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住这儿。”
她弯起唇笑了起来,仰起脑袋看了看这个单纯用稻草和木头做起来的草屋,声音放轻了一点,“这里也不安全哎,想进来的话也不难,虽然这里的人很好,但也不能不警惕防备一下。”
赵子贺向她投去赞同的一眼,对于她话里表露出来的意思也没有在意,在他看来,这才是正常的,没有将他带回家,只是放在这一点都不安全的草屋。
对他尽心尽力,总不免让他怀疑,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才是正常的。
赵子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的阴郁浓重了一些,他遮掩性地闭上了眼,也不说话了。
乔蔻看着他,似乎对他来了些好奇心,“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名字,你叫什么?”顿了一下,“我姓乔,叫乔蔻,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赵子贺有点单薄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在乔蔻以为他又要沉默过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莫子贺。”
乔蔻没有想过他会给假名字,于是说:“以后也叫你名字吧,你伤好有什么打算?”
这方面的救助工作,契合度高的,一般只要接触久了,就能唤醒被救助的对象,契合度不高的,只能让被救助对象对救助人员产生强烈的情感波动,也能被唤醒,这完全是靠天赋和才华吃饭的工作,乔蔻有的似乎也就只有她特有的包容与随意。
赵子贺和她的契合度算挺高的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成功。
赵子贺不想回答这方面的问题,于是转移话题说:“我的衣服,你放在哪里?”
乔蔻愣了一下,慢吞吞说:“我看又脏又破,也不好洗,放屋子里臭,放外面都是血让别人看到了不好,所以……所以就给烧了。”
赵子贺脸色一变,整个人猛地坐直了身子,“烧了?”
乔蔻被他吓了一跳,“烧……烧了,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赵子贺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愣了很久之后才自嘲地笑了一下,声音疲惫,“没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在夹层里放了一个信物而已,可以借兵的信物。
事到如今,他一个人也分身乏术,即使能顺利借到兵,想赢也是难如登天。
赵子贺在心底发出一阵不甘的叹息声,仍然不愿意接受已经成为既定的亡国事实。
乔蔻看他的脸色为何这么吓人,也知道自己不该将他的衣物烧掉,不禁有些内疚,“真的没什么吗?如果是钱的话……算两两相抵吧?”
说这个话,乔蔻还有些心虚,万一他往衣服里藏了几百两的银票,那自己还真的没脸说这个话。
赵子贺看向乔蔻,将她看得整个人都有点忐忑的时候,才低声开口:“没什么。”
乔蔻松了一口气,“没丢什么贵重东西就好,晚点我给你找一件好穿一点的衣服过来。”
赵子贺应了一声,随后又慢慢躺了回去。
这事就这么揭过了,乔蔻事后去之间烧掉衣服的盆子里翻找了一下,不出意外,烧得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也不知道他在衣服里藏了什么。
既然他说没什么,乔蔻就当没什么了,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心虚,因而对他更尽心了几分。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赵子贺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这地方很偏僻,从外面进来得绕好大一圈的山路,很麻烦,外面的人不愿意进来,里面的人也不愿意出去,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都能挺安全。
原先赵子贺往这边逃,也纯粹是一个意外,到伤好了,往这村子周边走一走,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差异。
这村子的住户不多,堪堪二十几户人家的样子,人少地方也小,但有大片的荒地,还没有人种。
问乔蔻,乔蔻倒还了解几分,说:“他们靠山吃山,对土地渴望不大,种地一年还不如往酒楼卖一个月山货实在。”
赵子贺不置可否,他伤已经好了,按理说得离开这里了,但……他看着面前的乔蔻,试探地开口问:“你以后有什么计划?”
乔蔻想也没想,回答:“还没想好,不出意外就这样过吧。”
赵子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乔蔻尽量多花时间和他一起,其实前几次能成功,估计和他们直接交往少不得关系,还做了那种事情加深了这种交流,才会让事情变得顺利,但这次,乔蔻不想再给自己招惹一段感情。
前几次都是没有记忆的状态下,才会发生那些事情,但这次,好歹是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如果可以不用更进一步就能行的话,她也想,就怕不行。
说实话,她这样万金油的个性,唯独在这次,感觉和赵子贺有点不大合得来,原因无他,是因为赵子贺太沉闷了,简直就像闷葫芦一样,而且他的神情通常都是阴郁的,似乎在思考什么,总要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很不快乐。
这种是乔蔻最难接触的人,即使努力想活跃气氛,时间久了也不免感到吃力,索性这几天,赵子贺话多了一些,偶尔也会问她一些事情,这样的主动,也大大地缓和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