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之不得。
毕竟在这么多年过来,自己攥紧拳头就是想去争,去抢。
但从今以后不用抢了,唐梓言都不想要。
其实能被利用挺好,至少说明自己对他而言,还有存在的必要。
可是马上就要没有了。
用唐梓言的话说,烦了就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能这么离开,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大不了再回来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轻描淡写,坐在窗台边,肩膀上落了一层朝霞。
反正都是身外物,对他而言没那么重要。
许晚河坐在屋子里擦了两个小时的枪,心情极其烦躁。
这他妈是脑子进屎了吧。
一对狗男男,祝他俩早得艾滋早散伙!
接着就把枪往桌子上一摔,一个人拿了车钥匙转身出屋。
一屋子的人没一个敢说话的,只眼睁睁的看着许晚河自己下楼发动了车,一个油门就窜出去。
许晚河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晃荡,非常想找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事做做。
可是想了好几个去处,都觉得没意思。
老几样,早腻歪了。
没点新奇的东西。
于是许晚河很自然的就想起了杨默书。
这个人非常奇怪,明明弱势,却又总在跟自己过意不去。
还蛮有意思的。
——
杨默书实在觉得这人太差劲了。
要了人的电话又不打给人家是什么意思。
这明显是把自己当备胎炮友呢。
杨默书狠狠的攥了手,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洗屁股了,还要猛吃大蒜和洋葱,熏死这个流氓。
正这么想着,屏幕上的许老黑就忽然蹦出来了。
杨默书先是一愣,后又接起电话。
许晚河的声音低沉,“在哪?”
杨默书长舒口气,却不敢吸气,“在家。”
“你家在哪?”
杨默书捂住鼻子,稍微吸气,“东方红街星火小区一单元202。”
“火星小区?”
“是星火……”
许晚河点了一颗烟,“你说话怎么发闷?”
杨默书夹着电话,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动作,
“我上厕所呢,捂着鼻子,所以你听着声音发闷,哎,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扑打衣服的声响,许晚河的声音隐隐愤怒,“没事了!”
杨默书拿着勺子在汤锅里搅了搅,待洒好味精后,便关了灶台上的火,后才松开手,尽情的享受最完美的食物香气,
“啊……好香啊……”
“……真恶心……”
杨默书嘴上挂着笑,“你问我家在哪儿干什么?”
“你二十分钟后到你们小区门口。”许晚河沉声厉喝,“把屁股给老子洗干净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杨默书看了一下时间。
反正也不够,还不如坐下来好好吃饭。
接着就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将菜和汤都摆上桌,还从冰箱里拿出了两样小腌菜,坐在桌子边儿开始细嚼慢咽。
许晚河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
“你在哪儿,怎么没看见你?”
杨默书滋滋叽叽的喝汤,“我还没下去呢。”
“那你他妈在干什么?”
“洗屁股呢啊……”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杨默书想这人肯定走了。
不过没关系,就当给自己治贱了。
杨默书有点吃不下饭了。
胡乱扒拉了几口,将东西收拾好后,杨默书就穿着短裤拖鞋下去遛弯。
顺便不死心的去小区门口看看他还在不在了。
结果刚出楼道,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路虎。
楼下婆婆颤颤巍巍的提着一大筐菜,瘪着嘴抱怨,
“啊呀……谁这么大车都堵在门口了……”
杨默书赶紧上去帮老婆婆将菜提进楼道,送走了人后,就想过去跟车主讲理。
天已经很暗了,车上又贴了膜,杨默书实在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就趴到副驾驶的玻璃上。
车窗忽然降下来,杨默书险些扑进车里。
许晚河叼着烟,半边脸浸在阴影里。
这人乍一看长的一点也不英俊,甚至还很凶,但却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就像是摆放在酒柜里最浓烈的白酒,让人在脑子里自然而然想起一些词汇,比如火热,比如雄性。
杨默书呆呆的望着他,“你还在啊……”
许晚河开了口,却听不出半点怒气,
“你找死啊。”
说完就给车解了锁。
“滚上来。”
杨默书看了看自己的小褂子和拖鞋,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车门。
许晚河一脸鄙夷,却在看见他脚上的西瓜红拖鞋时,稍微缓和,“拖鞋颜色挺好看的。”
杨默书看了看自己当年在大学澡堂门口花两块钱买的拖鞋,又看了看他身上价格不菲的西瓜红半袖,“你的衣服也挺好看的。”
许晚河弯弯嘴角,极力掩饰着得意,“凑合吧。”
杨默书忽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就默默的掏出手机,
将通讯录里的许老黑,改成了许小美。
就算是对他的一种美好的祝愿吧。
第16章
许晚河望着杨默书,
“过来开车。”
杨默书稍微侧脸,“啊?我不会……”
许晚河皱眉,“你他妈还是个男人么,连车都不会开?”
杨默书回呛,“会开车有什么好牛的,会老汉推车才是真男人。”
许晚河有点哽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便直接发动了汽车,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骂了一句,
“但凡有第二个人在,我都没开过车,你真他妈够可以的。”
杨默书坐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大喇喇的盘起腿,
“你明明就会开车,回头还要别人开,你又不是残疾,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许晚河抬手给了他一下子,
“你跟谁说话呢。”
杨默书捂着头,眼看着许晚河要发火,便赶紧表扬他,
“你的手链很帅。”
许晚河这回没有很高兴,“是手表。”
杨默书仔细看了看,这才看清许晚河手上戴的的确是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