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物了?”
龙静婴闻言,慢慢的收了手。
龙静婴眼神宠溺:“夫人怎会是废物。”
苏卞毫不犹豫道:“除了吃就是睡,连衣裳都不会穿,不是废物是甚。”
说罢,就开始执着的研究起手上的衣裳起来。
一柱香的功夫后。
苏卞默默无言的将衣裳递给了一旁的龙静婴。
……他是废物。
龙静婴静静地伸手接过,然后垂眼,开始慢慢的替苏卞更衣。
龙静婴看着苏卞颇为郁闷的神情,淡淡道:“夫人只是一时忘了罢了,怎会是废物。”
苏卞下意识道:“那我何时能想起来?”
这种连衣裳都要让别人来帮着穿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而且在苏卞的潜意识里,自己比较喜欢一个人自己穿。
苏卞话落,龙静婴手指一顿,然后很快恢复自然。
龙静婴静道:“不急,慢慢来。”
认清现实的苏卞只得认命。
龙静婴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苏卞低头瞧着龙静婴慢条斯理的替自己系着腰带,晃神了一瞬。
苏卞脱口而出:“为何不叫月姑娘来帮我穿?”
龙静婴抬眼:“为何要叫月姑娘。”
苏卞拧着眉,表情再次纠结起来:“不知怎的,我觉得按照夫君的身份,做这种下人的事似乎不太妥当……”
龙静婴眼眸漆黑,宛如冰潭一般深不可测。
龙静婴薄唇微掀:“夫人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苏卞想了想。
两秒后,苏卞毫不犹豫道:“不知道。”
说完,苏卞的表情登时又再次苦大仇深起来。
苏卞道:“想不起来了。”
龙静婴淡然处之的替苏卞系好腰带,然后像是做过千百次那般平静的捋平苏卞衣领上的皱褶,接着道:“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因
为在夫人面前,我什么也不是。”
苏卞听了,表情似懂非懂。
苏卞蹙眉:“……什么意思?”
龙静婴并未解释,将话题一转。
龙静婴继道:“夫人,该束发了。”
苏卞哦了一声,顺着龙静婴的话乖乖的坐在了铜镜前。才一坐下,便就愣住了。
苏卞注视着铜镜内的脸,表情怪异。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苏卞怔怔道:“这是我的脸吗?我怎么感觉,这张脸,好像有些怪怪的……”
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脸那般,让苏卞觉得有些陌生。
龙静婴静静地站在苏卞的身后,眼眸低垂,缓缓地替他梳着头发。
黑色的发丝从木梳间滑过,龙静婴一边梳着长发,一边注视苏卞镜中的表情,接着微微启唇,沉声道:“这是夫人暂且借用来的
脸。”
苏卞表情怪异:“……借用?”
这个词怎么听着怪怪的?脸还能借吗?
龙静婴接着继道:“若是夫人不喜欢这张脸……那就变成以前的那张脸如何?”
……以前的那张脸?
苏卞看着镜中的龙静婴,微微一愣。
苏卞下意识问:“我以前的脸?什么样的?”
龙静婴淡淡道:“夫人要不要去见见?”
苏卞登时更为疑惑:“……见见?”
束好发后,龙静婴带着苏卞出了屋,然后一同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苏卞在床上躺了五日,这还是第一次踏出房门,所以对府内的一切别提多好奇了。
苏卞抬眼,将府内的周遭环顾了一圈。
府内偌大,但十分清静,一眼望去,甚至看不到几个下人。
苏卞看着眼前的情景,表情渐渐的有些怪异起来。
他……当真住在这里?
为何他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陌生。
苏卞正疑惑的想着,这时,眼角的余光突然不经意的扫到了不远处的月瑶。
苏卞立刻便想也不想的向月瑶打招呼:“月姑娘。”
月瑶看了苏卞一眼,又瞠目结舌的看了苏卞身前的龙静婴一眼,表情难以置信。
月瑶走到龙静婴跟前,恭敬的唤了声大人后,忍不住道:“大人,这八日还未过,您怎的带夫人出来……”
月瑶还未说罢,龙静婴凉凉的睨了她一眼。
龙静婴面无表情道:“本官心里自然有数。”
月瑶闻言一怔,她抬头看了眼自家大人不容置喙的神情,然后缓缓的躬身行了个礼。
她低声道:“是奴婢多心了。”
龙静婴收回视线,直接从她身侧越过。
苏卞跟在龙静婴的身后,回想起方才两人的对话,表情一时间不由得变得怪异起来。
……为何不能让他出屋?
但很快,这个问题就被苏卞抛到了脑后。
因为到了书房。
龙静婴脚步一顿,接着回头:“夫人,到了。”
苏卞一愣,抬脚踏进书房内。才一抬眼,悬挂在墙上的两幅画便瞬间映入眼帘。
苏卞注视着墙上的画,愣住了。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虽身后的龙静婴只字未言,但苏卞知道,那是他的脸。
真正的脸。
苏卞眼也不眨的注视着墙上的画,龙静婴眼也不眨的看着苏卞。
片刻后,龙静婴问:“夫人对这张脸可满意?”
苏卞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嗯。”
对自己的脸,自然满意。
话落,龙静婴接着又道:“……那夫人可要变回原来的这张脸?”
苏卞看着墙上的画,再次嗯了一声。
……
另一边。
玄约几乎将朝中的所有大臣都‘好好’的审了一遍。
审到一众大臣们甚至连每天上几趟茅房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然而依旧未有苏卞的消息。
朝中的这些大臣玄约再清楚不过。
除却太卿院内的那些人口关特别严实之外,其它的那些大臣们,几乎是只要稍稍的审上一审,就什么都肯说了。
简直贪生怕死的不行。
现下审到如此的地步都还是说不知道,玄约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当真不知道。
难不成……是常淮?
可常淮那厮不是已经被千岁……
等等。
……千岁。
玄约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将这些大臣们审了又审,竟从未怀疑到千岁身上!若不是报复,而是其它的缘故……不论怎么想,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千岁!
他竟从未想过这点。
想到此,玄约低低的闷笑了声。
虽然眼中无丝毫笑意。
——他果然还是太小看千岁了。
……
相府,午时。
正是午睡的时辰。
苏卞才睡下,月瑶来到房门外,压低声音道:“大人现在可有空?”
龙静婴眼也不抬:“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