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粥碗，拿了个饼子递给荷。

    荷叹了气，道：“你吃吧，不饿。”

    有些不知所措，愣了愣，依旧把饼子往荷手里，只道：“晚上没吃东西，饿了会病。”

    荷接过饼子勉吃了两，心里实在堵得难受，便把饼子又放了回去，与道：“你自己吃吧，吃完了就先回屋睡觉，这碗筷就放这儿，会儿过来收拾。”说完便起了灶房。

    眼的望着荷进了奶奶的屋子，愣了会儿，有些落寞的低了头。

    荷去找了奶奶，只想把心里的话和奶奶说说，让她帮着拿个主意。奶奶似料到荷会来似的，直亮着灯等她，听她把心里的担忧股脑儿倒来之后，跟着叹了气。

    荷自责道：“其实怨，上回她跟说些话的时候就该上心，后来虽说为了的事儿牵了心，可这都回来这些日子了……不好，只顾着自己过日子，倒把她儿的苦给忘了，若前些日子能再去看她回，怕也不了日这事了。”

    奶奶望着荷道：“你去了就没事儿了，怎么着，你老天爷啊？”

    荷愣了，抬眸望去，听奶奶又道：“你啊，就在家里当的当惯了，什么事儿都往自己上揽……她你妹妹，你该护着她心疼她为她操心，这都没错，可这日子你也能替她过了？你劝得住她时，劝得住她辈子吗？”

    荷微微蹙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没言语。奶奶接着道：“杏只比你小岁，你当她还不懂事的小姑娘呢？若算起来她比你还早嫁几年，正经的该比你经历得多呢。你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最后能走了这步，心里必也苦了多少日子，挣扎了多少日子的……”

    荷道：“这也知道，王福人确实也不个能正经过日子的……可心里就怕，只怕她这步没走对，反而给自己寻了条更难走的路……”

    奶奶道：“再难走也她自己选的。”

    荷愁着脸不置可否，奶奶滞了半晌，叹道：“女人这辈子能自己选自己想走的路不容易，杏么个老实的丫头能迈了这步更不容易……至于她选的活路还死路，得靠她自己步个脚印儿的闯去，其人就跟着急死了也没用……”

    奶奶说的这些道理荷也明白，可真要让她放得却难了，不过憋在心里的烦恼跟奶奶诉了诉，脑子里倒也没么乱了。

    奶奶道：“要说，你现在最紧要的赶紧回屋睡觉养足了精神，杏边你使不上力，你爹娘就在跟前儿呢，人家婆家边儿定不干的，少不了要来折腾。你纵拿不个主意，可养足了精神只在你爹娘边儿陪着，对们也个安慰支持。”

    “……您说的……”荷了气，起离开了。

    荷从奶奶屋里来，看见自己屋亮着灯，想来直在等着她，她没立时回屋，先去灶房收拾碗筷，可进了屋见灶台上早已收拾得干干静静了。荷知特贴她，多少得了些安慰，洗了个手回屋歇着。

    荷进了屋，见被褥都已经铺好了，蒙着头躺在自己的被窝儿里动不动似睡着了，她的枕头上放了个碗，里面盛着她刚刚咬过的饼子。

    荷把碗拿开放到桌子上，帮掖了掖被子，蹑手蹑脚吹灯上炕。她脱了衣裳躺，可睁眼闭眼全杏的事，本睡不着。

    “不很没用？”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

    荷吓了，转过头，见侧着子静静的望着她，也不知这么看了多久了。

    “你不觉得很没用？”凝着荷重复道。

    荷怔了怔，道：“才不，你好着呢，知道疼护，心里喜着呢。”

    脸上的落寞未消半分，反而愈发添了沮丧，只道：“不，知道，你觉得没用，你不和说话，你和奶奶说话，不和说。”

    荷被质问住了，似从她的眼神寻得了答案，没再多说，默默的翻过去。

    荷心里拧得难受，平心而论，她确实没想过和说这些，她从开始就不认为能从里得到任何的帮助和宽慰。不论她嘴上怎么跟说，怎么跟别人说，甚至怎么跟自己说，可当真遇了事，她意识的反应还卖了她：她直以来只习惯了去照顾，心疼，却从未把当个依靠，个可以为她撑起片天的男人。

    她喜，想给足够多的好，也喜她，也想给她足够多的好，不仅仅帮她刷个碗，铺个被子。

    荷心酸又自责，靠过去从后抱住了。却没动，只背躺着，这样让荷愈发的心疼，把脸贴在后背上，喃喃道：“对不起……”

    依旧没有吭声，心里很难受，荷说不傻子，她却觉得没用……她不跟说，她不让疼她，她把推开，推得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