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得一个半时辰,你得坐的住。”
“知道知道,坐得住。”
确实,褚奕峰不但坐得住,还睡得香。
本来官员们看见了褚奕峰还是挺新鲜的,毕竟上一回见他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现在见王爷来了都打点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褚奕峰在那一坐什么有用的也没说,出于习惯众官员还是将褚奕峰下首的凌相当做一把手,事事都跟凌霄商议,等凌霄跟众官员商议好后褚奕峰的回笼觉已经睡好了。
凌霄接过文书写好的扎子双手递给褚奕峰,恭敬道:“这就是刚才商议好的,请王爷大印。”
褚奕峰揉了下眼睛点点头接过,随意看了一眼,道:“很好,就这样吧。”说着下印,递给凌霄,梁丘杰出列道:“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的?”
凌霄心里叹气,梁丘杰这人不错,就是有时有些过迂了,可是见着王爷了,非得多说几句话才行。
褚奕峰显然被问住了,但也没失态,笑道:“各位大人辛苦,本王没有什么担心的了,不过……”
梁丘杰和众官员期待的望向褚奕峰,褚奕峰微微沉吟,那神色居然与凌霄沉思的时候有几分相像,褚奕峰一笑道:“本王是想着,咱们封地地广人多,每日大大小小的事也不少,各位大人这一早一站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三个时辰,未免过于辛苦了,不如以后在这议政厅内设立些椅子,大家坐着议政岂不更好?”
凌霄忍住笑,抬眼看殿下众官员的神色,梁丘杰不愧是凌霄看重的人才,闻言面色不动,劝道:“王爷,尊卑不可废,我等食朝廷俸禄,自然就该为国为民……”
褚奕峰最头疼听这些话,打断道:“众大人真的不累?”
众人马上表忠心,纷纷表示为了大褚为了王爷为了百姓站多少个时辰都没事,褚奕峰点头一笑:“你们不累就算了,凌相一直不发一言,你可是觉得累?”
凌霄忍住笑,刚要说话褚奕峰打断道:“既然凌相累,那以后就给凌相在我位子下首设一座位吧,叶钰!”
叶钰连忙出列:“下官在。”
“今后在我下首设一座位,准凌相殿前坐议政事。”褚奕峰一笑,“今后凡我封地内议政、宴会等,俱在本王下首为凌相设一座位,哈哈,众位大人什么时候觉得累了也跟本王说,也给你们设一座位。”
众人哪里敢受,褚奕峰发布了作为王爷在议政厅的第一条命令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散了后凌霄随着褚奕峰回府。
“你有什么要吩咐的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凌霄想起今日褚奕峰的言行哭笑不得,“什么时候想起这个来了?站一两个时辰算什么?”
褚奕峰一笑:“今日我在那里坐一个多时辰都累,更别说你是站着了,再说咱们俩……不用拘着这些虚礼。”凌霄闻言心里一暖,轻笑:“罢了,下官谢过王爷了。”
“走走,看看中午吃什么。”褚奕峰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午饭引走了,拉着凌霄去看午饭,饭后两人略在榻上歪了一会儿就起身去了燕子围场监工,凌霄指点指点,说了几个地方让人去改,两人逗留了一下午天擦黑才回的府。
“主子。”秦龙在府内等待凌霄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正想着去燕子围场去找人的时候凌霄回来了,凌霄看秦龙的脸色就知道应该是有事,转头对褚奕峰笑道:“累了吧?不行先洗个澡再吃饭?我去吩咐他们晚饭。”
“行。”褚奕峰笑笑,他也正想松快松快呢,答应着去了。
“怎么了?”凌霄将外袍脱了,秦龙跟进里面来,低声道:“史沛传话来,皇上已经拟好了立储诏书,只等着择吉日昭告天下了。”
凌霄忍不住嘲讽一笑:“真快……”说毕不再说话,静静的沉思。
秦龙看着凌霄的脸色,低声道:“主子……是不是在犹豫要不要将慧王的事全抖出来?”
凌霄点头一笑:“果然是你懂我,我是在想……到底是现在将那些事捅出来效果好,还是日后效果更好一些。”
这个秦龙也说不好,各自有利有弊,没发生前谁也不知道哪个对慧王的伤害大一些。
凌霄轻抚腰间玉佩,半晌道:“现在捅出来……皇上为了不打脸,一定会尽全力将此事压下来,而且如今我们不在皇城,很多事插不上手去,未免掣肘,还是日后再提才能一击致命。”
秦龙想了想点头:“主子思量的是,那……就这么让皇上立慧王为储?”
凌霄点头淡淡道:“随他去,这皇位我不会去争也不会去抢,我要让峰儿名正言顺的继位。”
“是。”
……
同一时刻的承乾宫中灯火通明,皇上伏案疾书,一个老公公蹒跚着进了大殿,走近行礼道:“圣上,今日可要传召妃嫔?”
“不必,朕今日就宿在承乾宫。”皇上并不抬头,沾了沾朱砂批完一本折子放到左手边,“去吧。”
那老太监愣了愣,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起身去了。
出了承乾宫正殿外面等候的小太监连忙赶上来,扶着那老太监跨过高高的门槛轻声道:“江公公,圣上今日还不传召妃嫔?”
老太监点了点头,轻叹道:“无用,你回去给皇后娘娘复命吧,老奴无用,娘娘早些睡了吧,圣上应该不会过去了。”那小太监“嗨”了一声,道:“成吧,江公公也早些去吧,我回去跟皇后娘娘复命了。”
凤华宫里皇后拿了银簪挑了挑灯花,微微垂首道:“知道了,下去吧。”
康嬷嬷看着皇后的神色,慢慢道:“娘娘不必心伤,圣上没见娘娘,可也没见别的妃嫔啊,只是政务繁忙抽不开身罢了。”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轻叹:“这话本宫听过多少次了,早就不信了,圣上刚登基时不比现在忙?可也没有这样,说起来……我也已经多日未见他了,本宫这几日总想……当初支持圣上争储是不是本来就是错的呢?”
此言一出康嬷嬷一下子变了脸色,连忙道:“娘娘!祸从口出,如今娘娘贵为中宫,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让圣上听见了更得……”说到这康嬷嬷自觉失言,讪讪不再说了。
皇后一愣,随即自嘲一笑:“怕什么?那日本宫不过是说启用曹容轩不妥,圣上就当着那么多宫人斥责本宫干涉朝政,如今他见也不见本宫,想要斥责本宫也不能了。”
“娘娘……”康嬷嬷轻叹一口气,半晌道,“圣上如今精神不好,脾气爆了些,哪是只对着娘娘呢?娘娘请细想,不说咱们朝,往上看看前朝……哪一位皇帝能只有嫡子?咱们皇上就做到了,这都是疼惜娘娘的缘故啊,就是民间也都说皇上与皇后和睦非常呢。”
皇后轻轻摇头:“若说和睦……以前本宫也这么以为,可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