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个字,那又能怎么样?现在邢朗自身也陷入麻烦中,比起他更需要别人来搭救。
魏恒想起昨晚和楚行云的谈话,想起心里制定好的计划,很快做出决断,他绝对不能在这个当口和邢朗见面。
和邢朗见面是一个变量,他不知道邢朗会说出什么,做出什么,他们见面后必定会牵扯出许多矛盾,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需要应对的危难。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自信能够现在面对邢朗。
魏恒的心跳的厉害,身上也热的厉害,他抓起外套穿好,起身道:“我们走了。”
郑蔚澜巴不得早点出去,闻言霎时从沙发上跳起来,站在沙发后等着他。
贺丞也站了起来,看着他问:“你不等了?”
“不了,替我谢谢楚警官。”
贺丞最后问他:“你确定你要走?”
“……我确定。”
魏恒转过身朝门口走过去,才走了一步,蓦然停住。
刚才郑蔚澜最后进来,或许忘记了关门,或者没有把门关紧,他竟没有听到房门在什么时候开了,直到现在才发现邢朗已经到了。
邢朗就站在玄关,面朝着客厅,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刚才他和贺丞说的话。
尽管邢朗还带着墨帽子,帽檐依旧压得很低,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魏恒知道,邢朗的眼睛一定是在牢牢的注视着他。
楚行云迟了一些进来,关上门,在邢朗身后道:“怎么不进去?”
邢朗这才扑落皮衣毛领上的落雪,掀掉帽子扔在鞋柜上,手里提着一只纸袋,袋子里是巧克力店员包装好的巧克力。
他缓缓迈步朝魏恒走过去,站在魏恒面前,微低着头,漆黑又冷冰的眼睛看着魏恒,沉郁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魏恒在他的注视下莫名有些心虚,不得不偏过脸,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梗着脖子低着头,心里热辣辣的烧起一团火,噼里啪啦的烧着,这股热流往他的脑顶冲,把他的眼眶熏的通红。
“想走,是吗?”
邢朗问他,声音又哑又涩,又很无奈。
魏恒刚才的确打定了主意要走,但是他发现他又一次在感情用事,现在他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
邢朗见他不说话,只是怔怔的低着头发愣。
他后退一步,给魏恒让出一条路,道:“走吧。”
魏恒的双眼霎了霎,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邢朗扯着唇角,很吃力从胸腔里闷闷笑了一声,道:“不是想走吗?走吧。”
魏恒慢慢的提了一口气,想对他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出声。
邢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怒极,反倒冷静了,但是他的冷静维持的时间并不长,猛然吼道:“我让你走!……走!”
很奇怪,听着邢朗在冲他发脾气,魏恒心里反倒轻松了,但依旧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只垂着眼睛发了一会儿怔,然后伸出手捏住邢朗的袖口。
邢朗低头看着他捏着自己袖口的苍白又细瘦的指尖,咬了咬牙,用力甩开他的手:“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魏恒抓空了,黯然垂下手臂,脸上静默着,凝澹的目光掠过邢朗的下巴,停在他的衣领上。
邢朗猛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火光彭拜的目光望进他的眼睛里,道:“上次我不让你走,你走了。现在我让你走,你走不走?”
魏恒像是站不住了似的,身子往前一倒,载到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口,轻轻的摇了摇头。
“书房旁边就是客房,你们俩个要不要进去聊?”
贺丞还坐在地上剪花枝,头也不抬的说。
闻言,楚行云抬手指了一下一楼东面临着窗的一个房间:“那儿。”
邢朗一言不发的抓住魏恒的手朝客房走过去,推开门,先让魏恒进去,然后关上房门。
客房的档次很高,宽大整洁又明亮,两扇玻璃门通向延伸出去的大阳台。
魏恒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坐在铺着深灰色床褥的大床边上。
邢朗从落地窗旁拖了一张垫着厚厚的法兰绒的椅子,坐在他面前,向前弯着腰,胳膊撑在膝盖上,眼神即柔和又无奈的看着他,先叹了口气,才说:“楚行云都告诉我了,你的身份。”
魏恒微低着头,目光颤动着。
“你觉得你没有证据,解释不清楚,我不会相信你?”
魏恒抿了抿嘴唇,微微抬起眸子,看着他点了点头。
邢朗拧着眉,心里有火,但对着魏恒实在发不出来,只咬了咬牙:“那你现在怎么想?还是把我当贼防着?”
魏恒捂住半边脸,果决的摇头。
邢朗无奈极了,苦笑道:“魏恒,你不信任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沉默了太久,等到魏恒觉得自己不得不说点什么的时候,竟一时发不出声音,低咳了一声,才道:“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