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宽容大度:“没关系天冷挨着暖和。”
“哦哦”麦穗连忙点头,崽崽不生气就好。粗心的麦穗没发现,陈长庚离开墙根睡在自己这边。
陈长庚想了想颇为通情达理的说道:“天要入冬,以后咱们就挨着暖和。”
“那怎么行!”麦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坐起来,层层草帘子从身上滚落“姐姐还要嫁人呢。”
眼神明明白白,跟你整天挨着算什么?
陈长庚觉得这话听着不顺耳,眼神也让人不喜欢,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问题,他又不打算娶麦穗。可既然没问题为什么不舒服?陈长庚脸色冷下来,当然他平常也面瘫区别不大,至少麦穗没看出来。
麦穗下床穿鞋背对着陈长庚:“算了,今天我再铺一床草铺咱们分开睡。”
身后传来陈长庚阴涔涔声音:“天这么冷我一个人睡,受凉得风寒怎么办?”
这是要命的,麦穗连忙转过来脸色忧愁:“那咋办?”
陈长庚慢条斯理把自己身上草帘子推下去起身,语气平平淡淡:“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怕什么,不过就是挨着而已。”
麦穗眼睛亮起来:“也是哦,长庚真聪明。”心里一松笑出白白牙齿“睡一起没事,不过还是别挨着的好。”
后来陈长庚恨不能穿回来,一巴掌拍死现在的自己:装什么假聪明,什么叫没人知道就不用怕,悔死!
这会麦穗灿烂的笑容,让他矜持隐蔽的喜悦,抿上唇把小得意抿起来脸色冷淡。
“今天先给我做饭,我饿了。”
崽崽饿了是麦穗大事,而她饿过了现在还好。麦穗准备去溪边洗脸,打开门只见薄雾自山间轻曼,轻霜结在枯草败叶上。
寒气迎面袭人,一个寒颤,麦穗‘啪啪啪’抱着胳膊上下拍:“长庚你别出来太冷小心受凉,姐姐给你烧热水洗脸。”
陈长庚走到麦穗身后给她上下拍后背:“没事,天冷用冷水洗脸,可以让体内热气不外泄。”
麦穗转过来给陈长庚上下拍打:“行,你比姐姐知道得多,就按你说的。”
姐弟两互相拍打感觉身上没寒意,出门到溪边洗脸,一捧水到脸上,麦穗从上到下跟过电似得打摆:“嘶嘶嘶~我的娘。”
陈长庚也冷但他能忍:“快洗,把手脸拿凉水搓热,能避免受寒。”
洗完脸以往陈长庚都是回屋子默以往所学,今天他跟着麦穗去摘野菜:“这附近都差不多了,咱们走远点。”他记得麦穗不认路。
麦穗欢喜的直点头:“行”早饭陈长庚依旧只喝半碗,麦穗端着剩下的半碗发愁:“长庚你是不是不舒服?”
陈长庚又听到麦穗肚子一阵咕咕响:“快喝吧,天天喝这个没胃口,喝完我带你去找薯蓣”
“薯于?”
“就是山药……”
“山药?”陈长庚还没说完,麦穗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她还记山药糕“这里有山药?”
要再往南才有,可是这边向阳的地方也备不住,陈长庚没打击麦穗,点点头。就算没山药,松子、板栗、白果肯定有,只是那些要上山,恐怕会遇到猴、熊之类。
麦穗呼噜呼噜仰脖子喝粥,陈长庚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只觉得安逸。
饭后薄雾散去,陈长庚带着麦穗往山南面走去,麦穗走在前边问:“长庚,山药长什么样儿?”
陈长庚仔细搜索自己记忆,可惜他不喜欢只有一点模糊印象。忍下懊恼,面色平静:“我只记得书上记载是藤蔓类,不太喜欢日照,喜温,喜土壤松软肥厚。”
麦穗惊喜回头:“这可太好找了,拉蔓的草有多少,咱们就在树下土厚的地方找。”
明亮的眼睛闪烁惊喜,陈长庚心里也放松一些:“是”
溪流这边全是大小石头,两个孩子攀爬上石头往土壤松软林木下找。枯草败叶微微发寒发硬的山坡,被麦穗拿着木棍挖出无数的坑。
也许是麦穗运气好,也许是她对吃的执念太强。
“长庚!长庚~”惊喜像是破开浓雾的金色阳光:“你看,我找到了!”
陈长庚扔下自己正在找的坑跑过来,一个浅坑一截棕色的根。
“是这?”
“是是是”麦穗一边欢喜点头,一边拿树棍往下挖“我在厨房见过。”
一直再找纯白山药的陈长庚默了一会儿,把匕首递给麦穗:“用这个。”然后捡起麦穗扔掉的树棍,默默去刨自己一开始挖过的坑。
麦穗提着自己挖出来山药过来,看着陈长庚的坑十分惊喜:“长庚你也找到了。”
“嗯”假装自己没犯傻,陈长庚语气平淡矜持。
石桌上晾着新煮好的四块山药,热气腾腾甜味蔓延,大瓷碗里还在咕嘟咕嘟继续煮。麦穗捡起一个,烫的在两只手之间来回抛,一边抛一边吹。
“这下能吃顿饱的了”幸福,笑出白牙。
忍着手指烧疼咬一口,烫的在舌尖打个滚混乱吞下去。灼热顺着食道蔓延五脏六腑,麦穗仰着脖子烫的呼气,呼出一股白烟。
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真好吃,长庚快吃。”
陈长庚就着石桌吹了吹,小心捏到手上小咬一口。其实没那么好吃,可他看着麦穗烫的吸呼吸呼,吃的幸福的样子,漆黑平静的眸子一寸寸柔和下来,嘴角微微弯起挂着他不知道的笑意。
“别再煮了”陈长庚拦住想煮第三碗的麦穗。
“也是,明天还要吃呢。”麦穗失落。
陈长庚抿抿嘴,掩住低落解释:“不是,这东西不能吃太多。”
“会吃出毛病的。”
麦穗楞了一下,笑:“没事,每天能吃半饱也很好。”
夜里麦穗已经熟睡,陈长庚转过头看特意离自己远一些麦穗。根本不用经过心思纠缠,陈长庚靠近麦穗揽住她粗粗软软的腰。
闭上眼睛又觉得缺点什么,睁开眼把麦穗胳膊拉过来搭在自己背上,脸埋到麦穗脖颈下闭上眼蹭个舒服的窝,睡觉。
第二天麦穗差点没跳起来,手忙脚乱从陈长庚身上下来,怎么会这样……脸往哪儿放!
“崽崽,长庚,我”简直像是糟蹋了人家黄花闺女,怎么把人家抱在怀里,还把腿搭在人家身上!
陈长庚淡定起身:“没关系,就是冷得很,我不介意。”
背过陈长庚麦穗纠结死,就算是弟弟也太过了吧,弟弟都多大了!
晚上,陈长庚看着特意背对自己睡的麦穗,抿抿唇在草帘下轻轻扯扯她的袖子。
麦穗无意识转过来仰面睡。
陈长庚半起身扯扯麦穗草铺外边那只袖子,麦穗没反应,再扯扯麦穗无意识挥挥胳膊接着睡。
陈长庚眼色微暗。
等一会儿又扯扯麦穗外边那支袖子,也许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