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算是社交安全距离,又像是稍微有些过界。
那个人身上从容沉静的气息影响了他,以至于没有觉出丝毫的侵略性和生出警觉。
也就激不起任何反应的欲望。
直到对方俯身靠近,像是留有了让他拒绝的时间,又像只是刚刚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而已,并不足够时间来决定反应。
被单手温柔地抚着脸,极其自然地亲吻了。
空气中浮动着文铮身上干净清冽的信息素味道,像是埋在海面的冰山,初始只闻到一点淡淡的清冽,然后是汹涌而来的更丰富复杂的气息。
像是冰山之上冻住的雨林,那里曾经是一座富饶的岛屿,冰冻同时冻住了当时金灿灿的阳光漫射在雨林之间已然濒危灭绝的植物的木香。
想要用力去嗅,捕捉更多气息的时候,又回归现实,所有热烈都被冰山封存。
那座冰山只路出海面的一角,海水之下倒影着庞大震撼近乎骇人的冰山本体。
想要探究的好奇,在目睹全貌的那一瞬,被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栗而击退,生出逃离的迫切欲望。
但那优雅清冽的气息追逐着,已然烙进灵魂之中,做了标记。
冰山不会动,也不会主动侵略,然而无论逃去哪里,都永远无法摆脱忘记。
再度自投罗网。
文铮的亲吻也很温柔,温柔而不着痕迹的强势。
薄郁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到他睁着茫然的眼睛,看到文铮身后不远处的庭院,宴会还在继续,花木扶疏,无人往这边窥视打扰。
但总有例外。
隔着水汽濛濛的眸光,在不真切的宴会之中,有人在静静地看着他。
明明应该还保持着五六岁的外形,在那一刻,却像是忽然长大变成了锐利高傲的少年的A4纸。
斜倚着树下的栏杆,面无表情地望着和文铮接吻的他,说不好那双远远直视着他的眼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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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阿郁喝醉后
薄郁一愣, 瞬间下意识生出一种类似羞耻的无措来,瞬间清醒。
察觉到薄郁的抽离,文铮克制地停下了。
他声音略微低沉, 自律禁欲, 又充满成熟男人的优雅性感, 温柔呢喃:“讨厌吗?”
“不是。”薄郁眼神不稳,看向他身后, 这一次却并没有看到A4纸。
无论是五六岁的A4纸, 还是刚刚看上去已经变成了少年形态的A4纸,都没有找到。
就好像只是薄郁一瞬的错觉。
文铮意识到他在看什么,也回头看了一眼。
“抱歉, 应该再等一等的, 但,身体先于想法动了。”
薄郁收回漫不经心的意识, 抿了抿唇角, 垂下眼眸:“我也, 亲了。”
虽然对方给出了台阶, 好像完全可以把锅甩给他没关系, 但薄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自欺欺人的。
但他也没有直视对方。
文铮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唇角扬起的弧度慵懒又温柔:“我很高兴, 我也对你有同样的吸引力。”
薄郁无声叹息:“我以为,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魅力。”
他分明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被这个人引诱, 甚至说是勾引。
“但, 偶尔也会没有信心,患得患失。”
薄郁抬眼看向对方的眼睛,想知道他此刻的神情。
文铮看着他,表情干净慵懒, 没有任何一处让人想到集权铁腕的大公,有一种矜持的克制和优雅的禁欲:“如果我们曾经遇见过,那个时候的我,因为不懂得珍惜,做了错事,希望你能给现在的我一个机会,弥补我的过失,或者作为惩罚。”
薄郁微怔:“你没有做错过什么。”
他轻呼一口气,事到如今也不能继续放任对方误会下去,只好坦诚地看着对方:“阿纸并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的目光一顿:“听上去并不怎么叫人开心,我倒宁愿我是那个坏人。”
薄郁:“什么?”
文铮的眼眸清透怜惜:“那个,舍得抛弃你的人,如果那个人不是我……”
薄郁眼神诚恳:“真的不是你。”
文铮若无其事点头:“那我希望,如果对方找来对你忏悔认错的时候,你能往前看,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给对方机会。就让那个人自己待着就行。不用接受他的道歉了。”
薄郁:咦,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文·双标的明明白白·大公·铮。
“虽然没有经验,但我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爸爸的。”
薄郁已经丧失了表情:……
文铮:“无论是刚刚那个小鬼,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都会视如己出。”
薄郁:倒也不必这么努力。
主要是,他既没有阿纸那么大的儿子,肚子里也完全生不出孩子给他。
羞耻心爆炸的薄郁,红着耳朵和眼角,面无表情,眉眼又颓又丧。
如果他这时候坦诚,自己是个无法怀孕的骗子Omega,这位外界传言铁血强势的大公,会不会公事公办把他遣返?
之后的时间里,薄郁都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确定文铮的身份。
他越看他越觉得像牧文原,但每当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实际举动就又打破了薄郁对牧文原的认知。
就这样来来回回。
直到他们共进晚餐时候,薄郁心烦意乱之间,多喝了几杯香槟。
文铮不着痕迹地看着眼神潋滟带出醉意的薄郁:“你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薄郁诚实地说:“在想,到底是谁呢?”
文铮早有猜测,并无意外,点了点头:“那个跟我很像的人吗?”
既然那个叫阿纸的小鬼不是他和薄郁的孩子,至少说明,那个男人的确跟他长得很像。
文铮并不介意暂时充当了替身。
来日方长,怎么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局他会跟自己在一起。
薄郁点头,手指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有些忧愁:“他们跟你是挺像的。”
文铮听到这话,微微一顿,抬眼看向他:“宝贝,你刚刚说……他们?”
这就是薄郁发愁所在,他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