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炸毛了的猫,龇着牙亮着爪子就要上去跟那人干架。
路之枝向来是软萌的性子,可那也只是向来,哪有人还没有个脾气的。就算是再温顺的布偶猫,被人摸了尾巴骨也会哈气的。
更别提这还是路之枝刚刚准备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呢。
他凶巴巴地喘着粗气,被挡住的半张脸拧出了个狠狠的样式。可他就在要冲上去的那一瞬间,却被严朗拦腰搂住了。
拦腰,搂住哦!
严朗也没意识到自己为了制止路之枝,做了什么样的行为。他朝路之枝摇摇头,可偏偏手还没放下去。
路之枝又臊了个大红脸。
作者有话说:
俗不俗!反正我觉得不俗
第5章 天黑了Omega害怕啦
那人嘲讽腔开着,见对面两个不愿意搭理他反而自己谈上情说上爱了,更是气急败坏写满了一脸。
恼羞成怒地就要叫嚷着打露了头的路之枝。
他手还没落下,便觉得手腕一阵剧痛,抬头看过去却是身高腿长的严朗拎住了他高高扬起的巴掌。那人挣扎了几下,却是仍逃不脱严朗的禁锢,竟开始翻起白眼撒着泼了。
“瞧瞧,这老板要打人咯!”
“以后这个奶茶店绝对不能来,不仅要被人泼一身,还要被骂被打呢!”
“……”
店里的顾客大多不愿意掺和上这趟子浑水,一个个地便断了奶茶溜出了门去。那人还在叫嚣着,可一个听不见,一个只当听不见,就看着他的表演。
那人看挣也挣不开,骂也没人理,撇撇嘴倒是问起了怎么赔偿的事宜。
路之枝只当看了场笑话,只是浑身湿漉漉的遍布冰水,着实这笑话看得不够过瘾。他的大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两圈,倒是捏了一个有趣的主意出来。
“这位客人,你知道恐吓Omega的后果吗?”
他看见那人一下子缩了脖子,有些慌张的模样,瞬间噗的笑了出来。他眼里闪烁着计谋得逞的狡黠光芒,像偷吃到了坚果的小松鼠一样,等着黑溜溜的眼眸笑意颇深。
要知道Z国经过了不知多少年的努力,才能让Omega的出生率在今年超过20%。可也只是出生率,Omega天性娇弱不易成活,在前些年出生率又低成活率又少的情况,和路之枝一样大的Omega,恐怕不到10%的Z国人口。
正是弱势群体,才叫他有了骄傲的资本。
Omega的特权这个时候不用,难道还真等着那人吵闹着又打扰生意又要钱的发横吗。
许是有严朗给路之枝撑着腰,才让他这个平日里遇事只敢低头认倒霉的孩子,头一回挺直了腰板跟人顶了起来。他瞧瞧还是没撒开他腰间的严朗的手,更是翘起了下巴一副娇蛮的样子。
“算了算了,我自认倒霉吧,不用你们赔偿了。”那人摆摆手,佯装一副大度的模样。
严朗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路之枝却知晓的。威胁最最珍贵的Omega,不管哪方的错在先,都视Omega为弱者对对方进行教育改造,更有甚至还要拉去坐牢。
路之枝看见那人踏出了店门,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他本也是害怕的,可严朗的气息扑在他的发丝之上,感觉头上融融的,变着法子给他添了几分勇敢之气起来。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严朗恐怕那个人在外面等着再找路之枝的麻烦,便提前收了店送路之枝回宿舍。他细细将器具都清洗了一遍,码放整齐。
路之枝打了个哈欠,撑着脑袋看着处女座的严朗强迫症又犯了。在背着光的地方,他瞧瞧伸出手,用食指描绘着严朗的轮廓。
一下,又一下。
方才严朗不动声色地将他拦在身后的时候,在将他揽腰制止的时候,他便已然沦陷了。像是沼泽地一般,愈是挣扎便显得愈深不能抽身。
大约便是现下的他吧,虽然深陷泥潭,可偏偏这泥沼太过和煦温暖,让他舍不得抽身自拔。那便应了吧,认了吧,何必非要脱身呢。
月牙儿斜斜地挂在黑蓝色的夜幕中,街边的路灯拉的人影长长的。过分虚化的边缘,让本就昏昏欲睡的路之枝不敢肯定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喜欢的人、他的男神,就走在他身后一米的位置,步步不差。路之枝看着脚下交叠在一起的纤长影子,微微偏了头,就像是靠在了严朗的肩膀上一样。
路之枝不敢回头,也没法和严朗交谈,只得默默的走在这本就静谧的街道上。
他的心情雀跃,像吃了好几块糖一样甜滋滋的。就差着要蹦蹦跳跳起来了,可到底还是要面子的思绪占据了上风,他强忍了下来不把怡悦的表情滥于言表。
路之枝宁可这一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可偏生天不如人愿,不论是天轨来的速度还是一路走来的距离,都那么那么的快。快到让路之枝心里失落极了,他多愿意在与严朗多呆上一分钟,就是一分钟也好。
严朗看着一路将路之枝安安稳稳地送到宿舍门口后,便与光脑打字与路之枝告了别。
被人送回家是会上瘾的,路之枝偷偷在心里埋下了小心思,连着后面几日磨磨蹭蹭在严朗的店里越走越晚,只为了能撒娇似的说上一句——
“你能送我回宿舍吗?天黑了,我有点害怕。”
作者有话说:
我也害怕了呜呜呜 有小宝贝送我吗
第6章 这门亲事我反对
那是几日后,路之枝晃晃悠悠地提着两杯奶茶“哐”的一声破门而入的时候,吓坏了正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韩杓和另一个室友白星阑。
他脸上笑意盈盈地把奶茶塞进了两人的怀里,六颗牙齿光洁白亮地显露在外面,简直要晃瞎两人的眼睛。
韩杓先站了起来,学着路之枝软软的模样,扭捏了一句,“汁儿,慢一点。”
引得刚把吸管插进去准备嘬上一口的白星阑,险些呛了水,拍了好几下方才缓了过来。
路之枝懒得理他,只把白星阑往旁边拨弄了两下,自己在沙发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明明是嘴角都要咧到耳朵的模样,可坐下的姿态却仍旧扭捏着把握镇定该有的分寸。
他脸上两坨状似高原红的东西,着实吸引了韩杓和白星阑的目光。若是非要解释成一路小跑回来的痕迹,他们也只能撇撇嘴认了。可偏偏路之枝眼底唇边的笑意那么明盛,怎叫他们不怀疑。
“汁儿,你发春了?”韩杓踌躇半天,还是发了问。
他随口胡诌的一句话,却没想到竟然看到路之枝的眼底有了小星星,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嗯!……嗯?”韩杓的目光险些要将路之枝穿透,“路之枝同学,你什么情况,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