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表明我是为了追溯萨拉查.斯莱特林血统而来时,冈特先生仍是同意我进屋交谈,如数家珍般给我讲述了他的家族和斯莱特林家族的渊源。莫芬.冈特先生极像他的父亲,讲述起自己家族的故事时才显得比较平静、温和和精神。梅洛普.冈特小姐不像他的父亲和兄长,她看上去内向而自卑,只是深深地低着头地给我引路倒茶,对我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一直望着窗外的风景,像是要把自己藏在墙壁里一样。”
我们三个一同意识到一个关键的人物:“梅洛普.冈特。”
然而令人郁结得是,这位作者果真就只对冈特家族的历史感兴趣,再没有过多的描写这三位家庭成员了。
我正准备放弃这里,去查查梅洛普.冈特这个人的时候,仍对这本书有些兴趣的布兰琪喊住了我:“克莱尔,你看这里。”
她念到:“在我向冈特先生求证可否有些许物品或资料可以证明冈特家族的斯莱特林血统时,方才还算正常的莫芬.冈特从破旧的沙发上一跃而起,推搡着他可怜的小妹妹来到我面前,像是要勒死她一样从她领口里拽出一个并不适合女士佩戴的金制挂坠盒。他涨红了脸冲我喊道‘看清楚了,小子,这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是他的遗物!千年来传下来的!现在带着你的笔记本,滚出这里!’”
我皱着一张脸,不解的问道:“一个挂坠盒?”
布兰琪带着隐隐地兴奋说:“你说这个东西会不会就是魂器?”
“哈?”我被她跳跃的思路一下子弄晕了。
布兰琪踱着步,毫无边际的说:“那个挂坠盒挂在梅洛普.冈特的脖子上,会不会被她后来传给了神秘人,如果我是神秘人要做魂器,手上有一个传说中斯莱特林的遗物,我肯定用这个装我‘纯血高贵’的灵魂啊。”
艾米丽打断她:“别忘了克莱尔碰上的魂器可是一本日记本,难道是用来装神秘人自己少年时期‘多愁善感’的灵魂吗?”
我点点头:“况且这种可能太小了,你想想,一个喜欢吹嘘自己纯血和家族史的家庭,会让自己家的女孩嫁给一个麻瓜吗?嫁出去还能带着家族最重要的信物?”
布兰琪沮丧地垂下头,嘟囔道:“可是这并不是不可能啊,看上去梅洛普.冈特的哥哥父亲对她并不好,保不准人家为了真爱私奔啊。”
我手里不停地翻阅着陈年旧报,出神地想:私奔?
私奔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可从来没有出现过,不管德拉科的家族有多少麻烦事,他们家的理念和我们家有多少不和,好像我从来没有生出过要求德拉科抛弃他的家族,舍弃一切和我站在一起。
不管我曾经多么纠结这些问题,但我非常清楚的知道,德拉科的骄傲和自尊全部立足于他的家族,他不可能放弃。
这个问题比要仅凭一些只言片语去认识一个所有人噤若寒蝉的神秘人还要艰难,为什么没有哪位拉文克劳的前辈研究开拓到情感问题领域呢?。
我们临近宵禁才从图书馆里匆匆出来,为了不碰上性格古怪的费尔奇绕了远路回去。
大概是我太心想事成了,回去的路上就碰见了我怎么都没有办法解答的难题——德拉科。
我几乎是立马意识到他是从哪里出来的——有求必应屋。
还记得去年D.A利用这里训练时我在想什么吗?
这里简直就是设计来给霍格沃茨的学生藏东西和干坏事的地方。
我也顾不得宵禁,立即冲上去,拉住他的手:“德拉科!”
德拉科被我吓坏了!他全身像受惊的可可一样耸立起来,手臂像是被抽打了一样立马从我怀里抽出来,在走廊两侧昏暗的灯台映照下,他面色惨白,眼睛里全是惊吓和恐惧。
仿佛我会随时杀了他一般。
我僵立在原地,心间大恸,德拉科身上那股似乎永不消退的骄傲和无所畏惧的精神像是已经全部死去了一样,而这些特质并没有转化成一种更加成熟的样子在他身体里,就是那样凭空死去了,只留下了现在这一身空荡荡的架子。
早些时候,即使他依然坚持要步卢修斯的后尘,可是那时候的他带着一股咬着牙的狠劲儿和满腔抱负,可是现在,他一脸颓败,像是在做最后的苦苦挣扎。
我忍下满眶的泪意,不愿意刺激他的自尊心,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德拉科,圣诞节快乐!”
德拉科好似疲惫的连眼皮都不想抬起,说:“圣诞节快乐,克莱尔。”
“你收到我的圣诞礼物了吗?”我问他。
他愣了一下,含含糊糊的说:“我收到了,很喜欢,谢谢。”
——他根本没有去拆他的礼物,他大概一天都没有回寝室,都呆在有求必应屋里。
这里不宜久留,我踮起脚在他唇边轻轻一碰,说:“好好照顾自己,晚安,德拉科。”
德拉科拉住我,嘴唇张动着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最终他仍然只是说:“晚安,克莱尔。”
我没有在追问,但是我已经知道德拉科的事情进展的相当不顺利,可是如果他不主动说,我就永远问不出答案。
然而这已经并不重要了,我从来不害怕难题,我要自己弄明白德拉科到底要干什么。
圣诞节假期期间,我们对汤姆.里德尔的研究又有了新的进展,曾经清楚地报道了马沃罗.冈特和莫芬.冈特因为非法袭击麻瓜和攻击魔法部的调查员而被关入阿兹卡班一案。
而两位冈特先生离家坐牢期间,汤姆.里德尔出生了。
我们在寝室里的一面空墙上列下了所有已知的时间线,并将能查到的事件简报钉在旁边。
从最早的冈特一家到一九三八年里德尔入学霍格沃茨及之后他留存在霍格沃茨的荣誉记录,里德尔的前半生基本都已浮出水面。
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面墙前,盯着满墙的笔记,艾米丽说:“梅洛普.冈特应该就是在她父亲和兄弟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带着斯莱特林的遗物离开了家,认识了一位里德尔先生。”
布兰琪疑惑道:“可是我们真的按照我们了解的汤姆.里德尔来说,这位梅洛普后来应该和他丈夫过得相当潦倒才对,可她是一位女巫诶,我是说斯莱特林的后人,还是一位女巫,只要她自己想,她就有有很多种法子让她过上并不赖的生活啊。”
艾米丽说:“除非她的丈夫相当厌恶魔法。”
她顿了顿说:“我父亲就是一位麻瓜啊,他自己就说有时候我和我妈妈的魔法给他一种挫败感,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妈妈都避免在他面前过多使用魔法。直到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我父亲好像才能比较自然的看待魔法,虽然作为一名医生,他到现在都不是很认可魔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