,又拿了一只好不容易找到的宝石匕首,这是萨迦以前送他的礼物,其余的华服宝珠,端钰只拿了一件保暖的狼毛大氅直接穿在了身上,其余一些值钱又好交易的金叶子则或藏在身上或放在装其他换洗衣服和点心匣子的包袱里。
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大,毛毡房的大门被重重敲击了一下,随即,大门处便溅上了许多鲜血。
有人在门外被杀了。
站在门内的端钰越发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害怕的盯着那扇门,不断的回想着薛翰教他的武功招式,只可惜,学武本就需要勤奋,端钰在武学一道上本就天赋不同,叫上又荒废了这许久,能想起来的招式实在不多。
“砰”房门被用力的撞击了一下,似是有人试图硬闯进来,只是这座毛毡房显然做工更为坚实,并不是几下就能撞开的。
只是再结实的门,也并非铜墙铁壁,门外的人用上了内力,狠力撞了几次后,门开了,紧接着一道刀光迎面而来,来人显然不是那江湖三流同手,只身型微微一偏,便躲了过去,紧接着,便朝着拿匕首的美人儿走了过去。
端钰一击不中,心中便更是惶恐紧张,他也管不得拿许多,把能记得的那些武功招式都对着闯进来的蛮族用了一边,只可惜一力将十会,端钰的力气远不如来人,武功招式也不如别人,只用了三招,就被人振飞了匕首,随即一道寒光飞速向他袭来。
端钰想逃,却是根本跑不过,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大漠深处的时候,另一道寒光把他面前的刀接了下来,紧接着,端钰被人抓着手臂,大力往后一拉:“跟着我。”一道冷冽杀气凛然的声音在端钰身边响起。
巴尔图带着端钰,很快就杀出了重围,这人的刀法相当的厉害,便是十余个用刀的蛮夷同手围着他,也耐他不得。
血腥、厮杀,这些东西似乎刺激了巴尔图身体里暴虐的因子,这人嘴角挂着一抹血腥阴鸷的笑容,带着端钰,一路走一路杀,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尸体堆了一地,鲜血侵染了沙土,谁也挡不住他的步伐。
端钰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样血腥恐怖的场景,只是他已经顾不得害怕,只想着跟紧巴尔图的脚步,好不容易到了巴尔图的部下那里,端钰被巴尔图一手拎着上了马背,随即后背贴着一个火热的胸膛,身下的马儿已经跑了起来。
身后有人跟着,追杀了过来。
只巴尔图等一行人却是一点也没有被追杀的样子,反倒是调转马头,把追杀者杀了个片甲不留。
马尔载着他们一路行了大半夜,直到一处绿洲,一行人方才停下。
端钰的骑术本就不太行,虽然他并非一人骑在马上,又不用控制马匹,但到底是被颠的不舒服,屁股也被膈的难受。
被巴尔图拉下马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巴尔图一手拎着端钰,一手拿着封在刀鞘里的大刀,挑眉:”怎么比个女人还弱?“
“你......”被嘲讽的端钰很是不忿,漂亮的桃花眼狠狠的瞪了一眼巴尔图,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说也救了自己一命,抿了抿唇,旋即沉默的找了一处地方休息。
巴尔图损了端钰几句,看小美人儿气的脸蛋红彤彤的,眼眶也红了,似乎要哭出来一般,嗤笑了一声,不知怎的,倒是没再继续讽刺了。
巴尔图作为组织的排行第三的头领,似乎对被别的部落抢走地盘的事情并不时分紧张,不疾不徐的和部下交代了各项事宜后,便驻扎在这绿州里,一过就是三天。
这三天虽然大漠没有下雨,他们也睡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但是身子骨不比这些人同马大的蛮族再加上前段时间被肉弄的厉害,端钰被秋夜寒冷的风冻的风寒了。
巴尔图皱着眉头,抱着严严实实裹着狼毛大氅的端钰,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风寒药,想给人灌下去,但睡着的端钰比醒着时候的端钰要任性一些,味道苦涩的不行的汤药几乎是灌一点吐一点,嘴里还喃喃着苦。
几乎是用上了这辈子
全部耐心的巴尔图没折了,这小美人儿病的脸蛋红红的,叫也叫不醒,打又打不得。
巴尔图盯着躺在他臂弯里,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内里一点若隐若现艳红舌尖的端钰,突然仰头一口闷了手里那还剩大半碗的药,随即一低头,薄唇堵住了丰润的粉唇,苦涩的汤药渡到了那张抗拒的小嘴里,只是这次,那张小嘴再也没法吐出苦涩的药汁了,反而被伸进嘴里的舌头,顶开了滑嫩的小舌,引着那苦涩的药汁进了喉咙里。
等端钰三天后风寒大好,只觉得嘴巴有些疼,晚上睡觉的时候,巴尔图还跑到了他的帐篷里,抱着他一起睡。
刚开始的时候,端钰是拒绝的,但是显然他的拒绝是并没有什么用处了,所幸巴尔图只是抱着他纯睡觉,端钰就算不喜欢,到了后半夜还是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