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都得往外跑去走商了。
“他的脑袋撞成这样可怎么办好?还不知道得在床上躺多久……”
“叶大,这事你也不能不表态吧?我说原哥儿也太嚣张了,偷菜就算了,没得事还将人脑子都打坏了。这样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林敬开的话比徐甲钦还直接,他不但辈分大,在村里从来也是施人恩惠的,对叶根宝也更不客气。
“表态什么?”叶根宝硬邦邦的应道:“可不单只有他一人受伤,我……”
“什么?陈大夫看过了,方才也去屋里检查过,你们敢吭一声吗?陈大夫开的药方要吃三个月,这笔钱你不能赖吧?”徐甲钦也恼火了,要是村里的娃儿连脑瓜子也被打破了,家里人还不得拿着扁担去把人揍回来?现下虽说那哥儿孤身一人,但一看就不是泥腿子,万一醒来告官了怎么办?
一剂药五十文钱,一日喝三顿,一个月就得四两半银子,李金原觉得心都要被挖出来了:“凭什么要我给!我才打了他几下,他明明也撞我了!”
“他现在躺在里间,而且是陈大夫亲自看过的。原哥儿,你要是实在不想拿银子,到时候镇上的差爷来拿人可不会有人给你说话。”林敬开冷笑一声,这样的儿么也只是摊上叶家爹么走得早,竟然是没有半分晚辈的自觉。
“敬开叔说得是,小苏是个有见识的。虽说他想报恩要给我哥帮忙,但现在伤势这么严重我们也不敢留下他,等他醒来就把他送回镇上,让他自个儿找机会回去吧。”叶小安长叹一声,这次回来他却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李金原自己留下的漏洞就够多了。
徐甲钦一听他的话又皱起了眉头,这样还把人赶走可不是更逼着人去告官?可要是不赶走这毛病万一治不好,阿平这里也麻烦。
“我看也别忙着送走了,爹既然把这事交给了我,总要理出个结果。叶大,你要么将人带回家里照顾,要么给十两银子做汤药费。你选哪一个?”
“既然是大哥夫犯的事,也不能让四哥一个汉子来照顾吧?我看大哥还是将人带回去照顾吧!”叶小安装作一脸怕麻烦要将人往他们家推的样子。
李金原脸色难看的挣扎了许久,才哑着声音道:“给钱。”
如今是骑虎难下,不答应也不行了。要让他照顾那个贱/人是绝无可能的,银子什么时候给,却握在自己手中。
在里间他是亲眼看到的,他的手劲虽然不轻,但一般人挨几下也不至于留下痕迹,为什么那贱人身上这么奇怪?自己疼得要死要活,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苏木自小体质特殊,别说他这样的蛮力上去打几圈,就是手劲大些握过去也会留下一圈淤青。至于晕倒,如果不是来的是有点能耐的陈大夫他知道李金原一定会被拆穿,他能够昏上十天半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虎摸大家。一直忘了说,苏木的症状是现代的脑震荡。
第39章 合章
李金原还是第一次实实在在在叶又平这边吃了亏,投向屋子的眼神几乎要将木门都烧出几个窟窿来。其余人却是神情轻松,这事总算问出了究竟来,无论要出去说道还是要论处理结果都有了决断。
叶小安这回是孤身前来,田家人去通知他时便急急忙忙将他捎了过来,这时也怕陈喜弟在家中寻人,最后等其余人都离开便也走了。
地上散落的菜李金原没有再带走,叶又平便将它们都收拾了起来晾在地上。这时候也没有心思再到地里去,在外磨蹭一会儿就要进屋里看看那个小哥儿。
家里的菜地都是他一个人照顾,早晚他都要看上一遍,自然也知道经常无故变少的事。不过这菜地他确实吃不完,因此也没有去计较这点小事。却没想到李金原太过贪心,这回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他推开门,却见到苏木已经半坐起来,手里还拿着大夫开的药方,一脸嫌弃。
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就有些不妥,叶又平只以为他又晕过去了,不料会见到锦被半翻的模样,面上有半刻的尴尬,忙又要关上门。
“哎,进来。”苏木喊了一声,随机意识到现在并非在家中,忙朝他招了招手。
叶又平迟疑半晌,见他晃了晃手上的药方,才终于下定决心走过去。大夫说他伤得很严重,敬开叔也让大哥夫赔了药汤钱,要是不去拿药恐怕还治不好。
陈大夫开出的药方已经被苏木改得面目全非,里面的水蛭、蜈蚣、全蝎、全虫等物都被划掉,换成当归、天麻、桂枝、生甘草等。他略犹豫了会儿,又将何首乌、丹参两样划去。在这个小地方,那陈大夫多少还是有些本领的,开出来的方子也算对症下药,只是那些四处爬行的东西实在不合苏木的胃口。何首乌和丹参又是其中最贵的两样,要是以前要千年的也吃得起,不过看看这里家徒四壁还是省了吧。
叶又平上前一步,几乎是将他手上的方子抢了过来,皱起了眉头。且不论拿药要多少钱,开这个方子就花了半两银子,可还没用上就被他涂抹成这个样子了。
“没事,我改了之后效果好多了,还不那么恶心人。”苏木也觉得差不多了,顺手将手中光秃秃的毛笔扔了出去,道:“照这个方子帮我拿十剂就行了。”
叶又平怒瞪着他,苏木费了好大工夫才看出端倪来:“我都忘了,改成这样的方子都不给拿药吧?真是迂腐。”话虽这么说,他也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恶意改动药方,尤其是有些药性相冲的,很容易让人加重病情甚至丢掉性命。
“再拿纸笔过来……”
苏木更想不到,这个家中连半张纸也找不出来。不过他的身体底子不错,总的来说情况一直在好转。那个胖子虽然打了他两拳,但是并不伤及头部,刚才休息了一会晕眩的情况也略有缓解。
“你过来,我给看看。”虽然自己就是个大夫,但苏木向来厌恶药汤味。既然找不到笔墨,索性就将那药方扔开了,反而想给叶又平看看。
对他而言但凡说得出症状的,无论是内弱还是外伤都不算什么难事。最不好处理的就是这种陈年旧疾。人不过是*凡胎,拖得久了一则加重病情,二则损坏了患处周围功能,普通的药汤下去往往难以见效。
叶又平没有理会他,低头将药方又捡了起来。叶小安不想他在抱有希望之后再经历失望,也没有跟他详细说过以后要治哑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