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喝酒的小摊离开,陆知习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哄好,边嫌弃给他揩眼泪擦鼻涕,边打量林碎玉双又开始冒水光的眼睛。
陆知习诡异沉默了。
也小男了,怎么哭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手的力度意识加重,林碎玉满哼哼:“你会会伺候人啊,会自己来。”
满脸通红,酒气熏天,知天厚。
陆知习看着抱着空酒瓶的林碎玉在东倒西歪,好心好意给扶住了,却被他把手拍开。他试着站起来走了步,然后停顿住,“好困、好热。”他弯了弯腰身,却忽然松开了手,正打算抬手伸懒腰的动作僵,再听到瓶身落到面“哐当”声,“咕噜咕噜”往,满脸迷糊追着空酒瓶。
跟在身后的陆知习:“……”
“刚刚,忘了手里还抱着……嗝。”追到后,林碎玉还可怜兮兮告诉陆知习,“差、差就碎成渣渣了……嗝。”
“你老抱着这玩意儿干嘛,都空了。”陆知习提醒。
“抱着舒服凉快。”林碎玉眯了眯眼睛,说,“阿习,天晚上的风好大——们要要起去天台吹吹风醒醒酒啊?”
“该醒酒的只有你吧,又没醉。”陆知习没好气回应。
“……也没醉。”林碎玉将空酒瓶往脸上贴了贴,热乎乎的脸碰到冰凉彻骨的瓶身,舒服得他想尖叫。
“这?”陆知习往他眼前比了个指,林碎玉醉醺醺晕乎乎的,视线其实已经开始晕头转向了,却还傻乐回答,“这阿习。”
“……”
陆知习没办法了,“你还能看清路吗?”
“大、大概能。”林碎玉摇摇晃晃走路,陆知习只能又扶住他,这次却没有被推开。
陆知习问:“你说自己千杯倒嘛,醉成这样丢丢人啊。”
“丢人。”林碎玉回答得迅速,“但认了。”
陆知习:“……”还能接受现实。
于乎,好奇心也被撩拨起来,“你为什么会喜欢听仔啊?”
林碎玉鼻子,“怎么,你搞性别歧视啊?”
“这倒没有。”
“哼……没有比听仔更可更乖的了。”林碎玉喝醉了倒没有大头,“也知为什么喜欢,反正就喜欢,反正就玄乎,就跟傻狗跟听仔在起了样玄乎……男同竟在身边。”
他忽然回过头,看向陆知习,“阿习,会你也……”
陆知习没回话,只抿着唇朝他笑。
“他的,你都影响到,只失恋还得连累你陪来喝酒吹冷风,难为你了——你他妈又懂的感受,你难为个屁。”
“……”
他自问自答跟绪转变向很行的。
陆知习已经分清他到底醉没醉了。
“喝酒解愁也提来的,倒也说上什么连累连累的。”
“噢,说的也。”林碎玉忽然停住脚步,“只眼皮子都要睁开了,路也走动了,你带飞回去吧好好?”他这样说着,利索放空酒瓶,脸上还染着绯红,对着陆知习张开了怀抱,“阿习抱抱,带爸爸回家好好?爸爸想流落街头,爸爸头好痛好晕好困想吐……”
“……”
陆知习呼了气:“你别吐身上就行了。”
于乎,说什么来什么。
小时后,看着已经吐完又被自己迫刷牙洗脸条龙服务的林碎玉——他已经倒床上呼呼大睡了。
又看了眼自己衣物上的呕吐物。
陆知习第次产杀狗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