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筷子一搅拌,每根酿皮与酱汁充分融合,酸酸辣辣,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她吃得起劲儿,抬起头,见谢蕴石只静静看着她,没怎么动筷子,不由得眨了眨眼,“你不饿么?”
谢蕴石轻笑一下,“不是很饿,你吃就好。”
许闻蝉瞥过他手中酒杯,眉心微动,提醒道,“空腹喝酒对胃不好,也容易醉,你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谢蕴石凝视着她,“
你还是关心我的。”
许闻蝉一噎,下意识错开了他的目光,拿着筷子戳着碟子里的油糕,“就随口一说……”
默了默,谢蕴石问,“你与我,真的没可能了么。”
许闻蝉心里一缩,拿着筷子的手放下,沉吟片刻,抬眼看他,似笑非笑,“你能丢下谢国公府不管吗?”
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谢蕴石清俊的脸上路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来,“不能。”
他是谢国公与景阳长公主的独子,是未来谢国公府的主人,陇西八十万大军的统领。
许闻蝉早知道这么个结果,脸上笑容没变,“是吧,不能。”
他有他的坚守,她有她的追求。
“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明日一路顺风。”许闻蝉倒了杯酒道。
谢蕴石喝了。
沉默片刻,他闷声道,“此次回去后,我母亲应当会给我寻一门亲事。”
这两年,景阳长公主没少催他,他今年已经二十二了,拖得够久了。
许闻蝉卷翘的睫毛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旋即笑了,两边酒窝深深的,垂下眼道,“嗯,挺好的,你是该成婚了。”
说着,她举起酒杯,“来,再敬你一杯酒,就当是喝你的喜酒了。”
谢蕴石压低眉眼,直直的盯着她的脸庞,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破绽来。
可她只是笑,笑得他心里一阵难受。
他喝完酒,抬眼看她,“那你呢?你不算嫁人么。”
许闻蝉怔了怔,在谢蕴石面前,她也不好说什么养面首之类的话,免得把他气厥过去。
她缓了口气,故作轻松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准以后遇到个顺眼听话的男人,招赘也不是不行……”
谢蕴石的脸色微变,握紧了手中酒杯。
雅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两人各怀心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闷头喝着酒,仿佛这样能避免些尴尬。
西凉春的后劲大,五六杯下肚,许闻蝉眸光都变得飘浮。
她一只手托着腮,歪着脑袋盯着谢蕴石那张俊俏的脸,打了个醉嗝,幽幽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什么小公爷就好了。”
谢蕴石抬眼看她,见她脸颊泛着绯红,一双眼眸泛着水光,就那样痴痴地盯着他,半点不矜持。
“唉,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嗝…不该答应你的,写什么信呢,还耽误你这两年,对不住啊。”她端起酒杯,傻笑道,“我自罚一杯。”
“阿蝉,你醉了。”
她喃喃道,“你别这样叫我了,以后还是叫我许大姑娘。”
西北的夜晚,风很大,吹得窗户呼呼作响。
许闻蝉扭过头,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朝着窗户走去。
谢蕴石怕她摔着,起身跟在她身旁。
她打开窗户,有风灌进来,吹得人脸都发紧,她浑不在意般,仰起头看向天际。
“我早听人说,越往西边,星星越亮,原来是真的。”
天色浓郁如墨,细碎的星子密密麻麻的撒遍天幕,璀璨闪烁。
谢蕴石看到她泛起惊喜笑容的侧脸,她的眼眸亮晶晶的,比天边的星子还要更明亮。
一想到明日他们就要分别,他心底一直压抑的苦涩情绪像是突然有了个突破口,压都压不住。
倏然,他上前一步,伸出双臂,将她拉入了怀中。
许闻蝉呆住。
他弯下腰,将她抱得很紧很紧,闭着眼沉声道,“阿蝉,我不想跟你分开。”
许闻蝉怔怔的,心里也有些难受。
等谢蕴石松开她时,她忽然抓住了他的腰带。
谢蕴石微愣,垂眸看她。
她仰着头,脸颊红红的,不知是醉了,还是害羞,眼神迷离,“我想亲你。”
说着,她踮起脚,凑了过去。
她个子不够,只吻到他的下巴。
那抹柔软的温热,却让谢蕴石的脑子“轰”得响了一声。
下一刻,他弯下腰,一只手扣着她的脑袋,攫取似的吻狠狠地印了上去。
两人紧紧相拥,亲吻着。
谢蕴石揽着许闻蝉的肩膀,转了个方向,她就被抵在墙上。
他虽然喝得多,但还残存着一丝理智,见她软绵绵的手毫无章法的扯着他的腰带,他用力按住,眸色沉沉道,“你醉了。”
酒壮怂人胆,色胆能包天。
许闻蝉盈盈看向他,又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眉眼,循着本心,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你。”
一瞬间,谢蕴石脑中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嗓音沉哑
道,“你要了我,就得对我负责,你……还要不要?”
“负责?”许闻蝉蹙起了眉,懵懵呢喃着,“我给钱行不行。”
谢蕴石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放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力气,显然气的不轻,咬牙道,“你说什么?”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还有,她把给钱说的这么自然,难道她一直存着寻欢作乐找野男人的心思?
意识到这点,谢蕴石的脸都绿了。
又是招赘,又是寻欢作乐,似乎离开他,她的日子过得更丰富精彩了?
越想越气,谢蕴石再次将她桎梏在怀中,狠狠吻了过去。
这一回,比上回更热烈,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
许闻蝉被吻得浑身发软,身子也起了一种很奇怪的反应,不知不觉的,从前看过得那些艳情话本和避火图的内容,渐渐在脑里生动了起来。
她本能的去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