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然不是嘴巴受到刺激,而是大脑受到了强烈刺激。
席然完全呆了,他从来没有跟人接过吻,双唇相碰的感觉如此新奇,何况这还是宋安!
宋安见他不抗拒,趁他呆住的时候又去吻他,他这回可不比上次温柔,双唇微开的吮住席然的唇,像品尝什么甜美的食物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啃咬着那片花瓣,他的吻毫无章法,完全是动了情,撬开唇齿间,宋安伸出舌头勾引着席然做回应。
气温在湿吻的水声中逐渐攀升,宋安压在席然身上,不停的吻,从席然的唇角抽出一条银丝,复之又去亲他的下颚,从下颚线亲到光洁无暇的脖颈,人类的脖颈多细啊,仿佛能咬碎,席然要命的仰起头,重喘了一口气,这个角度,他把最脆弱的喉结毫无保留的呈现给宋安,对于此刻的宋安来言,就像在邀请他。
宋安咬了上去。
“……啊!”
席然吃痛,失声叫出来。宋安有几颗牙特别尖,他平时不笑不说话看不出来,现在这么一咬,倒是感觉到那尖牙了,险些要刺进皮肉里。宋安咬了一口,后面安慰似的舔了一下。
“宋安,不要……”席然感觉他把自己舔的满颈口水,本是被宋安吻到七荤八素,疼痛感抽回了席然抛到九霄云外的理智,开始抵触宋安的入侵。
“宋安,别……宋安,宋安!宋安!”
“啪——!”
席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安半边脸浮起一个微红的五指印,他……他扇了宋安一巴掌!他居然扇了宋安!
席然有些暗爽,觉得刚才那一下打的不够狠。
宋安被一巴掌扇懵了,停下了动作,那双金色的眸子里带着困惑和迟疑。席然有些怕他这样,生硬地说“宋安,不可以。”
宋安的瞳孔微缩,恍惚间好像找回了理智,他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压在席然身上的重量瞬间变轻。
宋安从他身上起来,脸上看不清神色,电影也不看了,只一转身便快速地离开。
席然看着宋安上楼的背影,脱力的倒在沙发上,心有余悸的喘气。
他脑子乱的像一团浆糊,宋安亲了他?
宋安为什么要亲他?
宋安的眼睛怎么了?
席然将指尖慢慢地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刚刚有被宋安撕咬过,一处破了皮,稍微碰一下便火辣辣地疼。
宋安这个人,性格冷,面相冷,平日说话字数只手可数,多数时间都是“嗯。”“哦。”和沉默。可唇齿的温度,却像一团热火,烧得席然耳尖滴血,脸红红。
..
第二天,席然磨磨蹭蹭的准备好了午饭,他其实极不情愿再面对宋安,可吃饭是人之本,煮饭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加了两个人的米。
席然的脖子上开了朵朵梅花,中间还有一串牙印,泛着浅红色,像一朵纹在喉结上的蔷薇。席然昨晚洗澡时擦了好久,除了把皮肤擦得通红外,那些痕迹一点都没消。无奈下,他拿着衣服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又觉得蠢,便去了遮掩。
昨天晚上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就是宋安......会不会,喜欢他。
这个想法太恐怖了,席然果断把它抛之脑后。
可今早醒来,屁股湿漉漉的。席然长这么大,第一次做了春梦,梦见昨晚他没有扇宋安耳光,宋安亲他,他也回吻,两人情到浓处,在沙发上做爱。梦里他双腿抬同,一只脚勾在宋安强壮的腰身上,下面的花穴含着宋安的鸡巴,姿势比他看过的那些情色艺术家画中的妓女还要放荡。席然红着脸一大早洗了床单内裤,好像同中时期偷偷自慰,事后的羞耻感来得比同潮还猛。
席然同中时身体原因,没谈过男女朋友。上大学后学习、打工,为了读书忙的不可开交,尽管对他表示好感的人很多,最后都被他塞得满当到几乎没有空闲的生活给劝退了,他忙起来时就难回消息,再热情的人也候不住。反倒是在别墅这段日子,是他近年来最空闲的时候。
他以前自慰,不敢做到最后,可那张小嘴像不满,总会让他觉得空虚难耐。偷偷买了情色玩具弄自己,有一次弄得狠了,下身出了血,席然痛了好几天,才知道是处女膜破了。那时漫天遍地的耻辱席卷了他,席然觉得自己真特么下贱,身子也贱,偏生成这样,不男不女的,他唾弃自己,躲在被窝里哭。自此之后身体再怎么渴望被灌溉,他也强忍着,觉得只要忙起来,就什么也不会想了。
..
席然在坐在餐桌前等,现在饭点过了,还迟迟等不到宋安下楼来,一早上他都在房间里,没有动静。
席然思来想去,还是上楼叫他。
“宋、宋安,吃饭了。”席然很少来宋安的房间,上次找逃生线索是唯一一次,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宋安?”
席然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屋内过暗,难以看清,席然记得宋安房间喜欢拉窗帘,把整个屋子弄得昏昏沉沉。席然蹑手蹑脚地进去,这静悄悄的气氛,无端让人有些紧张。
“......宋安?”
席然进屋去,两眼一抹灰。宋安不知在不在,但放在玄关的柜口处有一物吸引了席然的视线。那应该是宋安出差时换下来的衣物,被叠得整齐,上面放着的,赫然是宋安的手机。
席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攒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兔子,他下意识伸手向那手机摸去,等到那轻巧而熟悉的重量落在手中的时候,席然从门内出去了。
拿到......拿到了!
席然轻手轻脚的藏在三楼的厕所里,他准备迅速地发求救消息,再把手机放回去。惊喜地发现宋安手机居然没锁,打开后只有一个界面,都是手机自带的软件,干净的跟新的一样。席然直接拨了报警电话,嘟了一下接通,里面传来了一声“喂?”
席然小声而快速地说“你好,我是G美大二绘画院的席然,十、十几天前在S市P区误上了黑车、在晚上,我现在......”
席然的话音突然消失,只剩通讯另一头传来的询问声。
“喂?还在吗?同学?喂?喂?”
“同学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同学?”
“......同学?”
手机从席然手上滑落,啪嗒落地,一只冰冷的大手正掐着他的脖颈。
他汗毛倒竖,惊恐地仰头,望向那双寒冷刺骨的金色双眸,宋安的出现悄无声息。
脚上瞬息缠上的那段漆黑一扯,力度大得席然依照惯性往前摔,脑袋磕到浴室瓷砖地上,疼痛感如蛛网蔓延,痛得他啊了一声。席然整个人倒在地上被往后拖,衣服随着摩擦被迫掀起,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瓷砖地面,于宋安来言,拖他就像拖一件很轻的物体一样,在混乱中,这种失去行动能力的情景触动了席然的神经,使他一下就想到了那晚被拖行的恐惧,他尖叫着喊救命。
宋安把他从厕所硬生生地拖出来,往走廊边去,蛇尾从席然小腿往上,圈住了席然的腰。席然浑身一轻,宋安居然单靠蛇尾,就能把他整个人
抬起来!
席然看着宋安的行动,内心警铃大作,囚在他腰上的蛇尾做了一个席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举动,它把他往三楼的栏杆外伸!
席然还想抓住栏杆,却被巨大的力道拖离,腾空,从这里往下望,大厅变得很小,近地面有十米,若是宋安松开他,他就会成为一颗摔得稀烂的番茄,不死也残废。
席然惊慌失措的看向宋安,眼前人陌生极了,那双粹着冰的金眸鬼魅的向上挑,透着一股席然不曾见过的邪性,似一头嗜血成性的野兽,在弄死猎物前还要玩弄一番。席然只看一眼就明白。
宋安想把他从三楼丢下去。
像一盆冷水从头浇至脚底。
“不要......”
席然眼泪如开闸了的龙头,他被宋安吓到了,颤抖地厉害,涕泗横流,绝望地看着宋安,拼命摇头。
“不要,宋安,求求你,不要......”
席然一直怕那异类的长蛇尾,此时求生的本能却令他用力的反抱住,只求这东西能把自己捆得更紧一些。在这个时间里,宋安是将要杀死他的魔鬼,也是他求生唯一的绳索。
“我再也不拿你的东西了......对不起,宋安,我错了,对不起......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腰间的蛇尾一松。
绝望的尖叫声撕破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