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巧云,亲眼看到一只老虎将巧云从水里驮出来……然后那只老虎变作了她的外孙模样!
刘家女儿和妖怪生了只老虎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很快村里便来了好多人要抓巧云还有孩子去祭神。巧云怕得很,刘孙氏也不忍心见女儿死,便商量着把孩子毒死丢远了,说自己孩子早就被妖怪吃掉了……总算逃过一劫。
“可那些金银不一直在大嫂手里,怎就不容易了。”巧云擦了把眼,恨然说。
刘孙氏皱起眉,道:“你一个没嫁的女儿家管家里钱的事做什么!照我说,这件事快些揭过了,隔壁村的李铁匠派人来说亲了,说不嫌弃你前头有过孩子。你一嫁过去便进镇上的铁匠铺子里,到时候村里的人再要发现点什么,也抓不到你了。”
巧云先是不甘,但后来听到后来,她便好像看到了一条活路,隐隐带了笑:“我听娘的。”说完,便拿了筷子开始吃起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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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从树林子里醒来了。
他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仍然觉得肚子特别的痛,但他不敢再继续睡了。他娘找不到他,会担心的,他得回村子里找娘。
他其实知道那碗粥吃了不好,他闻得出来,但是他还是吃了,那里面有肉呢!他和他娘要吃一顿肉可不容易,他舅妈很抠门,轻易不会叫肉上桌,还对他说吃肉不好。
但他分明闻得到舅妈房里就有肉。
这肉粥肯定来得不容易,他不能辜负娘的心意,便是吃了不好不就闹几天肚子么。
但是这次闹肚子有点闹得久了,足足叫他昏睡疼痛了好几天,腹下还是酸酸的,全无力气。
小男孩光着脚在树林子里跌跌撞撞的走着,他感觉到脚痛,晚上的风也好冷,他好想变成老虎,这样走起来也快些,就能快点回家看娘,不叫她担心。
但是他又不敢变成老虎,他娘不喜欢他是老虎的样子,他感觉得到,他娘很害怕,很惊恐,这叫他好难受。可他又庆幸自己是老虎,不然他就不能从水里救出他娘,也不能将那么多的村民救出来。
晚上的树林好冷,小男孩抱着胳膊,一路上他什么飞禽走兽也看不到,连小老鼠都远远躲开,仿佛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叫群兽不敢靠近。
小男孩并不知道,他走得很心急,他凭着气味就能找回家,虽然这里离得有些远了。
他好想快点回家啊,他娘为他暖好被窝,会端来粥,会夸他聪明好看……
想到这里,小男孩的脸上洋溢了浓浓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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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云与孙刘氏说了好一会那隔壁村的李铁匠,听说那镇上的打铁铺子是李铁匠自己的时候,她还是很满意的。哪怕李铁匠已经年过四十,还有两个孩子。至少不愁吃穿了,四十也不算老,还能叫她生出孩子的。
看见女儿心情转好了,孙刘氏也放心了。
她端了炕桌上的面碗便要出去,正要开门,门便自己开了,外面忽然蹿进来一个小男孩。男孩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但掩饰不住粉雕玉琢,他直往屋里的巧云扑去,脆生生的唤:“阿娘!”
巧云惊骇得连忙推开他,简直说不出话来,惊慌失措的道:“鬼!鬼啊!”说着她便往孙刘氏那边躲去,一边抓住孙刘氏的手问:“不是断气了吗?不是断气了吗?”
“是……是啊,我明明探过鼻息了。”孙刘氏脸色也是煞白,看着眼前的外孙光着一双血脚,只觉格外可怖!
“娘,我回来了……”小男孩听不太明白他娘与外婆在说什么,但他感觉得到她们眼里的惊恐,还有……憎恶。
“我不是你娘!”巧云一听这话,便觉气从中来,但声音仍有些轻颤、有些畏缩,:“谁要你回来!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我都丢掉你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求求你快走吧!”
小男孩听得明白“丢掉你”“你快走”,他心里好难受,简直像吃了几十碗肉粥那样痛,不,还要痛得多。
“为什么要丢掉我?为什么要我走?”小男孩说话的时候,脸已经湿透了,他不相信他娘会这么做,他这么乖,他娘这么爱他,不会的。
巧云见小男孩红着眼睛走过来,猛然想到那只白虎,不由吓得心怦怦直跳,大喝道:“你别过来了!别靠近我!你这妖怪!”
眼看着他娘拿着棍子赶他,小男孩感觉十分委屈,他哭喊着说:“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
“你从水里捞人吃,村里的人都看见了,还说不是妖怪!”孙刘氏也拉着巧云往后面躲,手里拿着一只花瓶。
“娘,我不是妖怪!”
小男孩瞪大眼睛,用尽力气在喊。他心里火热火热的,简直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支撑不住的他跌坐在地,嘶喊说:“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吃人!”
“别缠着我们了,妖怪!”
“你快走啊!”
许是声音太大,院子外传来一个男声:“娘,三妹,怎么这么吵啊,发生什么事了啊!”说话的人正要进屋子,那门却猛地一震开,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威猛大虎跃了出来,它大张着血盆大口,吓得男人喘不过气来,当即栽倒在地。
刘家嫂子正穿了罩衣出来,正见这幕,不禁骇然得嘴都合不拢了,她扶着门框,深吸了几口气,才喊出声来,越喊越大:“妖怪!有妖怪!有妖怪杀人了!有妖怪杀人!快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
“就是那只吃人的虎妖!”
“它从水里捞人吃!”
“就是它!就是它!”
“打死它!”
“打死它!”
老老少少的村民在远处围观,有的指指点点的,他们有的拿东西砸,小男孩茫然失措的在村子里狂奔,许许多多的异物砸在他身上,好痛,但心里有个地方更痛。
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啊……娘!娘!救我,救我啊!
但他说不出话来,张开嘴只是一阵阵呜咽。
无数的黑影晃过,迎面来的是闪亮的匕首,他感觉剧痛爆裂,犹如地狱之火在焚烧,意识在模糊。好痛,好痛……
“怎么了?”封绍朦朦胧胧的感觉怀里的小白睡得极不安稳,于是轻轻拍了拍他。
封白被这声温柔的呼唤,终于得从噩梦中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