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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样朕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交出遗诏,等朕杀了楚惊澜之后,你就是朕的贵妃。”
这一刹那,夜怀央终于弄明白楚桑淮是什么心理了。
在他的强压下本不会有人靠近楚惊澜,可她偏偏这么干了,还把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耍了一遍,他既震怒又吃惊,只想要她跪在面前痛哭求饶,然后像后宫的女人一样彻底屈服在他的身下,她越是表现出视权财如粪土一心只为楚惊澜他便越是恼怒,甚至有可能会不顾遗诏的下落而杀了她,所以,她不能直接拒绝他。
但如果现在打反口说她不爱楚惊澜也不现实,没有人会相信,她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或是一个漏洞,让他觉得她是可以被攻破的,这样才会放下疑心。
思及此,她忍住这个姿势带来的恶心感,勾起唇角冷笑道:“贵妃?皇上还真大方!”
楚桑淮察觉到她另有深意,狭长的双目立刻微微一眯,“你想要什么?”
“臣妾若是只想当个普通妃子早就进宫了,何必还嫁给楚惊澜?”夜怀央哼了一声,眼角微卷,溢出倨傲而冷冽的光芒,“我夜怀央,此生非后位不坐!”
楚桑淮的目光陡然凝住,半天都没从她脸上移开,似惊似疑。
肚子已经被他压得隐隐作痛,夜怀央深知不能再跟他拖下去了,遂趁着他心思沉浮之际蓦然挣开了钳制,然后将他推下了床,跟着便坐起来激了他一句:“臣妾身负振兴夜家之职,若到头来还要屈身于王家下头,皇上不如现在就杀了臣妾,趁着天色还早,还能去东凰宫跟那个大肚黄脸婆缠绵一番。”
这话算是戳中楚桑淮的要害了,这么多年皇后不受宠就是因为姿色不足,年龄又大,哪里比得上眼前这个小了十几岁的俏人儿?那扬眉娇嗔、媚眼轻勾的风情简直能让磐石都软成一滩泥,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壮年男子,楚桑淮面色阴沉地盯了她片刻,眼中飘荡的灰雾忽然铺天盖地地覆了过来。
他当真是小瞧了她的**。小瞧了整个夜家的**。
尽管她的话如此大逆不道,他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更加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着。后宫的女人虽然千姿百态,但掩饰**时用的都是同一种手段,曲意逢迎,希意谀上,哪有一个像她这样坦承的?
楚桑淮心底翻起了滚滚潮浪,恨不得立刻就把夜怀央按在身下,可疑心还未完全消失,他不得不按捺住欲.火,继续试探着夜怀央。
“遗诏还未到手,朕怎么会杀你?便由得你再放肆几天,只是不知道朕下次过来,你又会在梦中唤着谁的名字?”
这个奸贼,当真难骗!
夜怀央暗自腹诽着,却冲他妩媚一笑,满含蛊惑,“若是皇上答应了臣妾的要求,别说遗诏了,臣妾天天梦见您都没问题。”
楚桑淮被那笑容迷惑了一瞬,随后视线便如鹰隼般在她身上梭巡,每一秒都似割肉刮骨,仿佛不把她拆个透彻不罢休,她极力忍耐着呕吐之意,半晌过后他终于开口了。
“答应你又有何妨?但你须明白,朕不是有耐心的人。”楚桑淮忽然伸手将她扯近,狠狠地扣住她的咽喉,“遗诏这个东西,你还是尽早交给朕的好。”
夜怀央面不改色地吐出一句话:“那就要看皇上什么时候把臣妾挪出这个鬼地方了。”
闻言,楚桑淮朝四周扫视了一圈,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踏出了房间。
“明天去流光宫待着吧。”
待他的身影走远,门扉又重新阖上之后,夜怀央突然像是全身脱力似地跌坐在床上,手脚发软,汗湿重衫,缓了半天劲才缓过来,随后抬起手揉了揉腰腹,等到舒服了一些,她眼底深藏的那一抹焦虑才渐渐现出来。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了,流光宫是王太后当妃子时住的地方,楚桑淮此举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和诚意,想必再过不久就会要她交出遗诏,到时她再无理由可以搪塞,所以,流光宫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把手掌覆在肚子上轻声道:“宝宝,明天娘就要带你去别的地方了,那里很大很大,我们一定有机会逃出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央宝智斗变态皇帝~
☆、第94章 陷阱
得知夜怀央搬去了流光宫,东凰宫那边立刻炸了锅。
“你说什么?皇上下令把她移到那里去的?”
正值午休,躺在榻上小憩的皇后听闻此事倏地掀开了罗帐,连寝衣都来不及拢好,带着惊诧看向跪在外头的锦绣,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可锦绣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证实了这件不可思议的事。
“娘娘,确实如此,皇上还把我们的人都撤了,如今在流光宫那边守着的都是他亲自安排的人,奴婢下午去了一趟,连门都没进去。”
“怎会突然这样?夜怀央招供了?”皇后连声追问道。
“据奴婢所知并没有。”锦绣顿了顿,细柔的语声中隐约带着别的意味,“昨天夜里值守的人说皇上在戌时去了梧桐苑,足足待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里头动静不小,他们想进去查看都被侍卫拦住了,出来的时候皇上似乎心情很好,衣摆和袖口上还多了好些褶子……”
“荒唐!”皇后怒斥,妆容精致的脸有了瞬间的扭曲,尔后猛然意识到殿里还站着许多宫人,这才把对准楚桑淮的枪头转向了夜怀央,“真是个狐媚子!居然把主意打到皇上身上来了!”
锦绣不惧盛怒,镇定地向她进言:“娘娘,不如请太后娘娘出面吧,毕竟流光宫是她住过的地方,拿来囚禁反贼实在不太合适,这样到了皇上面前也算是有个理由。”
“不必了,本宫亲自走一趟。”皇后撑身下榻,然后扶着圆润的肚子缓缓站起来,虽然显得臃肿而迟钝,散发出的戾气却十足吓人。
正因为是流光宫她才非去不可,她倒要看看皇帝把她安置在那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小宫女们见皇后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都不敢迟疑,捧着宫装麻溜地过来了,不一会儿就替她更衣完毕,待玉辇和黄罗盖伞都备好之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朝流光宫去了。
天气炎热,皇后坐在玉辇里不一会儿就闷出一身汗,再加上颠得头有些晕,浑身都开始不舒服,于是心里越发痛恨起夜怀央来,不知不觉手越攥越紧,金玉半镂的指套在红木扶手上留下数道深痕,甚是触目惊心。
这段路不近,足够她想出一万种折磨夜怀央的方法,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拦在流光宫的第一道门槛前,看着那些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