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兄,我们先去那处看看。”
涯晓商第一时间想的也是那里,当即便点头道:“好,走。”
两人没多耽搁,不多时便到了这间先前关禁江恨庭的偏远房间前,沈慕遮手抚上门框,正准备推开门进去,脑中却电光火石般想起了一个他忘记想起的瞬间,若是江恨庭被污蔑一事是萧正宏干的,他又何至于在关押江恨庭取他灵力时,又要再害修士的性命,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而且虽然萧壁的确扶不上墙,萧正宏虽然对萧壁百般嫌弃,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不过是恨他不成才,方才萧壁遇险,现场混乱没人能顾得上他,若是萧正宏有这劫持无淮的时间,难道都没有时间救救自己的儿子吗?那几个修士的厉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萧正宏就算再怎么坏,萧壁始终是他的儿子,他不至于见到如此还不管不顾。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萧正宏当时根本就不在场,当时一片混乱,虽然谁也没有注意到谁,可修士总共就那么几个,萧壁遇险,萧正宏若是在场,必然是能够看到的。
沈慕遮搭在门框上的手指蜷了蜷,偏头看向了一旁的涯晓商。
后者神色凝重地盯着门扉,见沈慕遮突然犹豫,也将目光投了过来,正与沈慕遮四目相对。
沈慕遮盯着他看,他略有诧异,但诧异终归没将他脸上的担忧压下去,他见沈慕遮不动,便伸出了手,推开了门。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涯晓商边推开门,边道。
沈慕遮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也投了过去,而房间长长的走道尽头,正是不省人事的无淮被绑在那里,生死未卜。
第170章
竟然真的在此!沈慕遮心中的迟疑还没压下去,却见涯晓商已经满腔担忧地冲了上去。
假设萧正宏没有出现在那场混乱之中的话,那么涯晓商就是在骗他,可涯晓商是他的师兄,他没有立场也没有道理要把怀疑落在他的身上。
难道还有人假扮萧正宏不成?
“无淮!”沈慕遮收起思绪抬起眼,涯晓商已经来到了无淮身边,替他开始解身上繁杂的绳索。
无淮却毫无知觉,涯晓商解了绳,无淮没了外力支撑,软绵绵地倒了下来,落进了涯晓商的怀中,沈慕遮总算不再等在门口,他想了想,还是抬起了脚,跟了进去。
“师弟他怎么样?”沈慕遮问了一句也蹲下了身,伸手便搭上了他的脉搏,涯晓商将无淮往沈慕遮身前一推:“无大碍,”而后起身环顾了一番四周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小心有诈。”
沈慕遮原本还带着几分警惕,见涯晓商事事顾及的样子,倒放松下来了几分,他搭着无淮准备站起身,却见涯晓商向后退了三步,温润的面容上漫起一个极其陌生的笑容,朝沈慕遮道:“师弟,小心有诈啊。”
他将这话又重复了一遍,沈慕遮原本就觉得不对劲的感觉这会几乎都快到达顶峰,他心中警铃大盛,抱着无淮想都没有想,就准备朝门口跑去,却不想他起身的一瞬间,四周升腾起一个方形屏障,正将他与无淮锁在了里头!
而涯晓商在屏障之外,笑容越发放肆。
沈慕遮看着涯晓商,还有些不敢置信,他方才心中的不对劲竟然还是真的,涯晓商果然在骗他!可是涯晓商为什么要骗他!
“师兄,你为什么?”沈慕遮还有些想不通,萧正宏果然是被冒充了,而且还是被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构陷所冒充,因为那个人是涯晓商,所以沈慕遮就算怀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
涯晓商笑得越发温润,他皮相阴柔,就算是端正地立在那里,也会给人一种柔弱的错觉,可沈慕遮现在看着这样的笑容,心中却越发觉得这样的笑森冷至极。
“你会知道的。”涯晓商却没有多解释,他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眼中的期待与激动不言而喻。
沈慕遮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见问也问不出,索性先将无淮安置在了地上,准备靠强硬手段破了这方阵,只是几招下来,这屏障纹丝不动,而他原本受的伤只靠鱼景容的药恢复了七七八八,此刻心中大燥又加之用力过猛,身体一下子受不住,腰间的伤又晕染了几分红。
涯晓商轻飘飘地笑道:“你别白费力气,这屏障可没你想得这么容易就能破开,哦,对了,忘记告诉你,其实无淮是眼,方才你抱着他要离开,便启动了这个东西,你要出来也简单,毁了这个眼,这个屏障自然就会消失。”
沈慕遮双眸紧紧盯着涯晓商,有些咬牙切齿,他又试了几次,屏障却依旧如初:“你到底有什么意图?无淮可是你师弟,你竟然下得了这样的手。”
沈慕遮说完这一句,涯晓商眼角倒是有反应地跳了几跳,却是没回答他,嘴角的笑不久又深了几分,他不以为意地仰了仰头,对着屏障之中的沈慕遮轻声道:“你看看你,都受了伤,就别逞强了,安安静静等着人来不好吗?”
沈慕遮听罢,再次扬起的手落在了半空中,他盯着涯晓商看了半晌,心中的预感有些不好,他忙道:“等谁?”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反派他总算露出了真面目,所以为什么会是涯师兄呢……
第171章
“等我想等的那个人。”涯晓商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而后好整以暇地坐到了困住沈慕遮的屏障不远处。
沈慕遮见着屏障果然坚不可摧,便也不再固执,将无淮从地上扶起,他试了试唤醒他的意识,却也丝毫没有效果,他抬眼,却见涯晓商唇边的笑意更甚了。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沈慕遮指尖掐出一道传音符,那纸鹤刚在指尖凝出光亮,便听到一旁的涯晓商丢来一声嗤笑:“师弟,别天真了,你出不去,你觉得这个小东西就能出去了吗?”
沈慕遮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虽然信了,但手上仍旧不停,到了这个当口,眼前的涯晓商也没必要骗他,毕竟他与无淮都已经是刀下鱼肉,是不是真他也心中大致有了决断,可当那只纸鹤当真一头悠悠撞上了屏障,而后似失效一般坠落的时候,沈慕遮的心也似乎跟着纸鹤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你想对师兄做什么?”沈慕遮冷下了脸,沉声道。
大费周章地将他带到这里,沈慕遮想不到涯晓商要的除了江恨庭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人。姬兰疏不可能,他与她向来不对付,而玉漏的话,他还不如自己做饵来得更有吸引力,毕竟玉漏再怎么样也是自。由。门的人,而逍遥派不一样,除了沈慕遮就只有江恨庭,而江恨庭不久前才对他表明心迹,他可是让江恨庭可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人啊,除了江恨庭,绝对不会有别人了。
而涯晓商是什么时候知道江恨庭对他抱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