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含笑道。
林见雪略一点头。
顾行渊凑过来在他唇角亲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随我来,便拉着林见雪穿过走廊,停在了另一间偌大的殿门口。
殿门应声推开,比方才那间童子装数量更为夸张的男子成衣间骤然出现在眼前。
林见雪被满目各式各样的成衣晃得眼化缭乱,听见顾行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气中有几分掩盖不住的笑意:
“虽然衣服有这么多,不过师尊只管挑合眼的再换就好,不用每件都换。还有换衣服这种琐事,还是让徒儿代劳吧,师尊累了休息就好……也不知师尊脱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林见雪被这个状况震得有些走神,最后一句话有点没听清。
“嗯,徒儿是说,不知道师尊穿上去会是什么样子。”顾行渊看着他道。
林见雪定了定神,只觉得头好像更痛了,他长舒一口气,稍稍闭眼道:“罢了,随你高兴,替我换上吧。”
顾行渊挑了一件很衬他肤色的,仔细替他换上了。
当晚,顾行渊又如愿以偿将那件衣服脱下了。
林见雪第二日中午醒来,那件只穿了一天便被弄脏的新衣早已不知所踪。
罪魁祸首坐在他榻边,垂眸看着他,笑得一脸柔和:“师尊要起吗,不再多睡一会儿?那今天想穿哪件?”
“……”林见雪突然觉得腰有些酸,可能不想起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离孩子大约要出生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林见雪精力也变得越发不济,时常在房里看书,看着看着便睡着了。而等他醒来的时候,便又躺回了榻上。
顾行渊似乎是嫌弃旁人照顾不好他,千脆将要处理的折子和各种请示都搬到了寝殿,仿佛又回到了在下界时候,时时刻刻都让林见雪一抬眼便能看到他。
对方的照料确实很细致贴心,林见雪有时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变成某种易碎的瓷器般,若不是他极力抗拒,对方恐怕想把他时时刻刻抱在怀里,连走路都抱着走。
“师尊怎么了,是今天的汤味道不好吗?”顾行渊将吹得温度合适的汤勺递到他嘴边,见他有些走神,便又收回来,自己尝了一口。
“跟之前的好像差不多……嗯?是不是师尊的口味又变了?想吃什么,徒儿去做。”
林见雪躺在软软的椅子里,面容在晨光的照耀下,隐隐透着股说不出的慵懒气质,与他一贯的清冷感相融合,只一眼便让人心尖颤动不已,想让人抱起来好好亲一亲。
他抬眼淡淡地看了顾行渊一眼,略一摇头:“没事,就这个吧。”
顾行渊看着在晨光中轮廓柔和的人,强行按下心底的冲动,一点一点细致地将汤喂完,还是忍不住伸手拂了拂对方散落的几缕墨发。
“行渊,还有多少时间了?”林见雪突然开口问道。
顾行渊顿了顿,望向对方的目光也柔和下去:“可能就是下个月了。”
第63章
第章
随着某个日期的将近,帝君殿内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因为近来帝君时常不在大殿处理事务,一问便是在寝殿内,整日整日地不见出来。虽然公事并未因此受阻,可这反常的状况还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早在好几个月之前,仙界便有某种流言传出,说帝君殿内住进了一位气质卓然的美人仙君,可惜身子似乎不大好,时常看见有医仙进出帝君殿,便是为他诊治。
许多人曾去探过灵蕴仙君口风,想八卦些那位仙君的消息,可惜灵蕴仙君嘴巴实在很紧,只道:“我确实出入帝君殿为人看诊,其他的不方便透路,你们若实在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问帝君。”
可这是帝君未曾开口的事情,谁敢去问?众人只好悻悻作罢。
然而流言非但没有就此断绝,反倒越传越猛,发酵了几个月,已经衍生出百来种版本,还被人写作了各种光怪陆离的话本子,被众仙君私下里竞相传阅。
有写那位美人其实是男子的,是帝君在下界历劫时的师尊,可惜飞升时受伤,被帝君念及一世的师徒情,接到帝君殿养伤,是个尊师重道的正能量故事;
也有写那人是怀了帝君血脉的绝色仙子,是未来的仙界帝后,是与帝君百转千回缠绵悱恻爱恋故事;
还有写那人其实是刚飞升上来的一位仙君,恰好被帝君看上了,禁在帝君殿中日日承受君恩,是个强取豪夺的虐恋故事……
还有些旖旎艳.情不堪入目的话本子,简直无法说出口。
——啪嗒!
一沓不重样的话本子被冷冷摔在了长案上,下面跪着的水镜仙君身子一抖,头低得几乎快贴进地里了。
凝滞压抑的空气中响起一声轻笑,顿时让人后背爬起一股寒意。
“化样倒还挺多,还有的呢?”顾行渊靠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颌,浅金色的长眸微眯着透出几分兴致。
水镜仙君白化化的胡子一阵乱颤,带着哭腔慌忙回道:“哎呦没有了呀,就这些了,真的没有了啊!我只看过这几本,其他的根本没瞧见过呀!!”
顾行渊眉尖微挑,转头看向一旁的林见雪,柔声询问道:“师尊觉得如何?”
林见雪不答,伸手随意拿过案上的一册话本,目光在上面徐徐扫过。只见被人翻得微卷的雪白书封上,写着几个大字:我被霸道帝君强制爱的日子。
……这都什么玩意儿?
林见雪眼皮一跳,手上没拿稳,不小心翻开一页,书页上一段话顿时赤.裸裸撞入眼帘:
【……刚与朋友喝完茶回去,只见帝君又沉着脸站在门口,那眼神活像要生生将我吃了似的。他忽然用力把我按在墙上,沉声道:‘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和哪个小妖精出去厮混了?!’
‘什么小妖精?那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我挣扎着想从帝君霸道的桎梏中逃脱,可是无济于事。
帝君邪笑一声,低头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那舳感之痛八成又要像之前那样留下印子了。我不停地推搡着叫道:‘啊!住手,你放开我!’
……】
林见雪实在觉得辣眼睛,匆匆将这烫手的话本又关上,视线一偏,忽然看见在封皮一处角落里,还写着几个小字:乘风仙君著。
林见雪手上动作一滞,皱了下眉,抬眼看向地上的水镜仙君:“这个‘乘风仙君’是谁?”
水镜仙君好像很心虚地缩了缩,朝他尴尬地笑了下:“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仙界好像没人叫这个的……”
话未说完,那话本子被林见雪哗啦一声扔在了他面前,摔得地面一声心惊肉跳的清响,仿佛无形之中有把闪着寒光的刀刃抵在了他脖子上。
“水镜仙君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