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看看合同么,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漏洞都没发现?
Lee赵也发懵着, 合同检查了好几遍, 他确信签字时没问题的, 但合同放在骆迦峰办公桌上也不可能有人动过,他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也不愿意轻易被锅。
于是两人离了心,但骆迦峰此时也不敢炒Lee赵,后期一系列事情还需要有人负责, 只是心里意气难平,想着总有一天要出口气。
现在骆迦峰在自己房间就跟孙子一样,话都不敢说,唯恐被他爸和爷爷放弃了。
别墅安安静静有条不紊的准备午餐, 玻璃花房自然就没人管了。
夏夜知道老爷子看重这块地儿,听说当了甩手掌柜, 将公司交给骆迦叶后,整天就泡在花房里,里面大多数花草都是老爷子自己动手做的。
舅舅也喜欢种点东西, 不过大多数都是瓜果蔬菜的,就算是观赏性的也多以绿植为主,好养活那种。不像花房里多的是鲜艳的娇花,养的特别好,夏夜就是不懂这个,也能看出老爷子养的兰花很漂亮。
一定很名贵值钱那种。
玻璃花房是圆形状,里面打理的干净,光滑的鹅卵石随着绿植绕成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用来捉迷藏其实挺好玩的,两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名贵的兰花或者别的花,涨势很好,遮的阳光斑驳的散落地上,也凉快许多。
夏夜坐在小道上,隐约看到草木阴影后儿子荷包蛋的颜色,亮亮的很好找,开口笑着道:“蛋蛋。”
“叭叭,来。”蛋蛋声软软的从后面传来。
夏夜冲骆迦叶笑了下,小声说:“小家伙还跟我捉迷藏,荷包蛋那么明显。”
骆迦叶只是笑,拉着夏夜的手沿着小路到了最后面一角,那里光秃秃的就只有一棵桃树,桃树叶子绿油油的,涨势很好,树梢隐约处还一颗颗的小果子,但果子很小,还不能吃。
“这棵树还在?”骆迦叶有些诧异的说。
夏夜走到儿子后面,笑眯眯的戳了下蛋蛋脸颊,随口问骆迦叶,“桃树怎么了?很久了吗?”
“有二十七八年了。”骆迦叶也不太确定,他都是听下人说的,见夏夜好奇,补充说:“以前果子结的很好,骆迦峰哄我进来摘桃子吃,我没理他,他自己摘得,后来被爷爷打了一顿。”
夏夜闻言吃惊,“种树结了果子都不给吃的?吃了还被揍?”说完仔仔细细研究这个桃树,咕哝说:“该不会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吧?”可他在五谷不勤也能看出这就是普通的桃树,也就是被照料的仔细了些。
“那每年结的果子呢?爷爷一个人吃?”
骆迦叶语气有些迟疑,说:“我曾经也好奇,见过爷爷将果子摘下来,然后一颗颗埋到桃树土里面。”除了骆迦峰吃的那一颗外,其他的果子每年结每年埋到树下。
夏夜听得佩服不已,感叹老爷子不愧是有钱人,桃树都是种着玩的,不像他们俗人还要吃果子。
“成了,儿子咱们回家吧,让大爸爸给咱们做好吃哒。”夏夜揉着儿子肉脸,笑嘻嘻的望着骆迦叶。
骆迦叶眼里带着笑意,被夏夜拍马屁做饭也心甘如怡,说:“吃牛排怎么样?”
“可以呀,家里还有尤利送的红酒,正好咱们浪漫浪漫。”夏夜说着捏蛋蛋耳朵,小家伙不理他,不由蹲下来,儿子眼神还望着眼前的桃树根,“怎么了?”
蛋蛋两条漂亮的小眉毛皱了起来,指着桃树根,脆生生说:“叭叭,树在哭哭。”
“树怎么会哭呢?”夏夜纳闷,侧耳听了,就差全部趴在树根上了,可什么声音都没有,但蛋蛋性格他也知道不会说谎的,不由看向骆迦叶,“你能听见吗?”
骆迦叶平时不动能力,现在微微眯着眼看向桃树根,底下深处有——
“一具尸体。”骆迦叶瞳仁收缩了下。
夏夜听清了,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惊道:“尸、尸体?!”
骆迦叶点头,脸冷了几分看向那棵桃树,二十七八年前的树,联想到什么,心里一沉,看向旁边的铁锨,骆迦叶想也没想直接拿起挖了起来。夏夜被骆迦叶的脸色吓到了,心里咚咚咚的作响,总觉得底下的尸体能牵扯出许多事来,他心里不想承认,但右眼皮也开始跳起来了,只希望不是他心里所想那样。
他嫁给骆迦叶快四年了,在骆家主宅生活了三年,骆迦叶父亲是个不能说的禁忌,他也曾从外界口中听说过,有说绝症死的,死在了国外,因为有飞往国外飞机的踪迹可查,也有说为了个女人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过,反正就是不见了。
至于绝症死了,夏夜没见过骆迦叶父亲的坟冢,他更信离家出走,毕竟这样说起来人还活着。
‘轰——’
桃树轰然倒地,蛋蛋站在一处,夏夜现在看着这样不停挖的骆迦叶心里难受,顾不上蛋蛋,在旁边工具处去了头,跟着一起挖了起来。
坑越来越深,夏夜手都是颤抖的,不敢在挖,他怕碰到那具尸体。
“迦叶!骆迦叶!”夏夜轻声叫了两遍。
骆迦叶停住了手,夏夜温声说:“应该不是的,你别乱想,我们还是想报警为好。”
“你报吧。”骆迦叶手下铁锨最后一下,黄色的泥土里已经透出一截森森白骨了,他闭着眼,其实心里已经肯定了,他能感受到骨头的怨念。
夏夜连忙拨打了报警电话,说了地址,以及在桃树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时管家来找人发现了他们,见到那棵桃树毁坏倒在一边,吓得失声叫了声,连忙跌跌撞撞要往出跑,被骆迦叶冷声叫住了,管家腿就跟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不过一瞬间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往下滴,嘴唇动了动,却半个字都透漏不出来。
最后对上骆迦叶那双阴冷的目光,嘴巴合动,说:“我、我不知道,老太爷他、我 ……”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夏夜却听懂了,望着那截白骨,担忧的看向骆迦叶,伸手拉着骆迦叶的手,入手冰冷,手指攥的紧紧的,夏夜就这样捂着,他心里难受,替骆迦叶难受的。
蛋蛋像是也懂了,悄悄地走过去,望着大爸爸与爸爸,伸着小手覆盖上了那双紧握的手。
很快警察到了,封锁了现场,请了夏夜与骆迦叶调查,夏夜没心思说谎,被问怎么发现的,直言说:“我以为儿子在跟我捉迷藏,但儿子说树在哭,一直不肯走,后来我们就发现了。”
警察一脸:!!!
这种发现尸体的说法他第一次听到有些方,都不知道怎么记录,回头跟另外分头记录笔录的同事说了下,同事也一脸懵逼,说:“都说树在哭,那个小孩才三岁左右,就很实诚的说听到树在哭哭,他好奇树为什么哭哭,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