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读书人，得又周正，虽说奔十的人了，可正经还没讨过媳妇儿呢，咋的也得说个大姑娘啊！我头先还想着把我妹妹说给他呢，唉……”

    “我昨儿见了荷花娘了，我听她说私奔，说奶奶病了，拖周夫子寻大夫去了。”

    “这话也信？要说别人也便罢了，这附近懂医通药的过他俩，有个什么病还要往外面找人去？就算真有个什么大病，大了去趟县城，哪儿能就这么走了？再者说了，看她样子哪儿像个病的，我看着可比我结实呢……”

    “可也……过荷花娘确实……”

    “唉，她说什么也就听着，想啊，老李家这回算被人家给算计了，凭白扔了个大傻子过去，就荷花爹人，可能承认自己吃了亏上了当吗？还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哼哼，我还记得荷花嫁过去第天荷花爹就和在里干上仗了，这有小半年了吧，看去过老李家几次？等着吧，往后有的瞧喽！”

    “说起来，这荷花也够命苦的，奶奶走，傻子可就扔给她了？”

    “可吗！我说奶奶当初怎么舍得把霍家的半亩全做了聘礼？原来想换个媳妇儿回来，自己撒手管，与男人私奔去！”

    “要我说最惨的还，从小儿死了爹妈，有个爷爷也没能看着他起来，如奶奶也走了……过人家也算仁至义尽了，又亲奶奶，养了他这么多年，走前还给他说个媳妇儿，这要连媳妇儿都没有，他可怎么活啊……”

    “唉……啊……可怜见的……”

    村，谷场，井边，荷花几乎门就能听见这样的议论，村里人看她的眼神也变了几变，先吃惊鄙夷，接着看热闹看笑话的，最后更多的却都变了同。因陈寡妇家着火事儿而远着她的人也开始跟她了笑脸儿，说上几句意味明的话，叫她有啥难处尽管开，能帮衬的定帮衬。荷花觉得如自己就算了百张嘴也解释清奶奶和周夫子的突然离开，也只糊糊的应了，只任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了。

    过村民们对奶奶和周夫子的事儿没多久就失了兴趣，只因又有别的人物转移了大家的视线，便新来的夫子孙行舟。

    因这村子离县城远，往返便，以在周夫子走后孙行舟干脆搬到周夫子的房子里住，来帮着代课，来也算暂且帮他照看房子。孙行舟在村中住，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用村里姑六婆们的话说：这孙相公得俊，学问，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儿，白白净净看就凡人，这等人物拎来怕要把知县大人都要比去喽！

    荷花没见过知县大人，但也觉得这孙相公的确个错的人物，倒得多俊或学问多高，只他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就让人自惭形秽。荷花知别人有这觉，反正她每每近了他，和他说话时，就觉浑自在，觉得脸臊抬起头，若他对她笑，她还觉得心扑扑乱，更觉手脚无措敢看人了。

    因为这样，荷花想法躲着孙行舟，可偏周夫子走前有嘱咐，这孙行舟认准了她似的，有事只管来问她。荷花颇有些无措，平日里干活儿也敢穿脏旧的衣裳，仅有的两件衣裳来回穿，有两次弄脏了袖，让她心疼得够呛。

    这日她正在灶房收拾柴禾，孙行舟又来找她，说入了寒冬，晚上想要把炕烧热，可从没弄过，也知如何动手，请她过去帮忙看看。荷花有些为难，可到底没拒绝，只请他先回去，说自己晚些时候过去。

    荷花打发走了孙行舟便回了屋，想着叫块儿去。孙行舟到底和周夫子样，她个小媳妇儿家家的单独去他儿，叫着块儿免得遭人闲话。

    傍晚的时候孙行舟听见敲门，开了门见了荷花先笑，随后见了荷花后头跟着的又有些吃惊似怔，随即也冲笑了笑，道，“小事麻烦大哥大嫂块儿过来帮忙，真过意去。”

    荷花抿了抿嘴角，道：“应该的。”

    孙行舟侧请荷花和进院，待从他眼前走过时着意打量了番。

    人进了屋，荷花嘱咐在屋里坐坐等着，自己与孙行舟去外屋的清理炕眼。荷花蹲在上闷声忙活，孙行舟就在旁俯看着，时笑道：“人道百无用书，果真错，枉我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连这儿活的本事都没有，让大嫂见笑了。”

    荷花也抬头，边通灶边道：“您斯文人，自然会弄这个。们城里人都睡雕花儿的木床，只我们乡人才睡这土炕，倒委屈您了。”

    孙行舟道：“哪儿委屈了？我这也头回睡这热炕，早些年倒睡过次，我却说这比什么雕花木床要得多，由冬天，又和又舒服，我儿跟大嫂学学这烧炕的本事，赶明儿也学周夫子在这小山村觅处僻静之所住来，倒我的造化了。”

    荷花仍低着头，浅浅的笑了笑，道：“这穷乡僻壤的没甚，您住久了就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