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抱了她，任打任骂不言语。因生事儿村里人都没少跟着力，会儿回来了，都少不得过来看看，如此折腾了个晚上，待了深夜霍家院子里才安静了来。

    灶房，荷烧了大锅热水，又把火烧得旺旺，得灶房里满水雾，呼呼。

    生脱光了坐在灶边小木凳上，面前放着盆温水。

    荷蹲在旁，伸手试了试水温，又兑了点儿热水，自顾自道：“我看差不多了，别得太热，你身上伤得用温水轻轻擦洗才好。”说完蹲□子把手巾透湿，敷在生手臂上，小心问道：“合适吗？”

    生没言语，只管凝着荷发呆。

    荷也不管，温柔帮擦洗着已经结了疤伤，她半日直想问到底怎么成样，几日到底去了哪儿，发生什么好事了，可又不敢，只自己怕听了受不了。会儿屋子里，又好端端坐在自己面前，方让她有些安舒心，边擦，边心疼道：“你几日去哪儿了？怎么了么多伤？”

    荷等了会儿不见生答话，抬头看去，仍痴痴望着她，眼睛都不眨。眼神直让她心加快，意识停了手上动作。生望了荷会儿，慢慢抬起手来，凑到她脸上，犹犹豫豫在她眼前停住，就好像面前有个宝贝，想要好好摸摸，却不知先碰哪儿才好。歪着头滞了半晌，方试探似用指尖轻轻碰了她眉梢。

    荷心颤，动不动秉着呼望着。

    似个得了便宜孩子，浅浅弯了嘴角，指尖慢慢向，至她眼角，小心翼翼碰了碰她眼睫，随即又怕碰坏了似缩了缩。

    荷抬起手，握住，把手掌贴在自己脸上，眼泪不自觉了来，落在手上。轻轻划动拇指，为她拭去泪水。她闭上眼睛挤落眼中噙着泪水，温柔亲吻手心，睁开眼，对着，也咧嘴对着她。

    两人相视傻傻了会儿，荷从盆里撩了捧水扬在身上，道：“傻啥？再不洗水凉了我可不管再给你烧。”

    生抿着嘴，弯腰端了脸盆，话不说哗啦子全倒在了自己身上。

    水溅了，荷惊呼着开，气道：“作死呢，瞧水，会儿可还得我收拾！”

    生咧着嘴嘿嘿傻，拿了手巾边自己擦身子，边道：“我帮你 收拾，你我媳妇儿，我疼你。”

    荷听了心甜，着瞪了眼，拉了个小木凳坐在后头帮擦背，柔声嗔道：“我可不敢劳你大驾，只要你往后再别到跑，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了。”

    “我没跑。”生反驳道，“我找你。”

    荷道：“你上哪儿找我？娘不告诉你我去杏家了？”

    生没反应过来，扭过头看她，露了迷茫之。

    荷无奈叹道：“我就该猜到你没招耳朵听，你根筋傻子，正经话不听，单听人家气话。”

    生撇嘴，有些不兴，低了头嘟囔道：“我不傻子。”

    荷愣了愣，垂了眸子，半晌，幽幽开：“我喜傻子。”

    屋里忽然变得安静了，荷假装心不在焉帮生擦着肩膀。生则歪着身子静静望着荷，许久之后回过身去，有些落寞低了头，小声道：“我傻子。”

    荷滞住，脑子里闪过生无数次憋红了脸扯着脖子对她恼怒大吼“我不傻子”画面，心似被人捧在手里了把，说不酸涩苦甜，只觉从生嘴里说句话，比说万句喜她还让她窝心。

    荷了鼻子，捶了生拳，佯嗔道：“不许说话，你才不傻子。”

    生抬了头，落寞神情又转为不安，急道：“你喜傻子，我就傻子。”

    荷道：“不，你不。”

    生急得待要说话，荷抢道：“你不傻子我都喜。”

    生怔了，乐了，拉着音应道：“哦……”容中有满足，有得意，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安心回过头去，低着头坚定自语道：“我不傻子，不。”

    荷心酸，倾身靠在生身上，把脸贴在后背上，从身后抱了，用力抱着：“我往后都不离开你，你也别再像次样忽然不见了……好吗？”

    生抚着荷手臂，应道：“好，你不走，我也不走，生和荷永远在块儿，不许耍赖。”

    *

    生澡洗了许久，待擦干了身子穿上衣裳，已了深夜。荷想在外苦了些天必累得紧，便也不让跟着收拾只催赶紧回屋睡觉去，生不依，怕荷偷偷跑了似定要在灶房看着她。

    荷无奈，只道：“才咱们说好了，我哪儿也不去，辈子只拴在你身边儿，你可不信我不？”见生依旧不情愿，又道，“罢了，你若定要帮忙，只管回屋铺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