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万宝堂过来搬运的人你还记得？”

    “应该记得....”

    “那行，”平微望向贺洲，“我和他去一趟万宝堂，让他把那些人指认来。”

    “好。”

    贺洲随即将手里的册子放入怀里，打算去叫辆马车过来，然而旁边刘大人却伸手叫道，“那册子是我的，你是想......”

    他没说去，贺洲不过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刘淇便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将没说完的话吞回去。

    “我还要再研究会，”贺洲毫无情绪地道。

    “您请.....”刘大人不明白小小一个侍卫怎会让他如此害怕，但对方望过来的眼神，确实让他感到刺骨冰冷。

    老吴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有些心惊胆战，平微站在他前面，见他呆站在原地，不禁转头望了他一眼，温声提醒道，“吴先生？”

    “哦！”吴擎快步走向前，三人很快来到万宝堂，小二认其中有两位客人昨日来过，正想热情招待，平微却打断了他，从怀里掏个衙门的令牌——这是昨夜他问捕快要的，他沉声道，“把你这的掌柜叫过来，我有事和他谈。”

    小二愣了会，小跑着将一个面貌清秀的男人拉过来，对方低声道，“在万宝堂掌柜，请问阁是？”

    “封都的捕快，”平微道，“我去仓库那边聊？”

    “好。”

    他来到仓库，平微直接走到昨日在这边发现的混有鱼腥味与huo药味的箱子前，指着问，“这里面曾经装过些什，你有印象？”

    掌柜沉默地盯了那些箱子好一会，正想蒙混过关，对面平微却已经看他的打算，径直抬头望向贺洲，冷声道，“把这家店的所有伙计都叫过来，让吴先生指认当时负责搬运huo药的工人。”

    他在说到huo药两字时，不咸不淡地瞥了对面掌柜一眼。

    贺洲和吴擎应声走仓库，外面顿时传来嘈杂声，大概是贺某开始砸场子。掌柜脸色一白，惊恐地望向平微，语速极快地问，“你想干什？！”

    平微笑了笑，“刚才那个问题你如果回答了，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还有另一个问

    题。”

    “.....”掌柜没说话，只抬眸死死盯着他。

    平微注意到了，他有些奇怪，“你之前认识我吗？”怎望向他的眼神敌意这重。

    “不认识，”掌柜道，“你有什想问的？”

    “箱子里的huo药去哪了？”

    “.....”

    “说，”平微眯起眼，加重了音量。

    “那些huo药仍在封都.....”掌柜声音很轻，头向偏，避开他的眼神，时后退一步，双手背到身后。

    平微皱眉，心急地往前一步。

    就在此时，面前的掌柜竟身形极快地闪到右边，右手从身后伸，抓着把匕首，他面目森然，高抬起手，锋利的刀尖对准平微毫无防备的脖颈——

    大牢里，游步青道，“我是通过万宝堂的人和他联系的，那些奸细怎将huo药扣，我不知道。”

    “万宝堂的人？”关越很敏锐，“你不是万宝堂的老板？等等你是说....”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万宝堂里有东胡人？！”

    游步青冷笑，“不然呢，你觉得我为什要在当府尹的时还要去当个茶楼的老板？”

    “是为了更好的和他联络？或者说交流情报？”关越大惊失色，他想到那家店是两年前开的，这说两年前就有东胡人混进来，“是谁？里面谁是东胡人！”

    关越心惊胆战，他想到平微天要去查混进封都的huo药的落，对方肯定会去万宝堂，那.....

    “当然是除老板外最大的那个....掌柜了。”

    仓库里，掌柜的手停在空中，被人稳稳抓住，他死死盯着对面神色冷漠的人，想动一动手里的利器，然而无论怎用力，都无法前进分毫，宛如被千斤重的铁锤固定住。

    仅差一点点，那把匕首就插进大齐五皇子的脖子里。

    掌柜抬腿想踢向平微，然而对方比他要快，抓住掌柜的手狠狠往外一掰，接着听到“咔擦”一声骨头移位的声音，他握住对方的手掌，抬腿踢中掌柜的腹部，接着松开他的手。

    掌柜不稳地往后倒，双腿碰到放在后面的箱子，整个人失重般摔在上面。

    平微见状，

    迅速从身后抓起个箱子，往前面人的胸砸去。

    掌柜用双手去挡，然而他忘了右手还抓着把匕首，短时间内他来不及松开，仅靠左手的力量无法阻挡沉重的木箱，于是连带着箱子里头剩余的蔬菜，重物砸落到掌柜胸腔。

    掌柜吃痛，右手捂住己的胸咳嗽，左手捡起落到旁边的匕首，与此时双腿也发劲，似乎想站起来。

    然而平微怎会让他如意？他又一脚踢在掌柜受伤的胸膛，接着蹲身右手钳制住他握有匕首的手腕，左手按住他的肩。

    一声惨叫。

    掌柜整只左臂脱臼。

    这一声叫非小——外面贺洲已经让吴擎指认帮忙搬运的伙计是谁，他就站在仓库外面，准确无比地听到那声凄厉的叫声。

    贺洲的脸色顿时沉，甩句“你在这看着他”给吴擎后大步走进仓库。

    “这人似乎是东胡的奸细，”平微见到他后松开掌柜的手，侧身让开，贺洲走过来蹲身压住掌柜仍在挣扎的双腿，把匕首从他手里硬生生掰来，干脆利落地插进对方右手心。

    接着又抽来，分别在他的肢上各插一刀。

    做这事时，那位掌柜就像个失去生机的布娃娃，除了惨叫外只有颤抖。

    “行了，差不多就好，”平微走到贺洲身边，将他拉起来，柔声道，“我没事，这人伤不了我。”

    “我知道，”话虽这样说，但贺洲眼里的杀意却很重。

    平微只得转移话题，“外面怎样了？”

    “共有三个伙计负责运送huo药。”

    “东胡人？”

    “不是，大齐的。”

    “运去哪了？”

    “还没问来，”贺洲缓了会，将手里的匕首递给平微，“我去看看。”

    平微转回身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掌柜，“叫什名字？”

    “你不配知道.....”掌柜往旁边吐了血，他虽受重伤，但态度仍然很张狂，平微没和他废话一句，抬手将匕首一丢，约有一只手那长的刀刃插进了掌柜的小腿。

    他没说话，只平静地望着那位还在垂死挣扎的人——对方痛得冒冷汗，嘴唇发白。

    “你如果

    得不到及时救治，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死去，我劝你现在最好坦白交代。”

    衙门大牢里，关越脸色惨白。

    游步青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不要告诉我谢绪天....”

    他没说完，关越一掌重重扇在他脸上，他抓住游步青的衣领，面目森然地盯着他，“你给我闭嘴，那掌柜叫什名字？！”

    “刚不是提过了，”游步青道。

    关越眼里一闪，“苏钰？”

    “不是？”

    怪不得他刚没有说这苏钰是干什的，关越又问，“那些送回封都的huo药到底运去了哪？”

    游步青笑着望向他，大概是关越现在焦虑和担忧的样子让他心情愉悦，他没直接回答，只慢条斯理地问，“现在几时了？”

    关越面无表情地瞥向后头，“回答他。”

    捕快愣了，“大概申时刻。”

    关越重新望向游步青，对方“哦”了声，“这个时候了，那告诉你也无妨....那zha药我特意留给谢绪的，你觉得他现在在哪，zha药就在哪。”

    关越瞳孔剧缩，他松开游步青，转身冲大牢。

    “是，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仓库里，掌柜苏钰与平微对峙。

    他虽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但气势看起来竟不输平微分毫。

    “你想折磨我，把我救活后又再次捅伤，大齐人.....你总是这心狠手辣，”苏钰道，“但恐怕你得失望了，谢绪，我知道你抓了游步青，天我是故意在这万宝堂里等你过来的......你觉得己天安然无恙地走这里？”

    “你想说什。”

    苏钰咧开嘴，露个满是血的笑容，”你杀死杨俊，气死姚琴，害得游步青家破人亡，他这恨你，你觉得那些zha药....会被埋在哪里？”

    平微在这刻脸色终于变了，他条件反射地冲仓库，视线落到外面贺洲身上，对方此时刚从伙计中逼问huo药的落，起身与平微对视，眼里样有一丝慌张。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zha药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