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元年,陈国发生了两件大事。
持续数年的嫡长之争终以大皇子虞归晚成功登位落帷幕,新帝登基后改国号为嘉禾。
品貌优善的世家公子屈从在助新皇登基之时为奸人所害以至筋脉俱损且身中奇毒,终日缠绵病榻,唯靠数不尽的良药才堪堪吊着一条命。
说是大事,其实与层老百姓也无什关系,不过是化作些许茶余饭后的谈资,又或者是说书先生演说的素材。
当然,如芥子般渺小卑微的百姓也不敢对当圣上和助主有功的公子有什负面评价,不过是凭着想象一次次歌颂圣主功绩和公子品性,以及描述二人堪比金坚的友情。
众人在感慨之余,难免也会有留些许遗憾和惋惜。毕竟屈家公子曾是那样引人心折的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如却……
不过好在听说圣上感念公子的付,不惜倾举国之力为公子寻求治愈之法。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重华宫内却传来一阵疾厉的呵斥,“不是说针灸药浴不日后便会好转吗?为何子瞻还迟迟未醒?”
天子发怒,威压尽释,一众太医均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纵使他有十个胆子也不说屈家公子几乎已到了药石无医的境况,如也只不过是勉强吊命,和那活死人无什区别。且新帝中所说的针灸和药浴也不过是他情急之想来的法子罢了。
新帝如鹰般锐利的双眸一一扫过眼前的众人,最后停驻在了最初将子瞻从垂危状态拯救回来的洛太医身上。
“洛太医对此有何良方?”
洛以余只双十年华,家中世代行医,算是个江湖郎中。当初因无意救了身受重伤且流落在外的屈子瞻,被破格接进了宫。
但常年行走江湖的洛以余肆意惯了,他本就无意权贵,甚至觉得宫内规矩礼节繁复,因此对于新帝的抬爱也不见得多高兴。进宫后也只是安安分分地做事,对于屈子瞻的治疗,全程都未贡献一分意见。
此刻莫名其妙被点名的他只是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然后才开,“微臣不敢妄言。”
“好一个不敢妄言,”嘉元皇帝冷笑开,心中却已经有了判断。这人从进宫开始就对子瞻的病情不大上心,每次问到都是这个回答。以前他还觉得这人做事谨慎,此刻却有些痛恨他的漫不经心。
“众爱卿退吧。朕和洛太医有要事相商。”话音刚落,原本跪了乌泱泱一片的人都鱼贯而,只留君臣二人。
“说吧,该怎做。如若治疗有效,朕准你择日宫还乡。”
洛以余抬起头,不顾礼节,直直盯着这位皇帝,眼中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半晌后却是垂了眸子,还是那一句,“微臣不敢妄言。”
虞归晚鹰眸微眯,“无论结果如何,朕都恕你无罪,且赐黄金百两,良田千顷,外加药谷一座。”
这是极高的酬劳了,或许对于黄金和良田,洛以余还不甚在意,在新帝眼中也不值一提,但那药谷却是了血本的。
众所周知,药谷乃浑然天成的然造物,孕育世间万种生灵,许多名贵罕见的药材在里面却多如草芥。
但药谷的形成对于气候,地势都有极高要求,开世以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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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发现的仅十座,且坐落于五州不处,大都被各宗族门派占据。就是矜贵如皇室,名也只有两座药谷。
而现在,这位皇帝为了救一人性命,竟是不惜以此为筹。洛以余心中震撼之余,也升起了隐秘的欣喜,药谷简直是医痴梦寐以求之所。
然后,虞归晚就听见那位跪着的洛太医开道,“微臣定不辱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