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雪阳想不起自己何时回来,又如何精准地寻到宴文成的。
只道昨日去了花楼,醉生梦死,许是贪欢时喝醉了,神志不清自己寻了回来。
自己敞开的衣襟里吻痕片片,昨日该是个销魂夜。
可惜什么都不记得。
他慵懒地束发穿衣,眼神掠过站在铜镜前的宴文成,突然晃过些许熟悉感。
像是确认什么一般,他缓缓靠近宴文成,却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文成,原来你早已佳人有约啊,怎么,是之前那个热`辣美人跟了过来?”
宴文成一愣,脖子上就被人摸了一把,力道轻佻。
如果是以前,宴文成必然只会调戏回去,然而昨夜他们才行过那事,对方的手在他身上留下的触感和欢愉还未消散。
这么一摸,脖颈竟成了最敏感之地一般。
宴文成风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般羞窘。
他一把捂住那处被摸的地方,回头看着雍雪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雍雪阳看着自己好友耳垂染粉,眉宇间羞色若现,反而怔住了。
“你……”
“我已经吩咐掌柜的备好马,早些出发吧。”
宴文成匆匆离开,倒弄得雍雪阳立在原地,满是莫名。
第三十六章
又是几日赶路。
雍雪阳再没犯过蛊毒,那药果然不假。
只是不知到了雍家,该如何是好。
毕竟他宴家本就与雍家交好,两家来往间千丝万缕。如若因为这蛊,让雍老爷震怒,牵扯到宴家,他爹非得把他的腿打折,关上几个月不可。
杂事纷纷扰扰,弄得宴文成心烦意乱。
现在只盼苗念能早日赶来,在他们惹下祸事前。
然而有人并不与他同心。
雍雪阳这浪子,刚又英雄救美地助了一上山采药的医女。
那医女一身粗布,却掩不住秀美天成。
雍雪阳许了要将人送回村庄的诺,宴文成打心底不同意这耽搁路程的行径,然而雍雪阳早已抱着怀里羞滴滴的美娇娘,用轻功飞走了。
宴文成心情郁郁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怒道:“我到底是在为谁急!如果不是因为蛊毒,我才不管你死活!找你美人去吧!别来睡我更好!雍雪阳!”
宴文成鞭子一甩,策马离去。
第三十七章
再气再怒都得把行踪香挂腰上,不然雍雪阳的寻踪蝶找不着他。
他俩毕竟一块在外面游山玩水那么些年,总有分道的时候。
例如雍雪阳心悦良家闺秀时,总爱先围着那姑娘转个几天。
而他更爱热`辣美人,性格越古怪,他越喜欢跟在人身后颠颠地走。
两人目标不同,就得分开。
需要会合的时候,便是雍雪阳用寻踪蝶,宴文成用寻踪香。
两人见面总是一脸心照不宣的笑容,再互相调侃一番,又说说这些时日发生的趣事,与美人间的爱恨情仇。
那叫一个狼狈为奸。
第三十八章
宴文成也不知道雍雪阳今天是否能回。
他自行寻了个山洞便打算宿一宿。
架好柴火喂喂马,再寻条小溪净净身。
泡在水中,这些天的疲惫都舒缓许多。
宴文成解开发冠,趴在一旁较为平滑的礁石上,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脸颊眼敛传来细痒,迷糊地睁开眼,就见雍雪阳满是笑意地,捧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刚刚的怒意又席卷而上。
许是知道这是另一个雍雪阳,宴文成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滚!”
雍雪阳狼狈地坐在地面上,纤长的眼睫细细地抖着,双眸茫然又无辜,看起来可怜极了。
第三十九章
宴文成被他的神情弄得微愣,犹豫地从水中微微直起身子,伸手向将人从地上拉起。
而想象中的责怪,躲避都没发生。
雍雪阳反而靠近他,双手包住向他伸出的手,用脸颊贴着他的指尖,双眼脉脉地看着他:“你怎么生气了?”
雍雪阳掌心带着淡淡血迹,该是被尖锐石子划破了。
“别生气了,我错了。”
宴文成不自在的抽开手,有些无奈地看着雍雪阳:“你连我在生气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定是我惹你生气了。”
“不是你。”
“文成,我心悦你。”
宴文成已有些烦躁,他看着雍雪阳带伤的手,退了一步。
“不,你心仪的不是我。”
未待雍雪阳回话,他便继续开口道:“你可以心仪大家闺秀、医女、名门小姐、青楼花魁、小家碧玉,唯独不会心仪我。”
“雍雪阳,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我是谁。”
雍雪阳像是听不明白,懵懂地看着他,眼底却酝着些许受伤。
宴文成强迫自己心如铁石,像是说服眼前的人,亦或者说服自己,他再一次说:“都是假的,虚妄的,等你清醒了便会明……”
然而多的话没有说出,被掩在了对方执拗凑前,深深的吻上。
第四十章
宴文成捂脸趴在稻草堆上。
身后雍雪阳紧紧搂着他,亲他的脖子,耳垂,发鬓,啾啾啾不停歇。
他算是败了,无论怎么说,这个雍雪阳就是各种亲近他,爱慕他,心仪他。
可雍雪阳神智并不清楚而且还中了蛊。
可他又没中蛊,如今不仅是心慌意乱,还心动不已。
哪怕雍雪阳是美人,美人的亲近总是让人飘飘然。
但雍雪阳是他的好兄弟,好友,且他俩都爱好女色,重要的是,中蛊的雍雪阳喜欢他,那解蛊后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入这般难堪的境地。
第四十一章
药物十天的时效,雍雪阳已经发作过两回。
接下来好几天,便也再无之前一般的动静。
那天河边的第二次发作,雍雪阳没有对他行欢好之事。
只是紧紧搂着他,珍而重之。
中蛊后的雍雪阳要比正常时候的他更加直率一些,像个孩子一般,喜欢就说,想要去做。
欲`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