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到游步青会暴露你?”
“他本来就不是东胡人,如果事,肯定会暴露我,”杨芝榕从善如流地回答。
关越点头,望向梁京照,“你在这看着她,我去找找这店里还有些什蛛丝马迹,”看不顺藤摸瓜地找到其他东胡人。
京照看向杨芝榕,“你是怎和其他伙联络的?”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杨芝榕对梁京照印象极差,她死死瞪着他,极有烈性地回道。
“呵,”梁小爷笑了声,望向女子被他随意踢到旁边的短刀,捡起其中一把,漫不经心地在手里把玩,他望进女子眼里,若有所思地问,“为什会选择开家胭脂店?”
“你不知道?”
“猜到一点,以从妇道人家里打探点什新鲜消息对,”梁京照看着杨芝榕,对方长得很美,不过.....“我想你开胭脂店,说明己本身对容貌也很在意,或许.....”
手里的动作停,他飞快一划,在杨芝榕脸上留一道明显的刀痕,从右眼尾一直延伸到右边嘴角,横跨半张脸,“你喜欢这样吗?”
梁京照轻声问,声音听起来很残忍。
杨芝榕愣了愣,紧接着脸上传来刺痛,意识到对方对己做了什事后她尖叫声,崩溃似的疯狂挣扎,然而插进左腿的剑深深扎入地板,腹部与左肩的伤又导致她根本无法坐直身子。
——像条砧板上任人摆弄的鱼。关越站在柜台处怜悯地看了他那边一眼,之前还夸人家姑娘名字很有意思,现在都要将她毁容。
他叹了气,继续翻箱倒柜。
“你不得好死......”杨芝榕叫累了,仇恨地凝视他,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你最好现在把我杀了,不然.....”
她没说完,因为梁京照又在她脸上划了道,他打断道,“别说废话,说点我想听的,还有哪些东胡人在南陵?叫什名字。”
杨芝榕又吐些血,她缓缓开,“我绝不会告诉你....就算死.....”
京照笑了笑,“你现在是在逼我杀你吗?不的,在没问我想要的东西前,我会让你好好活着。”顿了顿,又道,“或者说
是痛不欲生地活着。”
他这话听起来十分胆战心惊,杨芝榕想,她要记住这个男人,记住他晚对己做过些什,如果有幸以后逃去,定要百倍千倍奉还。
关越在柜台前找了好一会,从暗盒里找两个本子,在油灯看了看,似乎是账本,记录着胭脂店每月的开销,他走到京照旁边,“你说有没有她是假借和这些店做生意,私与他进行情报交换。”
“有,除此外还找些什吗?”
“没有了。”
梁京照站起来,“我把杨芝榕带回去审问。”
“好,”关越道,“这有麻袋?”
“应该有,”京照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抽女子腿上的剑,将她打晕在地。
关越在里面找个麻袋,两人熟练地将杨芝榕套进去,梁京照扛在肩上,走店面。这时刚好有个士兵巡逻经过,看到衣襟带血的京照,立刻警惕地向他走来,关越和他说明情况后士兵换了个表情,毕恭毕敬地望向两人,表示清早时分会将店封住,并问他要不要帮忙将人运回去。
关越望向京照,对方点了头,随后三人来到别院,关越让士兵在院子里将麻袋放,京照拖着袋子走进院内,关越留在原地和士兵说了几句话。
他问,“你秦将军忙完了吗?现在交界处那边什情况。”
“将军还在处理,计划是在天亮前开始清理现场。交界处附近也有居民住在那里,据说是都被炸没了。”
“.....他现在是在找炸药的痕迹?”关越问。
“嗯。”
“我这边要是审问完,秦将军还没结束的话,以直接去交界处那边看看?”
“应该是以的,我待会去请示将军。”
“好,劳烦你了。”
关越看了眼那位士兵,多问了句,“你叫什名字?”
士兵迟疑道,“朱羡之。”
“嗯,去吧。”关越向他挥挥手,转身走进院子。
第53章
京照将杨芝榕绑在一张椅子上,又用绳子固定好她的手脚,之后开始处找东西。
关越走到杨芝榕不远处,坐好整以暇地看着忙
碌的梁京照,问,“你在干什?”
“你有针吗?”梁小爷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转身望向他。
“针?用来干什,”关越疑惑,视线又落到对面昏迷的杨芝榕身上,轻声问,“你想用针插进她手指里?”
梁京照点头。
“这也太疼了吧......”关越意识蹙眉,“这狠毒的招谁教你的啊....”
“齐正,”梁京照答道,“上次抓石千麟,我让他教了我一晚怎审犯人,没想到这快就用上了。”
.....这确实是衙门会用的招数,关越转念一想,要是他把杨芝榕转交给衙门,那些人也会这样对她,这看的话梁京照这样对待她也合情合理。肩上的伤突然传来痛意——关越这才想起来己受了伤。
梁京照从包裹里翻些纱布和药,丢给他,“这细作还伤了你,我是不会心软的。”
关越愣了愣,望着他郑重地道,“谢谢。”
“没事,你身手没我好,要是哪里伤到,平微和贺兄说不定还会责罚我,”梁小爷不甚在意地道。
“.....哦,”关越干地应了句,刚才他心里还泛起些波澜,突然听到这实在的一句话,顿时没任何感觉。
京照背对着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勾起嘴角,笑了。
两人安静了会,关越见他实在找不到针,便把杨芝榕的刀丢给他,“将就用这个吧,一样的。”
京照接过,走到杨芝榕前将她扇醒,“醒来了。”
杨芝榕回过神来,见这男人又现在己面前,顿时怒目而视。
京照道,“现在我要问你问题,你若是有一个回答不上,这把刀子....”他亮了亮手里的短刀,“就会插进你其中一根手指里。清楚了吗?”
“卑鄙,”杨芝榕道。
京照没管她,转身望向身后的关越,“他手上的那个账本,里面有你东胡的细作吗?你是假装彼此间做生意,进行情报交换的吗?”
“这是两个问题,”杨芝榕眼皮撩起。
“那就刺两根手指,”梁小爷从善如流地道。
“......”杨芝榕沉默一小会,烦躁地答道,“是
。”
“有谁?”关越从椅子上起来。
梁京照侧了侧头,示意杨芝榕回答。
“这样,我念一个你答一个,”关越目光灼灼地盯着杨芝榕,对方缓缓点头。一盏茶时间关越便将册子十五个店铺名念完,发现其中有十三家都是东胡人所开。
这数目有些惊人,京照拿来张南陵的地图,按杨芝榕所说将那些店铺一一圈起,发现都是集中在靠护城河一带。
“你的计划是怎样,”梁京照望向杨芝榕,“打算等东胡的大军来临,联合他一起将守在护城河附近的军队包围?”
杨芝榕的长睫毛微颤,没说话。
京照和关越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已经有了决定——他天亮就去找秦将军说这件事。
“你埋伏在南陵多久了?”关越又问。
“一年零两个月。”
“什时候和游步青有联系的?”
“去年十月。”
那没有很久,关越眨了眨眼,去年十月到现在也不过五个多月,“你是将消息传递给万宝堂的掌柜苏钰,再由他去和游步青说?”
“嗯。”
“游步青将封都运去南陵的路线和时间告诉你,再由你去劫吗?”
“.....对。”
关越越问越细致,杨芝榕开始迟疑,回答得没有先前那干脆。
梁京照瞥了她一眼,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到她因为紧张而握起来的手。
“你是怎将火药劫的?南陵这边就没发现?”
“我每次只偷一点点,负责押送的官兵习惯在东榆巷停,去喝点小酒,我就会趁那段时间偷偷将他醉,拿几担火药,再将一些假的点不燃的火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