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碎玉喊得太大声,如他所喊内容所言,翻墙、泡网吧,属于正准备进行行为动作——却还是能够做到惊动楼层尽头正偷摸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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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认认识,都照样逮,镜片后眼望过来,看个准。陆听气得双手颤抖,差点点,差点点——就可以套到贺忱话了。他傻了,计划赶上变化。
林碎玉真行,气得他想骂脏话又只能憋着。
憋得快内伤,也只能说句“赶紧死掉”。
实相瞒,只是想让他赶紧死掉——更想拿塑料袋往他头上套再勒紧脖让他窒息而亡,能享受过程是最好——然而只是想想。
贺忱给了林碎玉拳,估计也气着了,但表又太像——应当是怒可遏,或者咬牙切齿。没有,只是若有所思,再看着对方脸无语,外加皱眉嫌弃。
被打断了,没事——再问遍。
然而老师走过来速度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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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场从走廊过道变成了熟悉办公室面,砖有米白色颗粒,密密麻麻铺满了整片。陆听看着林碎玉被自己老师领到旁边,边头教育边让他站端正点。
“翘课、翻墙、泡网吧——整天站没个站相,坐没坐相,学习态度端正!现在还要带坏隔壁班!”
林碎玉边用手指挠了挠被揍红脸颊,边坦荡承认错误加卖乖,气呵成:“老师错了……”
“都错几回了!”老师吃他这套,“给你说这么多遍你听进去了嘛!作业交了嘛?书背了嘛?任课老师又跟说你想造反!你想怎么样?”
“老师,没想怎么样……”林碎玉小声嘟囔,“就是……就是想跟……想跟他俩个班。”
“他俩是快班!随便拉个他们班中上游成绩都比你分数好看啊祖宗!”
老师摸了摸头,表示头疼,“也想再听你狡辩了……你真很勇敢,带了这么多届学你是第个敢大声喧哗自己要翘课翻墙,可以……你让见识到了什么叫样。写吧,写千字检讨,就在这儿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去。”
“老师,要上课呀。”
“呵,你有几节课是听进去了,上上,又有什么关系……”老师拿纸跟笔,递给他,“工都替你准备好了,赶紧写吧,争取吃上午饭——准写几千字‘对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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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碎玉撇了撇嘴,还能隐约受到陆听目光,脸上原本消散去疼,又开始作乱,甚至灼烧起来扬起阵意。
他有些脸红。
被陆听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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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刚想伸个懒腰,就看到林碎玉身后还有两个人——好像是被他顺便起捎带过来。这俩孩还算学校里比较熟悉了,成绩都错,平时给人印象也错。
他还知道林碎玉中“傻狗”是谁,只当这孩是在骂人说脏话。于是对着陆听询问道:“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俩怎么跟他待在块儿?”
“请了假,去医务室取了药。”陆听回应道。
“哦。”又看向贺忱,“那你呢?”
“陪他。”
“……你们跟林碎玉是朋友?”老师又问。
陆听本来意识想否认,又忽然想起刚刚林碎玉有些难堪脸色,“……是。”
“哎,有空就帮忙多劝劝吧,学习态度是真点也端正,真是奇了怪了,但凡这交朋友劲儿有半儿放学习上……”
老师给林碎玉搬了张凳,给他让了处儿,抬手示意,仿佛在说:请开始你表演。林碎玉抿着唇便开始低头奋笔疾书。
“好了,你俩走吧。”老师摆了摆手。
“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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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碎玉有些坐立安,他能觉到陆听跟贺忱似乎并没有走多远——当时喊那么大声完全是意识,自己也知道怎么了,反正就觉得他俩当时氛围看着对劲,就嚎了句,结果被贺忱这傻狗打了拳……听仔还头次气了。
但是想到贺忱那挠着头脸憨批傻样。
特别……特别像,在表白。
,好恶心,起疙瘩。
林碎玉蜷缩了脚趾,手中笔意识往纸页上摁——戳了个窟窿。
老师微微侧目,看到这幕有些无奈叹气:“终究是年轻人,还沉住对老师怨气。”
林碎玉:“……”
老师您可真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