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温婉地笑道：“我拿了甜梅来，一会儿吃几颗。”
“谢母妃。”那人道，俨然是莫离的声音。
第36章 掉马之后的混乱
乔羽商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嘉恒会在这里？怎么竟从他口中听出莫离的声音？
那面容姣好的少年紧接着解开了上衣，给床前的芸妃查看伤势。胸膛的伤处远远已经看不清，但腹部的刀伤依旧极明显，乔羽商根本无须费力，便能认出这根本就与莫离身上的伤别无二致。
“伤势恢复得不错。”芸妃带着温柔的笑容。
“多亏了母妃想尽办法给孩儿医治。”
芸妃有些忧愁地说：“就是这伤疤，得花些时日了。”
莫离也就点头道：“母妃放心，我和封泽会想办法的。”
芸妃叹气：“我知道这让你受了不少苦，可王爷毕竟是千金之躯，断没有身上总有刀疤剑痕的道理，让人看见的话，未免会引起怀疑。”
“我明白的，但孩儿习惯了这些，母妃不必担忧。”莫离安慰道。
见芸妃露出满意的表情，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窗外树梢上，乔羽商则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石化了，之前被他堆积在心中的疑惑炸了开来。
同样的身形轮廓，棋路中难以遮掩的相似风格，都是那样白皙光滑的肌肤，还有那一双亮得似乎总是映着明月星辰的眼眸……
乔羽商不是没有注意到过，只是从未敢这样想。即使到了现在，他依然觉得是自己出了什么毛病。
可即使再不想承认，乔羽商也明白了过来——莫离，就是嘉恒。
他呆滞地转身往房间走回去，脑子嗡嗡的响，不断有画面闪现过他的脑海。
两年前嘉恒救他时恍惚是身穿黑衣的样子，莫离第一次见他时别有深意的眼神；嘉恒欣喜时倾国倾城的笑颜，莫离盯着他吃东西时弯成月牙的眼睛；嘉恒握笔时精致修长的手，莫离缓缓进入他身体里的冰凉指尖；还有，还有白皙的胸膛，有力的腰腿，已经不知是属于那精雕玉琢的脸庞，还是朱红的面具……那调笑的嗓音却是莫离的，格外清晰地回放曾在他耳后诉说的污言秽语……
“乔是不是夜夜在梦里和王爷翻云覆雨，想着如何亲吻他的唇，舔遍他的身体？”
那男人按着赤裸的他，舌头轻弄他的乳尖，辗转到腹部，留下湿痕。
“乔，你一定很想王爷漂亮的手抓着你的小畜生，玩弄到你哭喊着射出来，对不对？”
那男人寒玉似的手指抚过他灼热的欲望，直到粘上他的白浊，透着淫靡的光。
“如果我不说话，乔是不是会想象在干你的是王爷？会想着，在你里面抽插的那东西，是王爷的？”
那男人从身后用力掰开他的臀，在他后穴里大力挺动，硬烫的性器仿佛永远要不够似的，折磨着他敏感的内壁。
这时，他还会低下头轻啄他的后颈，逐渐向前舔吻，然后扳过他的头，与他唇舌缠绕……
现在他才知道，那是怎样一双粉色的薄唇，那是属于怎样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
那是嘉恒，也是莫离。
乔羽商回到房间，僵硬地关上门，然后猛地蹲到了地上。全身的血液全冲到了脸上，让他像突然发了烧似的，烫得几乎要自燃起来。
乔羽商混乱得很。他还没搞清楚莫离在他心里是怎样的存在，这人怎么能突然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两年来被他注视着的，就是两年里禁锢他侵占他的男人。那个他一直以来疯狂迷恋的，也是对他诉说着爱恋、不久前乱了他心神的人。
一种奇怪的感情胀满了他的心脏，让他战栗，让他几乎要耳鸣。
可与此同时，他又有些淡淡的怒气：为什么嘉恒，或者说莫离，要这样欺骗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还要假装成另一个人百般威胁刁难，强迫般地抱他？
有趣吗？亦或是他有什么苦衷？乔羽商想不明白。
第二天，按理说乔羽商应当去莫离的房间里，互诉衷肠也好，生气质问也罢，但都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情况——
“给我打包一份酱牛肉。”乔羽商面无表情地说，顿了顿，补充一句：“莫离大人要的。”
月瑶客栈的小二嘴角抽了抽，大概在心里暗骂了一下这爱吃霸王餐的小祖宗，才应了声是，转身去厨房。
接着他去找阿宝拿棋谱。徐大夫看见三番四次走神的乔羽商，把着他的脉说：“最近是不是做多了，肾气不足影响精神？”
就这样，乔羽商居然都不吭声嘲讽回来，拿了书说了句“谢谢”，走了。把徐大夫吓得，还以为这人不知道让谁给打傻了。
乔羽商在去买馄饨的路上，路过卖杏仁酥的小摊，想起王爷爱吃，便停了脚步呆呆看着。可思索半天，又不确定喜欢杏仁酥是真的还是莫离装的，只好失望地走开。
路过了卖糖葫芦的小摊，他又想起住莫离家那会儿时不时见他叫下人去买，那喜欢吃这个准没错了，于是立刻买了两串，用油纸包了揣进怀里。
买馄饨的时候，乔羽商说：“回去有些远，大娘给我生馄饨和汤分开装吧，我回去再煮，不然要糊的。”
大娘笑得很八卦：“这么小心翼翼，是给哪个俏姑娘带的啊？”
乔羽商脸上有些红，摇头道：“哪有什么姑娘。”嗯，不过确实挺俏的。
大娘一脸的我懂我懂，说：“害羞啥，喜欢就直说，难道还等人姑娘主动不成？”
乔羽商心想莫离何止主动，简直狂狼，动不动就把他往床上按。
买完了东西，乔羽商快马加鞭回到了大宅。可临到了院前，他又开始退缩。
现在面对莫离……该用怎样的心情？
乔羽商吩咐丫鬟去煮馄饨，又叫人先把其它吃的送过去，自己竟想灰溜溜地回房算了。
莫离早透过窗子看见在门口兜来兜去的乔羽商，本来觉得有趣，看他居然转身要走，终于忍不住了，叫道：“乔，是你吗？”
乔羽商僵了一下，满心纠结地止了脚步。
第37章 说还是不说？
乔羽商站在桌边将吃食打开，然后倒茶，动作缓慢的好像他才是那个受伤的人。
他觉得自己最擅长的伪装就是面无表情，仿佛不在乎的样子，可他不同寻常的犹豫还是落在了莫离的眼中。
“刚刚为什么站在门口，还叫下人替你把吃的送进来？”莫离状似随意地问道，其实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