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先兵才走到楼梯,就直接被魏建翼一招锁喉拿,严邃迅速抢过他手里的英语作业交给刘旭梁,“老刘,拜托了!”
刘旭梁比了个OK的手势,抱着作业走了。
谁遇到这一那不慌?问题是贾先兵也扭不过魏建翼这架势啊,再加上还有个严邃在旁边控着,几个人三两就把贾先兵给弄到厕所去了。
魏建翼站在洗手池大门旁边,严邃扭着贾先兵往里走,林嗣远交代着,“你望风,别让人进来。”
魏建翼把门关上之前,说道,“ojbk!”
贾先兵拧不过严邃,整个人被弄得脸红脖子粗的,然后用了点力气推开严邃,瞪着他,“你有病啊?”
严邃是武力担当了,那林嗣远就是脑力担当了,他凝神仔细上打量着贾先兵。老实说,林嗣远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在厕所这种灯光稍显昏暗的环境,那半垂着眼帘的瞳珠除了仿佛要将人剖析解体的犀利之外,更有一种逼人的瘆亮。
贾先兵有意逃避,嗤笑一声,“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林嗣远仿佛充耳不闻,只说,“你是想把事情给闹大?”虽然是问句,但是林嗣远的语气是肯定的。
贾先兵一愣,随即长长地吐了一气,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你大概不喜欢你的母亲吧?虽然没有到恨的地步,但也决计不像平常的母子关系那般,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甚至于你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种如履薄冰的状态。”林嗣远淡淡地问,“你大概对于我没有什印象,所以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看来的?”
贾先兵动了动颌骨,这让他的整个抽动了一,接着他伸一只手一摊,示意林嗣远接着说。
“我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我也不在乎你这做的目的,如果非要说和我扯上关联,大概是因为正巧当时碰上你的那个学是我班的,也就是说如果在你的计划里面,那个人不是我班的,那我就懒得管了。”
林嗣远然不会忽略贾先兵蓦然沉去的眼神,他继续说着,“换句话来说,在你的计划中,这个发现你扔狗的人,以是伍亚雄,六亚雄,甚至于七亚雄,反正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正常人基于基本的道德或者是正义感,看到你在做的事,轻则也许就是声阻止,过分的像伍亚雄这样没经过思考就动手的,也或者是更严重的,直接录证曝光来!”
贾先兵笑了笑,仿佛听到了什笑话一般,“很抱歉,我没有想那多,我去那个地方扔东西,就是想着没什人,我没有想到会遇到你班的伍亚雄。”
“你就是想着那个地方没有什人?”林嗣远眉头一挑,说着,“所以你不知道哪里是市郊,虽然附近没有什监控,但是早锻炼夜跑的人也还是偶尔会经过的?”
贾先兵是真的有点无奈了,“我家住在市区里面,郊区什情况我确实是不知道啊。”
确实,贾先兵说得也对,目前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表明贾先兵的做法是故意为之。
林嗣远叹了气,脸上露一丝有点古怪的神情,接着他毫不留情地扔了一枚炸弹,“潜意识里面,你认为那条狗的死跟你的母亲有关吧?”
贾先兵先
前那一看就知道是装来的笑意霎时消失了,他用力吸了气,想平静来,但最终也还是没有什效果,整个人胸腔开始肉眼见的起伏不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我就是路上碰见的一条死狗,想着随便扔一。”
“你家在市区,你路上碰见一条死狗,你特意去郊区扔,正常人碰见这样的事情不会特意这样的,你前后说话已经矛盾了。”林嗣远平静地说着,“我刚开始没有往复杂了想,毕竟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那后来魏建翼和刘旭梁找上你,给你看照片的时候,以你的智商逻辑,大家各让一步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不信你会觉得这件事说来了对你没有影响。”
贾先兵面色一僵。
“而且,你母亲最近在学校里面闹得有点过了,基本上大家都在说。老实说,对于你而言,母亲这样做,是算在为你头吧?但我不觉得你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局面。”
“所以呢?”贾先兵语调尖锐起来,“你到底几个意思?”
林嗣远眉骨微微压,贾先兵毕竟只是一个学生,不是什几进宫的犯人,完全没有面对基础讯问的经验,乱阵脚快得很。其实先前的话,林嗣远也不过只是抱着试探的想法,诈一诈他,想不到这一诈,倒真的诈来了。
林嗣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详细地给你表述一意思。最先开始发生了这件事,道德制高点是被你占据的,所以你母亲也确实有足够的底气向学校施压。但是另一个人会怎想,你一直不承认到底是什起因,只说是伍亚雄打了你一顿,再接着,想折中的办法,你也不愿意接受,那长此以往去,伍亚雄也不会接受,就会把真相公之于众,那你之前所占的道德点就会立刻坍塌,甚至于受到极大的反扑。而届时,不止是你,你的母亲也会陷入极大的怀疑当中,因为她一直以来为你主持的公道,似乎都成为了一个笑话。而且,这还是伍亚雄考虑直接说来对你影响不好,要是换个暴脾气的人,直接兜底了,你现在不知道要怎被人猜测吧?”
严邃挑眉,那是赞叹的意思。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头猜测,但是依据对于贾先兵的行为习性分析,是很有逻辑性的。
“哈哈哈……”贾先兵又开始笑起来,甚至于笑得肩膀开始微微颤动,“牛逼啊,我都差点信了。行啊,既然这样,那我也说说我不说的理由,那就是没有理由,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我就是去扔了那条狗,然后就莫名其妙被人打了,我有做错什吗?没有吧?”他扫视了林嗣远和严邃一眼,“那我需要承认什?在我看来,我就是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
“你什都没有和伍亚雄解释。”
“我不认识他,我为什要给他解释?”
“哦……”林嗣远揶揄道,“所以你知道伍亚雄把那条狗改扔沟里去了吗?”
“你放屁!他明明找了地方埋……”贾先兵话一就知道己被诈了,他无声骂了句脏话,“……”
林嗣远严邃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默契抬手击了个掌。
“呵!”贾先兵冷笑一声,“分析得是不错啊,不知道你以后有没有想法去当个警察啊?”
林嗣远耸肩,“不劳你操心,暂时没这久远的打
算。”
“那我不承认呢?你又有什证据?”
“哎!”严邃叹了气,“我家林学推理这精彩,欺负我没有权利拷你去局子是不是?”
林嗣远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严邃抬手搭在林嗣远的肩膀上,说着,“有时候呢,人身上的表演性是很大的,俗称戏精,也就是人会依据周身的一些环境做相应的言语行为,这个以用警局常用标识来说明,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会现这样的情况呢,就是在装呗。但人又是一种很矛盾的存在,在一些环境,又会毫不保留的暴露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林嗣远没好气地拐了拐他,“说人话!”
要是考虑到有外人在,严邃真想好好欺负一林嗣远,怎着?仗着有外人,所以不把男朋友放眼里是不是?
贾先兵眼睛没瞎,看着这俩人眉来眼去的,他是真的想说一句——我特发?!
严邃当然是不会忘了正事,他把手机拿来,翻了张照片,照片里正是贾先兵和他的老母亲在姚青的语文组办公室闹的画面,这是因为这次测验林嗣远说己考得会比较好,搞得平日对成绩压根不放在心上的严邃,跑得比谁都快,一课就去办公室找姚青问答题卡改完没有,结果就正好撞上了这一幕。
别说是贾先兵,林嗣远也没有搞懂严邃这一是几个意思。
严邃手指在照片上点了点,放大,语调漫不经心,“贾先兵,你己看看你这个眼神,说好听点是冷淡,说难听点堪称厌恶啊。”
林嗣远眯起了眼睛,没有吱声。
是的,严邃说的是对的,人在一些时候,确实会直接流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而照片上的贾先兵是什样子呢?母亲疾声厉色,吼得办公室的老师一个二个都脸色难看,贾先兵就只是站在一旁,静默地看着,那神色,没有任何想要为己受伤的事情争取一个处理的积极性,也没有觉得己起因不对的后怕,全然只是对这一切漠然到了厌恶的表现。他就这站着,以为没有谁在意。
殊不知,居然被严邃给看见了。
而他的表现,毫无疑问地在昭示着,跟大多数正常情况的问题学生表现差别太大了。
严邃当着贾先兵的面删除了照片,“我不会让你去告我侵犯肖像权,其实你没有发现一个很大的BUG吗?就,这种事,你要是积极一点,那我倒是也不会往这方面想,问题是你母亲那积极,你倒是搞得像犯罪的一样。知道了吗?”严邃手上一扫,“全脸都写着,我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人。”
行吧,这俩是人才。
“所以呢?”贾先兵缓缓道,“你想怎样?”
严邃虽然没有林嗣远想得这深,主要是因为当时那假照片的事情,魏建翼他还没有告诉处理结果,所以他也没有往更深层次的方面考虑。只是偶然在办公室看到这一幕,他骨子里面本觉得有蹊跷,本来是想拍来给林学研究研究的,结果后面又去拿粥,魏建翼他又来说照片没起作用,严邃就给忘了。
而现在,贾先兵这是承认了是吧?
还是怎办?当然是按照之前商量的那样,各摊一半,小事化了啊。
然而严邃还没有开,林嗣远就说着,“你先去,我有话要单独给他说。”
“……”严邃愣了半晌,“什?”
“我说……”林嗣远重复一遍,“你先去。”
看来林嗣远是认真的。
严邃像是妥协一般,了气,说着,“那要是他对你动手,你就叫我,听到没有?”
林嗣远都笑了,“你觉得他是我对手?”
严邃仔细琢磨了一,对嚯,家林学的身手根本就不差的好吧,思及此,严邃放心了,“行吧,那我外面等你,反正,有情况就叫我。”
“知道了。”
严邃笑着抬手揉了揉林嗣远的头发,然后去了。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贾先兵,“……”靠,你他妈的不当个人,不尊重一我这个当事人?!
魏建翼身后的门一开,他还没来得及往里面看,然后又被严邃给关上了。
“怎?还没解决啊?”
“估计是快了吧。”严邃问着,“期间有没有人过来?”
“有啊,但是你放心,被我打发了,不会发现我在这里干这个违法勾当的。”
严邃直接捶他,“滚你大爷的,你才干违法勾当!”
“诶嘿嘿嘿……”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说实话,沉静来的时候,林嗣远这个人的身上确实有一种迫人的气势,以至于贾先兵竟然意识地瑟缩了一,他尽量稳住己的声线,“你还想干什?”
“我想跟你说实话。”
“什?”
“你真的就他妈像个傻逼一样。”
贾先兵,“……”
林嗣远无声吐了一浊气,“我对于你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如何并不好奇,但我想说,如果你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去警醒她,那到头来吃亏的就只有你己。”
贾先兵表情一哂,“你……你到底什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