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当时的叶家,如今的宁家比,丝毫不差。虽说没有一门双公那般的耀眼,可一门里,一个公,两个候,且这两个候都是年轻人。大有前途。
有了爵位,家里就要进宫谢恩。
皇后娘娘顺便传旨,叫雁锦思和孟俊贤进来,有话问。
于是次日里,雁明云带着邹氏,还有雁锦思和孟俊贤进宫。
邹氏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昭纯宫,雁明云自己去谢陛下。
昭纯宫里,拜见过之后,雁南归坐在上首。
她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裙子,腰带确实纯黑绣着花镶嵌着宝石的。
看起来十分显眼。
裙子上用金线绣着小朵的牡丹,十分好看。
头发是个斜髻,简单的挂着几件首饰。乍一看,不像是皇后的庄氏。
可那一份气质足够撑起来了。
“臣妇多谢皇后娘娘。”邹氏还是规规矩矩行礼谢恩。
“二婶免礼吧。我今日叫他们进来,是有话说的。”雁南归一抬手。
雁锦思起身:“皇后娘娘可是询问……四妹妹?”
“详细情形我知道了,仪裕公主打死了那个妾,倒是惊动了自己的胎。以至于早产。多凶险的事。”
“可不是么,听说了这事,我也吓得不轻呢。四丫头那,我还没去看,怎么样了?”邹氏接话问。
“四妹妹她……还起不来。只怕一时半会,没法进宫拜见了。她脸……脸伤了。”雁锦思道。
“详细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因是本宫的妹妹,她要和离,我可以同意,只是要她想好。经过这一遭,想必舒恪心里有数,不敢作死了。要是还能过,就过,实在不行了,等她好了,来见我。至于舒恪,他一无官职,二无爵位。因是宗室中人,只能罚一顿板子了。”雁南归道。
“多谢皇后娘娘做主。”雁锦思松口气。
“她的事,等她好些了再说,你呢?我今日叫你们两口子来,也想问问,这些年,我少关心你们,你们过的好吗?”雁南归看雁锦思,又看孟俊贤。
记忆中的孟俊贤,儒雅端方。
嗯,换句话说,长得挺帅的。
但是如今看,真是老太毕现啊,他也没多大啊,三十多岁罢了。
果然这日子不如意,人就容易老。
既然皇后娘娘问到了头上,孟俊贤不回答也不行。
“回娘娘,家中都好,两个孩子虽然愚钝,好歹也进学了。”对于雁锦思和孟俊贤来说。
日子没有那么艰难了。
虽说丢了所有的尊贵,但是不缺钱花,好歹雁锦思还是郡主,还是皇后的妹妹。
谁也不会主动亲近,可也不敢惹他们。
两个儿子都健康,或许他们自身没什么指望了,可孩子一天一天长大,还是很有指望的。
所以,时间长了,认命了,不在追求以前那种高高之后,日子就不那么难熬了。
说起来的时候,也就能心平气和的说一句都好了。
雁南归笑了笑:“那就好。过去的事,我都懒得计较了。免得说我不容你们。”从容宁死了那一刻,雁南归的仇就报完了。
所以,活着的人,不折腾,也不和解,就这样一直下去。
她是不会留这几个人用膳的,所以一会就都送出去了。
回府的路上,邹氏和雁明云坐了一个马车,也是不想太张扬,弄好几辆车。
车里,邹氏说了今日昭纯宫的事。
雁明云道:“皇后娘娘……不是咱们能看得懂的人。好在你我虽说当年……没重视她,也没做什么事。万幸。”
雁明云也不傻,很多事,想想也有数。只是过去的就不能提起了。
他作为叔叔,其实很难说管后院女孩子们的事,也不合适。有公主在那,他一个小叔子也不太敢往那边去。
所以说,甚至谈不上是忽略,而是压根儿就没关注过。
这其实没什么,如今的时代就这样。
可邹氏,是后院女子,多少也欺负过雁南归。
难得,皇后娘娘不计较了。家里能有伯爵的爵位,都是拜娘娘所赐啊。
这一来,以后他们也不光是依靠哥哥才能有点名头的人了。
另一辆车里,雁锦思不知走神想什么,孟俊贤昨晚没睡好,在摇晃的马车里睡着了。
后宫里,几乎是这几个人前脚一走,后脚太后就紧急叫雁南归去。
雁南归这回有点茫然:“太后娘娘是什么事?”
“这奴婢不知,想来没什么事啊,她身子也好了。费嬷嬷也好多了,都能伺候啊。来人也没说是出了事,那是……您今日只是见了家里人,奴婢想不到啊。”芫花道。
雁南归于是疑惑的去了瑞宁宫。
太后脸色有点臭,摆手叫人出去,只留下一个费嬷嬷。
雁南归见此,也只好留下了芫花,其他人出去了。
“皇后!你也一把年纪了,做事如何这般没有头绪?”太后劈头盖脸的。
“……母后息怒,是出了什么事?好歹说清楚。”雁南归无语。
“你……你还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太后怒道。
“此处就这么几个人,有话母后就直说不好吗?”雁南归反问。
“你还要哀家怎么说?你……哀家问你,今日佳禾郡主和郡马来了?”太后问。
雁南归明白怎么回事了:“是。”
“哀家问过了,是你传话,叫郡马也要进宫的?”太后又问。
“是。”雁南归深吸一口气。
主要是不吸这口气就笑出来了。
“皇后!你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你过去那些事……也是人尽皆知,你还见他?”太后怒道。
“母后的想法我知道了。是我传话,叫他们两口子一起进宫的。头回面见,不好只见一个。”当然这是假话。真话是就想看看那人如今落魄样子,乐一乐。
“至于人尽皆知,这本就不是秘密,当初我和离,是拿了和离书从孟家走出来。经您懿旨进了太子府。这中间,还有庄子上修养一个月。这都是有记载的。有什么好见不得人?”雁南归道。
“你!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避嫌?你太张扬了!”太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