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不过,使力挣开了手腕上的衣带,想再去试试展现个人魅力,陪她烛光晚餐一场。谁知左手的带子刚解开,他还在弄右手的,经纪人就赶过来了——这臭小子肯定就在这栋楼里,等着听墙角呢。要不怎么会一个电话说来就来了?
然后,他被岳诗双绑在床上的一幕,就被经纪人、经纪人助理以及他的两个生活助理看了个正着。
可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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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繁忙的工作让他晚睡早起的生物钟已经固定了,以至于第二天,他比闹钟起得还早。
看了看手机里的日程,他收拾好东西来到楼下,保姆车却还没到。等了一小会儿,司机姗姗来迟,还未等车子停稳,他便坐了上去。跟助理核对完了一天的行程,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已经不是那位日进斗金的谢扬了,不过拍个戏,早会儿晚会儿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到片场之后,他才发现,近期他虽然对于星云的经营已经尽量亲力亲为,但真正到了片场里,又是另外一个状态——摄影机前,拍戏的忙碌并不亚于他经营那么大一个上市集团。他是太小看这个职业了。
目前,书中原身正在拍摄一部仙侠剧,并在剧中饰演一位人神共愤的反派。正是打斗戏的桥段,每位演员都需要吊上威亚在天上飞来飞去,完成高难度的打斗动作。
靠着原身一点零星的记忆,谢扬大致明白了自己到天上需要做点什么。几次原地走位之后,拍摄就正式开始了。
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不管他工作多繁忙,总会抽出时间跑个步或是健个身。因而他自信,拥有一身强壮肌肉的自己,身体素质并不算差。可真吊上了威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身上几个固定绳索的点位勒得很紧,他在半空中,只觉得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绳子往哪拉,他就往哪飞,能控制住自己大头朝上已经非常不容易。
不仅如此,他在平地练习时的每个动作到了天上也都会大打折扣,他甚至有些怀疑,这还是自己的那副身体吗?
可能天生跟威亚合不来,他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不然就是动作失误,不然就是台词念错时机,再不然就被导演批评是“面部僵硬得像刚从马王堆里出土的一样”……
堂堂谢大总裁哪里受过这种嘲讽,还在天上挂着就想怼回去。然而,瞧见站在地上那些比他辛苦许多的拉威亚的师傅们,错在他,他又实在张不了这个口。
这一条反反复复拍了十几遍,总算过了。一上午的时间也飞一般的流逝了。
“行了,一会儿有个媒体见面会,赶紧把台子搭上。”导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指挥着各部门腾出空地来:“灯光、道具,赶紧组装一下,来不及了。”
说完,他转头望向谢扬,一脸的嫌弃与不耐烦:“小谢,你今天状态可是太差了。一上午本来要过两场戏的,就因为你,只过了一场,还只有个OK条。原本大家伙儿商量好吃完饭开媒体见面会的。你看看,别说吃饭了,搭台子的功夫都没了。”
“该吃还是得吃点。”生活制片是个老大姐,拉着一大堆盒饭走过来:“来来来,不忙的一人先垫一口,等招待会完了再好好吃。饿着肚子低血糖了怎么办。”
她顺手把盒饭扔到谢扬面前,又去给别人发。
谢扬坐在矮矮的小凳上,长腿没有地方放,伸出老远。打开那盒饭一看,眸光瞬间黯淡下来。
几根粗壮的芹菜,几块快要煮烂的土豆,几片热得卷了边的腊肠。
原来,他总会去片场接岳诗双,陪她一起吃饭、一起回家。每一次她知道他要来,都蹦蹦跳跳地从片场里跑出来,满脸都洋溢着高兴。他问她累不累、辛苦不辛苦,她总是摇摇头,说小意思。
但现在看来,即使有他的这层关系在,拍戏也绝不可能只是“小意思”。他没想到,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平时工作要这样辛苦。
他一个大男人,吊一上午威亚还浑身不痛快呢。她身子那么娇弱,是怎么吃得了这种苦的?况且中午就只给这种东西吃……
沉默间,他身后的导演忽然高声道:“岳总,您看,您怎么来了?”
继而是岳诗双的声音。“不是有媒体见面会么?我从这路过,顺便进来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谢扬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转过头去看,果然见到岳诗双穿着一身利落的西装,戴着能遮住她半边脸的大墨镜,正站在那跟导演说话。
饶是在书里,她的身子骨依然那么纤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他忽然很想把她抱进怀里。
他把盒饭放在一旁,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形在忙碌的人群中立刻鹤立鸡群。
岳诗双也注意到了他,朝这边看了过来:“呦,我都忘了谢先生在这部剧也有戏份?怎么样,拍摄还顺利么?”
谢扬没说话,只温柔地朝她扬了扬嘴角。
岳诗双摘下墨镜,墨镜后一双好看的杏眼里闪烁着些不一样的光芒。
“那么,岳总,您一会儿上台讲两句?”导演打断了两人的互动,殷勤地凑上前。
岳诗双这才收回目光,摇摇头:“不了,我就在下面看看,低调一点。”
“好嘞。”导演点头,转身又吩咐那些在搭高台的工作人员:“手头快一点,话筒拉上去,把音响调试好了。媒体马上就到。”
岳诗双转身走到高台下面,指了指忙碌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室外也能搭起这种台子,如果只照近景,还真看不出来是在荒山野岭。”
导演颔首:“附近一带都没什么高档酒店,找完场地再折腾过去太耽误时间,不如就在片场,原汁原味的。”
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声响传来,岳诗双立刻蹙起眉头。
“怎么搞的,小心点。”导演指着正调试话筒的工作人员怒喝了一声。
可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尖锐的巨响。但此刻却不再是话筒发出来的了,倒像是铁器互相剐蹭造成的声响。余光瞥见右上方有什么东西正在坠落,谢扬抬头望去,只见高台的最上方,那些挂着大瓦数吊灯的钢管忽然脱落,朝下面猛地坠来。
台上的工作人员眼疾手快,都跳开躲闪。人群中响起阵阵尖叫声,可此时的岳诗双却愣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