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介小小公司职员,也就在公司里说的上一点话了,梁栋你既然已经辞职,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呵呵您说笑了,我当然不敢请您动用公司职权做什么假公济私的事,我只是在公司以外的场合需要您帮点小忙。当然那对您来说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徐公子。”
两人的眼中都清晰映出了对方笑得亲热的脸,但彼此心里都比镜子还要清晰——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我记得很早就说过,我早就被我家老爹半流放处理了,哪还当得起‘公子’的叫法?”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就不必再绕圈子了。在公司上班都是你我的副业而已,徐部长将您流放出来做什么,虽然隐秘,但我在道上也混过段时间,捕风捉影的本事还是学会一点的。”
“呵……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有什么好处?”
“我出来的时候老大对我稍有照顾,这几年我自己也通过一些途径攒了点积蓄,可惜恐怕都入不了您的眼。在您这我又没有什么足以透支将来的信誉。所以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您没有误会什么。”
徐志远默然半晌,直到服务生过来为两人倒好酒,又上好前菜离开,这才幽幽地开口:“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梁栋眨眨眼,笑容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哦,看来有误会的是我,您对我并没有兴趣。”
“那倒不是,只是既然涉及到交易,我更喜欢实质的利益。我更希望你能透支将来的利益给我。”徐志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许是酒还没有醒足够久,入口有些涩。
“是吗?那要多谢您的信赖。不过这也不像您的风格啊。”梁栋也端起酒杯。
“那我应该是什么风格?”
“将来的利益和眼前的利益都不放过。”
“嗯,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我并不打算放弃眼前的利益,只是我申请延期提现。”
“呵,难道延期后会增值吗?”
“说不定呢。”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相敬,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中,都没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餐厅内回荡着诗情画意的旋律,小提琴悠扬的乐音飘进餐厅里每一位客人的心尖,荡起层层涟漪。
G弦上的咏叹调。梁栋和徐志远不约而同地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题目瞎起的,只是动笔时正好在听G弦上的咏叹调而已,呵呵~
☆、外篇:G弦上的咏叹调(中)
徐志远三十二年的生命里从来不乏爱慕者,识得情yu滋味之后更是没有缺过床伴。就算圈子里尽人皆知他是个只求xing不谈情的冷血动物,或者说他就算对床伴再温柔再宠溺,那也只是为了在床上多得一点情趣,但是千方百计接近他只求那虚无缥缈软语温存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肤浅的人爱他的貌爱他的技术,贪婪的人爱他的身份爱他的钱财,更有城府深沉的知情者爱他某些领域的地位权势,只是最后这种人他是决计不会去碰的。倒不是他怕引火烧身,处理这种小事的手段他还是手到擒来的,只是他不会喜欢老谋深算一身浊气的枕边人罢了。
但是最近就算软玉温香在抱,他也总觉得欲求不满。
他就奇了怪了,明明梁栋也是个跟他旗鼓相当的老狐狸,而且跟他喜欢的阳光单纯青年比起来也一把年纪了——说起来梁栋还比他大上一岁,他怎么就偏偏对这家伙念念不忘呢?
打从梁栋与他达成合作关系,利用他在某些渠道的人脉和地位开展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直到如今的风生水起,已经过了整整四年时间。徐志远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就像他当初说的,他允许梁栋透支了未来的收益,如今事实证明梁栋的确是个有头脑有胆识有手腕的奇才,这次合作对徐志远来说用物超所值都不足以形容了。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亏得痛心疾首——梁栋太能干了,现如今即使他想抛开一切顾虑把人弄到手,也师出无名了。
开始合作后的头一年,梁栋每天东奔西跑不见人影,徐志远偶尔约他吃个饭喝个酒才能见到人,那时两人见面除了聊聊彼此的近况交换一些情报,就是商量下一步的运筹帷幄;第二年两人在B市暗处的安排初见成效,开始陆续有一些黑白灰的进账,而梁栋更是忙得不成人形,徐志远有时见他和自己没吃几口饭就在包厢的角落睡了,形销骨立得叫他有些心疼,更不会动什么旁的心思了;第三年梁栋稳住了自己的一方势力,虽然帮派事务也很繁多,但偶尔会主动找徐志远饮酒喝茶或泡个温泉,但随着梁栋给徐志远账上打进的回报的数额日益庞大,徐志远总觉得他和梁栋之间多了道越垒越高无法逾越的无形之墙;第四年,梁栋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白道上,并着手把一小部分产业洗白,虽然他在商圈的登场很低调,但是B市资深老鸟都清楚梁栋这股新势力有实力有后台,必定势如破竹。至此为止,徐志远和梁栋的羁绊已经不可谓不深厚,但是却与他最初的期冀背道而驰相去甚远。
徐志远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自作聪明搞什么“延期提现”,到头来不要说增值了,这债券根本就不是无限期的,而且还在角落写着“过期作废”的啊!
无限郁闷的徐志远把满腔郁闷之情都狠狠发泄在了床上,一番肆无忌惮的猛力冲撞之后,他总算感觉至少生理上满足了一点。从身下全身绯红的俊朗青年身子里退出来,他翻身躺到一边,平复一下呼吸,并且闭目养神。过了许久,身边的青年也缓过神来了,半坐起身,到床头柜上摸了烟,靠在徐志远肩上点起来。
听见熟悉的清脆的点火声,徐志远睁开眼,瞳孔颜色深沉地扫了眼青年手中素雅的金属打火机,轻描淡写地问道:“打火机从哪儿拿的?”
青年抬眼看了看他,用脸颊蹭了蹭徐志远结实有力的肩头,笑道:“你去洗澡的时候在地板上捡的。是你的?你不是不抽烟吗?”
徐志远温和地笑笑:“是不抽,所以拿这个当礼物送我的人也真是够傻。”
青年一愣,重又小心翼翼地瞟了徐志远的脸色几眼,把打火机塞到徐志远手里,用撒娇的语气咬着徐志远的耳廓道:“早知道是你重要的礼物,我才不会拿来用呢,你不会怪我吧?”
徐志远轻柔地摸了摸青年的脸,轻声说了句“不会”,便起身下床往浴室走去:“我回去了。”
“诶?不在我家过夜吗?”
“不了,回去睡。对了,你跟那几个小朋友的软件开发公司开业的时候,我会去送上贺礼的。”
青年扁扁嘴,眼框一下就红了,但是并没有让徐志远厌烦地哭出来,只是不甘心地把脸埋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