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牵着他的手,欢愉过后两人一起走回家,路程不近,但刚好以谈情说爱。
第20章
隔日平微到中午才醒来,贺洲是早就醒了的,先是盯着旁边人看了好一会,接着去揪住个人,让他转告徐伯别来打扰。
他动作已经很轻,然而在上床时还是惊扰到床上的人。平微闷哼几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贺洲躺在他旁边顺势将人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问,“醒了吗?”
没人回答,平微眼睛都没睁开,前面不过迷迷糊糊感受到动静,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他太困了——昨夜回来后让人去准备热水沐浴,不想贺洲这混蛋又跟着他跑到热水桶里,两人胡闹了番,直到寅时八刻才歇。
贺洲没去扰他,足足过去半个时辰后旁边的人才动了动,平微睁眼便见贺洲在专注地望着己,不禁勾起嘴角,温声问,“看什?”
“看你,”许是刚清醒的缘故,平微的声音模糊不清,听起来有些慵懒的味道,听得贺洲凑过去只想亲亲平微的唇,平微把手挡在他面前,道,“刚起床,别弄我。”
“就亲一,”贺洲把他的手拿,抱着人缠上去——平微被他压在身,刚睡醒的头发处散乱,不像平时那样高高扎起,被他压着也不生气,反而眉目带笑地看着贺洲,一激起贺某的□□。
“要不是等还要门....我就.....”他幽幽说道。
“你敢,”平微笑着捏了他肩膀,轻轻踢了他腿,“起来,我要去洗漱。”
贺洲坐起来,把放到床边的衣物拿过来,帮他穿好。
“真乖,”平微穿戴整齐,倾身过去亲了他的脸,“徐伯准备好午饭了吗,吃完我就去衙门。”
“应该准备好了,”贺洲跟着他去洗漱,两人弄好后走到前厅,徐伯在这等了很久,终于见他来,不由松气,但还是劝诫道,“殿以后不再这晚起来了,对身体不好。”
“昨夜事情太多,睡得有些晚,”平微对他笑了笑,接着又想起回房后和贺洲在热水桶里做的那些荒唐事,顿时抬眸复杂地望了他一眼。
贺洲接收到他目光,勾勾嘴角,没说话。
徐伯让人把热好的饭菜从
厨房内拿,平微又问,“欢仪呢?她昨晚去了吗。”
“嗯.....”说到这个女孩,徐伯脸上多几分忧虑,“去了,昨夜殿去半时辰后,婢女去她房前敲门,人已经不在,本来是想问她要不要吃些小点心的。”
平微点了头,没太多表示,既然李欢仪决心要去做那件事,他也就接受了,都是她己的选择。
贺洲夹了块鱼肉到他碗里,“等去问问齐大人,昨夜有没有发生什别的事?”
“不用了,欢仪的事我还没向齐正提起,等他处理好石千麟我再和他说吧。”
“是决定要帮李欢仪了吗?”
“对,”平微叹了气,“按照律法即便未及冠的男女子,在杀了人后都得受斩头之刑,不过齐正或许会心软,改为流放也不一定。”
“那如果是流放,之后我要劫囚车吗?流放去的都是些穷苦之地,她一个女孩子会受不了。”贺洲望着平微,见他吃肉又夹了块过去。
这点平微然也想到了,但律法摆在那他不不遵循,“让我再想想.....她始终是受害者,不到最后苦的人还是她。”
“我去做吧,”贺洲道,“等囚车了临京城我就去把那些人杀了,或者我佯装要杀李欢仪,向她射一箭,接着逃跑引走官兵,你再将她带走,放一具死尸在囚车里,将整辆车烧毁?”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官兵后面发现死的人并不是李欢仪,至于尸体,去焚尸的地方偷一具就好。
平微笑了,“你为何要去杀她啊?欢仪一个小女孩和谁结怨?”
“她爹....?毕竟她不是要去杀那个人。”贺洲想了。
“她家的人好像都不怎关心彼此,”平微顿了顿又补了句,“嗯...好像她奶奶很疼弟弟。”但也很难找什理由以顺理成章地劫走囚车。
“别想了,”贺洲道,“吃过饭后我还得去找齐正,大皇子与石宗溪之前做过什见不得人的事也还没查,一大堆的事,相比之李欢仪这个....”
“也很重要,”平微打断他,用筷子顶端敲了敲他手背,“别说这样的话。”
“对我来说你才重要,”贺洲反驳道,“其余的按对你的影响
程度来排列。”
平微轻笑,“这不是句好情话。”
“我说的是实话,”贺洲不动声色地接道,继续给他夹菜,“多吃些,都瘦了,昨夜摸起来一点肉都没有。”
平微笑的眉眼都弯起来。
两人在这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徐伯刚从外面进来想问要不要再夹加菜,不幸听到后面两句,心里顿时想到些不宜的画面,转了个身默默离开,还是别问了。
衙门。
齐正了马车,刚走到门前,便被人从后面叫住。
他应声转身,便见平微笑着对己挥挥手,身旁站着他的侍卫。
“殿,”齐正忙弯腰行礼。
平微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人扶起,“昨晚忙到很晚吗?看你脸色似乎很差。”他看着齐正,对方面色发黄,眼有淡淡黑色,身上穿的还是昨夜那套官服,显然是没回家更换。
和精神抖擞的五皇子相比,齐大人确实是累得很。他像是想起些什事,脸色僵住,和平微他走到衙门内,才低声道,“别提了,殿,昨晚官被梁小爷缠了一夜。”
缠这个字,用的有些微妙。
贺洲想起己昨夜怎将平微死死“缠住”,顿时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
平微没理他,看向对面人,“怎了?”
“殿知道官对审讯这事很擅长,那石千麟虽然变态,但去年我审过他一次,清楚他有什弱点,一就审问结果,他也承认是己杀了林秀,不过.....”
“梁小爷让我给他讲了一晚上审问的技巧有哪些......”
齐正有些崩溃,昨夜梁京照一直在他旁边听着他审犯,似乎对这事很感兴趣,在将石千麟押到大牢里后梁京照仍追着齐正不断询问,两人一个困意十足一个孜孜不倦,齐正是很想拒绝的,但又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只好忍着困倦给他讲到了天清早,想说总算结束以回家睡一会,梁京照又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早饭,感谢他昨晚的辛苦。
......于是齐大人又拖着疲惫的身躯陪这位爷,去八仙居吃了个早茶。
两人告别时梁京照特意拍了他肩,让他回去好好休息,齐正心想,送走了你五皇子待
会还要来找我,怎休息?
而他猜的丝毫不错,才刚马车,平微便带着他的侍卫,来了。
.....太苦了,这次真的是齐正的仕途危机。
“京照确实对审问这事很感兴趣,他说等到之后去边疆或许会有用,”平微看齐正被折磨得很惨,笑着安慰,“帮他这大个忙,这人情他之后会还的。”
“希望吧,”齐正叹道。
平微看着他那怜样,心中一动,饶有趣味地望向身旁的贺洲,问,“你要去向齐大人学学吗?”
齐正僵住,屏气望向对方。
贺洲面无表情,“不要,我本来就会。”
平微又问,“不需要再研究?”
贺洲摇摇头,等到前面齐正走去拿石千麟的卷宗后凑到平微耳旁,低声道,“我只想研究你。”
平微笑声。
齐正捧着卷宗走来,不知这对主仆发生些什,好奇问,“怎了?”
“没事,”贺洲淡淡看了他一眼,退到平微身后。
齐正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将卷宗展开在木桌上,平微上前去快速看了眼,上面详细写了石千麟杀害林秀的过程——和他之前猜的不错,石千麟在杀害柳小姐后杀欲是彻底被挑起来,他被关在大理寺几个月,之后又回家被他爹石宗溪锁住,“安分守己”好几个月,终于盼到上元节来临,府内的人都顾着过节对他放松警惕,逃去随便进了间作坊,选了个看起来比较好手的对象,林秀。
将人拐作坊带到巷内,先是对她拳打脚踢好一会,又用贴身短刀在她身上虐待一番,等到林秀没力气挣扎后用其发簪杀害。
在卷宗末尾,齐正写道,犯人极度仇恨女子,判其于三月初二那日斩头。
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平微想了,那他之后向崇帝建议对方凌迟处死也来得及。
“大人做得很好,”平微看完卷宗,望向齐正,赞许道,“这两天辛苦你了。”
“官分内事罢了,”齐正客气道,他这两日确实很繁忙,不过前天才发生的案子,第二天深夜就找犯人并供认不讳,这速度实在是很快,他早也将关于此案的公文贴于临京城每条街的街,给了所有百姓
一个交代。
“石千麟有说关于他爹的事吗,比如去年他因何会被取消斩头刑,石宗溪到底和大皇子说了什,有提及吗?”这些都没被写在卷宗内,平微想会不会是与本案无关就没被记,望向齐正。
“没有,”齐大人道,“这个官去问了,但无论怎逼迫,石千麟都说对此一无所知。”
“嗯,”平微沉思了会,将卷宗合上还给齐正,“那就这样吧,日打搅你了,齐大人日还有别的公事要忙?”
“有一件事,”齐正迟疑了会,慎重道,他望向对面平微,欲言又止。
“怎,”平微问。
“殿之前和我说有个人遭遇了些来家人方面的侵害,是吗,早有人来报案,说家夫君死在了家中,是个老婆子,官问她有没有想到些什犯案的人,她便说了件事,刚好.....和殿之前所说之事对上。”
齐正缓缓道,“若是殿认识之人,或许官以.....从轻发落。”
“人你找到了?”平微没回他,径直问道。
“还没,但已经让捕快去找了,应该傍晚前就找到,”齐正道,“他对找人这事很擅长,只要不离开临京城,很快便将人抓住。”
平微“嗯”了声,“这个案子你就按律法来吧,若因为我的关系偏袒犯人,我担心被陛知道你会有麻烦。”
“.....好,”齐正听着他这样说,心里却有几分诧异——那日和平微聊这事时,他明明很想帮对方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