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多,这么一来……”
“那些事交给别人做便是,左右陆总管不必时时看着。”
陆笙眉心跳了跳,眸中闪过一抹阴冷,心思却禁不住活泛开了。
这是想叫人分了他手里的权?还是早就有此打算?
如今宫内大大小小的内务皆是由他打理,不少身居高位的宫人可以说都是他一手调教的,对他也算忠心耿耿。
又或者说上次朝臣参本对方仍未放心?
陆笙不由的心惊肉跳起来。
眉眼转动,流光溢彩,那绝色的容颜便带上了涩然和泫然欲泣。
陆笙一手掩面,语声带着哽咽,“殿下……殿下不信任奴才了?”
他起身几步走到安晴身边,绛紫色的衣袖试了试眼角的泪。
怎么扯到这里了?
对方哭哭啼啼,颇有种一枝梨花压海棠的美感,她不得不叹那脸唇红齿白,美目流转望着她的时候,的确勾人。
一番思虑之间,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芊指在她的脖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殿下……”
暮然,她伸手覆住他搁在肩头的手,侧脸道:“不要多想,只是想叫你多陪陪孤而已……”说着,便觉得肩头那手一僵,勾了勾唇,又道:“孤可不是疑心病的人,既然用了一个人,便不会再怀疑他,你大可安心。”
陆笙眸光闪了闪,细细思虑着对方的话:“殿下,奴才怎敢有这种想法。”
“这段时间内务府忙的很,又要朝各宫送去年例,实在是人手不够,所以……”
160、宦官vs女皇
眯了眯眼,她加重了两分声音,“怎么?你这是执意要推辞?”
他匆忙退到一旁,噗通便跪了下来,“奴才不敢。”
心中却咬牙切齿,这年关的时候需要走动的地方多,哪个不是要他亲自把关的?手里头那些都不中用,若是吩咐下去做事还罢,他不在,还不是和无头的苍蝇的一样?
到时候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别人却只知道那是他手里的人,便觉得那是他的意思了。
“奴才不敢。”
他跪在地面,如墨的黑发由肩膀滑落,瘪着眉,说罢,又抬眼望着她,满目水光。
眸光微闪,她这般僵持着看着他一会,良久,一声淡淡的叹息从口中溢出,“你起来。”
说着,对他伸过手。
陆笙一怔,旋即从地面站起了身,走到她跟前快速牵住了。
她漆黑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孤只是想叫你陪着罢了,见你这般推辞,莫不是觉着孤厌烦?”
这种话简直是闻所未闻,陆笙听了整个人不免愣住了。
“奴才不敢。”他又要跪下。
“安生给孤站着!动不动就要跪的,孤想难得想和人亲近,你这样伤孤的心?”
陆笙一愣,旋即不再言语,却也不敢再跪下了。
沉默了一会,她一手抚上眉心揉了揉,“算了,你不愿就算了。”带着几分疲倦。
陆笙心思千回百转,沉吟片刻,“殿下的话奴才怎么敢不听,明个奴才便来这伺候。”
一脸疲倦的安晴挑眉看了看他。
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满目的忠心耿耿,“殿下爱重奴才,奴才怎么会不识抬举。”
手握住了她,他眼中含笑。
……
“各个王府都是卖总管的面子才肯……”
陆笙冷哼一声,摆了摆衣袖,“没有我不成事了?”
皇帝这一闹腾,他少不得要多费些心思,前前后后交代下来,为着那女人的任性要多麻烦。
明儿个开始他要去皇帝那寝宫伺候,怎么也脱不开身。
陆笙即便不愿意也要好生伺候着,想着之前女皇已是有些不悦,他也不敢再推诿。
“齐王……”
他皱起眉,“齐王的事情先搁着,”
……
天气渐渐转冷,年关腊月,陆笙小心叮嘱着手下的人,又匆忙赶去了昭阳殿等候皇帝下朝。
只是有时候事情多了些,今日便不免来迟了。
微微掀开略显厚重的卷帘,顷刻带入一阵冷气。
他人原本就有些偏瘦,皮肤又白,此刻因着在外走动的时间长,鼻尖脸颊被冻得通红。
“奴才给殿下请安。”说着,他跪下身行礼。
“不必了。”
却不想他人还未躬身,冰冷的双手便被温热握住了。
陆笙一抬头便正好对上安晴笑吟吟的视线,旋即低眉顺眼,“殿下。”
她却恍若未闻,温暖的双手紧紧裹住了他的手背,还一边微微搓揉,“怎么这么凉。”说着,红唇张开朝他掌心哈了口气。
他一时间有些怔愣。
她暖着他冰冷的双手,漆黑的瞳仁望着他,“下次过来多穿一些
161、宦官vs女皇
“下次过来多穿一些,这外头天寒地冻,今年比往年更凉一些,你又要来这里伺候,生病了可就不好了,实在不行孤送你几件裘皮也是可以的。”
陆笙垂下双眸,“多谢殿下关心,奴才会注意的。”
过了片刻,安晴觉着他手暖了起来才放开,转身又叮嘱宫人点上炭火,又叫人拿了热茶和点心上来。
趁着对方松开,陆笙快速的将双掌收回了衣袖之中,眸中闪过一抹嫌恶,微微皱了皱眉头。
以前他觉着这女皇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也没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如今瞧来对于男色也是有特殊的喜好,他知道自己长相是众人里头拔尖的,可身份低下,对方还做出这种色急的姿态,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陆笙。”
闻得一声轻唤,他面上又带着浅笑迎了过去。
对于女皇这段日子喊他的名讳,他早已习惯。
很快的,他贴身上前伺候,安静的站在一侧磨墨。
“你干什么?”
安晴诧异的看着他拿起墨条。
这一声惊呼,陆笙以为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吧嗒”放下东西,躬身就要跪下。
“你……”她无语的看着他跪在地上,不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