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刚回到屋里的阿成爹听到他的话,粗着嗓子很爽快地说。
“哪里,咱们一事归一事,怎么能让你们做白工?”见他们回来了,周南也站起身来。帮忙把东西种下地是之前说好的,收成可又是另一回事了。他不想占这点便宜,也不愿给人留下话柄。
阿成爹把他按回座位上,满是皱纹的老脸打量着叶小安:“这是你哥儿?果然也是个有福气的。”
叶小安也跟着周南站起来,不知怎么回答这样的赞扬,只得朝他笑了笑微微垂下头。看在阿成爹眼里却是无比乖巧的模样。
“瞧瞧,要娶也当娶这样的。那些个成天只会扯着嗓子骂的有什么用?娶亲要娶贤哟!”阿成爹虽然一辈子没有出过村子,但是侃大山的时候还很是听人说过几句利索话,后来年纪大了也给后辈讲过不少。阿成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低头默不做声。
周南其实特别喜欢跟村里的老人聊,态度向来也恭敬,这会儿听了阿成爹的话却说:“大爷这话说得对,不过这贤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也不好说。上山下地是个大本领,嘴皮子利索能护着家里人也不坏。”
“宁拆十座庙,不悔一家亲”可不是说着玩的,周南自然也听出面前的老人是在敲打儿子,但光凭他得到的消息也不好表明立场。看得出来阿成的性子与老人有七八分相似,都是一样的烈性子。要不是他么么先要寻死觅活,这会儿形容憔悴的恐怕就是阿成了。
阿成爹不说话了。他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很多时候你若不够横也是受人欺负的份。当初他正是想通了这个理儿才答应婚事的,谁料到……
他叹了口气,转到正事上来:“周公子,你要的红薯藤我已经让大儿子去拿了,下午就能开始种上。你们还要不要来看着?”
说来也巧,周南当时也琢磨红薯藤的事,没想到阿成爹就认识一个家里还种红薯的。这个红薯插纤生,长出来的一条红薯藤能掐成三四段种,因此并不愁不够。周南爽快包下了他这年的地,他便把这事揽了下来。
种红薯的方法十分简单,他主动提出让周南过来看,自然也有让他们监工的意思。
“大爷,你叫我名字就好,都是庄户人家,一口一个周公子可折煞我了。”周南这趟来就是为了确定什么时候能把红薯种下去,见他这么积极已经将这事办成了一半也十分满意。春薯的产量比夏薯高,而且也方便他们再操作。看着这一家子人,他又有了些其他念头。
他的话说得诚恳,阿成爹摸出自家卷的旱烟吸了一口,道:“你这崽子,看起来真不像庄户人家。”
“哪里不像?我就在塘桥镇宝平村,大爷不信就出去打听打听。”周南笑了出来,看起来又有几分庄稼人的爽朗。
“诶,打听什么,你爹爹怎么叫你?小南?”阿成爹磕了磕烟灰,宝平村他还是知道的,虽然不是同一个镇,但距离并不远。何况他拿了钱,东西又种在自己地里,好像对方更要不放心才对。
“哎,对。”
“这地让我们种你能放心?”什么都握在自己手上,阿成爹分析完倒是不担心自己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周南反问。
“哈哈,对,只要我这把老骨头不死,到时候肯定把红薯给你送去!”阿成爹猛抽了几口,拍着胸脯说。
叶小安看着一老一少相谈甚欢,说好来仔细考察一番的自己反而只能做壁上观了。不过如今一切都照着他们预计的方向发展,也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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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成家谈完事情,周南又留下半贯钱给阿成爹,用作购买红薯藤和种满那些地的报酬。拒绝了他们家的极力挽留,才从他们家出来。
“你做生意都这么爽快?”经此一次,叶小安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都说无商不奸,还以为他到了外面肯定也一副精明的样子,没想到一直是谈笑风生的。
“那得看对方是什么人了。”栗子树下的路很狭,周南趁机将他搂在怀中,带着他往外走去。
“哎,他们真的没有其他生计?就这么点田地,能够吗?”走出小路,又到了大路的尽头。可即使这么看过去也没有别处茫茫稻海的样子,不远处就是青山,下面有许多零零落落分割成小块的田地。
“有啊!”周南也看着远处的山,道:“他们会去山上砍柴卖,孩子去捡蘑菇、松子和其他果子。或者在山下开点田地,能种的东西就多了。”
叶小安一口气刚松下又提了起来,好像回到了刚刚清醒时看到老屋的时候。他们种红薯就是为了做粉条,想到做粉条他忽然冒起些念头。
“你说……咱们做粉条能不能直接在这里做半成品?”
要提取红薯里面的粉需要下大力气,他们本来也是要请人做的。而上坪村本来就闭塞,这几家人更是地方隐蔽,离大路也远。若是能让他们保密,做出来也根本没人发现。
“这里做倒也方便,可是最后怎么拉出去?”周南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很快被他否定了。
叶小安随即想到通过沉淀提取粉之后,红薯也不会凭空消失,还剩下有大量的薯渣。要最大限度的获取利润的话,这些东西都得利用起来。最好就是用来喂猪或者喂鸡,这样的话还能养猪和鸡……
“要不咱们再弄个地方养猪?”叶小安眼放金光,大肥猪虽然比不上牛,可一头猪也能值不少钱。何况别人家喂草,他们剩下的薯渣几乎能供应一年,肯定长得比别家的快。
“你脑子在想什么呢,跑得这么快。”周南敲了敲他的头,两人说话的内容经常是跳跃的。再说养猪,他都觉得又脏又累,叶小安说起来却是兴奋。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但周南却是纵容的。何况……养猪这个主意也不差,只是要换一种方式。
时间尚早,两人慢慢走出去,也许是潜移默化中习惯了这样亲密的动作,叶小安竟然一直没发现他的手在自己腰间揩油。
“咦,那个孩子在做什么?”大路比下面的田地要高出许多,下面还有小河缓缓流过。就在那还算平静的小河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站在中间低头摸索。
“在摸河蚬。”周南看了一眼,刚到宝平村的时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周乐康为了让他们忘掉那段不好的回忆没少带他们去摸这个。五六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