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角,沈慕遮光顾着跑,没注意到,眼看就要脸朝地来个狗吃屎,后领却被人拎了一下,沈慕遮这才借力站稳了脚跟,待看清来人是谁后,沈慕遮吃惊道:“师、师兄?”
江恨庭淡淡地朝他瞥了一眼,道:“还不快跑。”
沈慕遮这才注意到这个蜈蚣又穷追不舍地跟了上来,眼看都快到脚边了,江恨庭提剑一扫,用蛮力震开了快到脚边的一些蜈蚣,拉着他道:“走。”
沈慕遮自然一刻都不想耽搁,脚下不停,但是江恨庭刚才出手他也看到了,于是边跑他边忍不住问:“师兄,你的灵力也使不出来了吗?”
江恨庭目光注视前方,只带他一路狂奔:“来了这里,灵力修为都会被暂时抑制,跟凡人是无异的。”
“太狠了。”沈慕遮咬牙道。末了又想到姬兰疏是与他一同受罚的,想到她这会应当也在被这群蜈蚣追得满世界乱窜,沈慕遮又唏嘘道:“师姐一个人,想必跑得也挺辛苦的,这么一想还挺平衡。”
“她跟你所遇场景并不一定相同。”
“啊?”
“这里的场景与受罚之人的心境会有联通,挖掘你内心最恐惧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你与姬兰疏心境不同,自然遇到的场景也不会是一样的。”
“狠,真狠,把我手打成这样,让我没有还手之力,还整这些长虫吓我,师傅这个人,真是深藏不漏,太狠了。”
江恨庭目光从他掌心扫过,似漫不经心道:“谁叫你弄坏了她的佩剑,修行之人,所持有的武器大多时候会认主,在修行过程之中,也会与武器产生心意相通之感,虽说姬兰疏目前的高度并不能够到此线,但是感情总是有的,师叔罚的是你这个。”
而姬兰疏,江恨庭不说沈慕遮也明白,无端挑事,也是她最先动的手。
大家互领惩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谁偏袒谁,也没有谁对谁狠。沈慕遮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朝江恨庭道:“师兄你怎么来这里了?”
江恨庭给他扔了一瓶伤药,回身又扫飞一堆蜈蚣,沈慕遮接过,顿时感动地快哭了。
谁来告诉他,这么暖心又可靠的师兄,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的!
江恨庭并没有回答他,沈慕遮也并没有去追究,这伤药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顿时连提问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让这十鞭子带来的疼痛赶紧消失才好。
沈慕遮忍着手心的疼放嘴里咬掉了红绸塞,刚想往手上倒,脚下却突然一空,那些石路竟然到了尽头,起伏高低的道路让他产生了一种这种道路不会有尽头的错觉,于是沈慕遮眼一手揣着伤药不肯撒手,一手扑腾着想抓住些什么,而后手腕一紧,东西没抓住,自己倒是被人抓住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下一秒,沈慕遮只觉失重感猛得窜进脑海,身体不断在下沉。
也不知道这惩罚到底是什么原理,受伤了或者死亡是否就真的会如此,沈慕遮哀愁地想,如果会的话,那他真是太惨了,躲了这么久,竟然要交代在一次师门惩罚中了?
沈慕遮不禁给姬兰疏记上了一笔,原著中没什么着墨的角色,竟然在这里成为了他的绊脚石。
只是思绪刚进行到一半,失重感突然消失,手腕被人紧紧握住,沈慕遮抬头就看到了奋力拉着他的江恨庭,而他佩剑卡在了山石的隙缝中,勉强维持了两人不再落下。
江恨庭朝下看了看,对上沈慕遮的目光,而后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一会你跳到对面,那里有树,你向树枝借力,尽量别伤着自己。”
沈慕遮借机发出自己的疑惑:“在这里受伤,我出去后,是真的受伤了吗?”
“并不完全相通,但身体总会受损些,你自己注意些,在这里感受到的痛苦是真实的。”
沈慕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朝江恨庭示意的地方看去,也不犹豫,借力便跳了过去。不多时,江恨庭也跳了下来,没了灵力护体的两人,只能借由最古朴的方法来脱离困境。沈慕遮掌心越加火辣辣,手中的伤药还在,却是因为开了封,已经倒掉了大半瓶,但是这会四周总算没了蜈蚣追赶,沈慕遮刚想做下来安安静静上个药,便见江恨庭右手手臂因为不停地想借力停留在山上,而磨出了一大滩血渍,袖子已经烂了半只,沈慕遮过意不去,想了想将半瓶伤药递还给了江恨庭:“你用吧。”
江恨庭没接,拖着受伤的手臂四下观察了一番,道:“你自己用,你这伤是规诫堂打的。我的伤在这里看起来恐怖,其实出去便没多大问题,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要怎么驱赶接下来会追来的东西。”
沈慕遮汗毛又竖起来了:“什么意思?甩不掉了?”
“等惩罚时间过去,这里自然就无事发生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得想办法躲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omo 2个,爱你么么哒!
第98章
沈慕遮一想到那些成片成片的蜈蚣,就头皮发麻,在这里没有灵力,他一时想不到怎么办,只能安分地将剩下的伤药涂在了手上,江恨庭带来的药果然有效,抹上后就没有原先那么疼了,沈慕遮四下张望一番,这里不像他起初看到的地方那样,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石,有树木的缘故,这里也有许多落下的枯树叶,折断的树枝。
沈慕遮眼前一亮,蹲下身堆了一堆树叶树干,抱了一捧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摆了个大圆,而后回到江恨庭身边,指了指他手中的剑道:“师兄,这个剑能借我使使吗?”
江恨庭也不多言,将剑递给了他。
知道他想干什么,江恨庭将剑递给他之后,就回过身一起收集附近的枯枝枯叶,尽量将沈慕遮想堆的圈补得更大一些。
沈慕遮将火引了起来,回身便看到了江恨庭拖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在那里收集枯枝,不知怎么的,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触动了一下,不过稍纵即逝,快得沈慕遮都不知道那种异样到底是来自哪里,火圈不多时便烧了起来,而那些暂时被甩退的蜈蚣也在这时,出现在了不远处。沈慕遮朝江恨庭道:“师兄,快进来。”
江恨庭将手中最后一捧枯枝堆进了圈,沈慕遮看火势渐大,总算是松了口气,而后端详了一番江恨庭受伤的手臂,皱眉道:“师兄,你这真的不要紧吗?”
“无碍。”江恨庭也不看他,目光落在那些越来越近的蜈蚣上,道:“这个圈坚持不了多久,这些蜈蚣的数量太多了。”
沈慕遮听罢脸一僵,江恨庭又继续道:“数量虽多,不过进入圈内也会被烧退一些。”
“那、那没烧死的怎么办?”
“火圈若不管用,届时我替你逼退一些,你趁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