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琥珀光(h)
昭阳殿东阁,一簇柏枝探凤尾尊敞,繁茂葱郁,如烟如雾,缀满青绿小巧的果子,应是新插未久,尚余零星残雪。
娘娘,若是陛知晓
你不说,我不说
话音未落,宇文序哗啦一把掀开水晶帘。
主仆二人手忙脚乱,渔歌大跨一步,挡在南婉青身前,遮得严严实实:参见陛,陛万安。
宇文序未赐平身,甩珠帘,径直朝二人走来。
守门的小太监禀报,宸妃娘娘身子乏,歇了,只留渔歌姑娘侍奉。宇文序便免去接驾的通传,悄悄进了门,只恐扰她清梦,谁想在帘外听了这一番话。
退。
隐约察的怒气,渔歌微微侧首,瞥见南婉青点了个头,战战兢兢退去一旁。
向
手。
南婉青直挺挺坐着,双手负在身后,不知藏了何物。宇文序沉脸,宋阅日有恃无恐的模样,倘若太极宫有宋家内应,那些混账话说不准已传入昭阳殿。
向之足尖挑开玄色衣袍,绕着宇文序脚踝,一上一慢慢磨蹭。
宇文序不为所动:拿来。
南婉青心知糊弄不过去,撅了嘴,不情不愿伸手。
秘色瓷莲花碗,五彩缤纷,红的是樱桃,绿的是杨桃,白的是荸荠,浇了一层桂花蜜,碎冰参差晶莹。[1]
一个冰碗。
宇文序一愣。
古人云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如天寒地冻,我却躲在烧了地龙的热屋子里,真谓与时相悖,逆天而为。南婉青正色道,因此我让渔歌取了一些冰雪,放入时令鲜果,且做饭前茶点,正是依循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的养生之道。[2]
渔歌欲哭无泪,只想把头拧埋进地里。
宇文序久久不言语。
好罢,是我贪嘴要吃冰碗。南婉青撇莲花碗,双臂紧紧搂去宇文序后颈,向之,我错了
宇文序素来不许她吃生冷的玩意,于肠胃有害无益,三伏天亦然,最多一盏冰镇的酸梅汤、绿豆汤,还需得用过饭。添了碎冰的冰碗,既是暑日里,南婉青也不敢拿来他眼皮子底。
所谓宠爱,抵不过明令禁止的帝王权威,她一清二楚。
南婉青踮着脚,鼻尖在脖颈处胡乱蹭,温热的气息拂过喉结,酥麻一片。
总是这样会闹人,一天认三回错,从不见改。
宇文序揽起腰,将人按去坐榻,一咬上肩颈如弦月的弯。
南婉青唔一声,纤手攥紧宇文序衣襟,不敢轻举妄动。
宇文序咬得重,泄愤一般用了狠劲,他以为她躲躲藏藏是为宋阅遮掩,凑了千百句解释的话,生怕她不信,南婉青却只念着一个冰碗,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气。
尖舔过齿牙深咬的红痕,身人轻轻一颤,抵上胸膛的手使了力气,并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