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笑笑，坦然接受他眼神巡视和抚摸，她上去帮忙，甲板镂空，做了个小小养鱼池，里面蓄满了海水，海鱼捕获后，放其中，可以养上三五个钟头。

    郑峰头回挑大梁海，没有经验，网不敢多撒，统共就撒了三网，选了拖网，收获大，缺是海货卖相难看，特别是带鱼，基本上肚子都烂光了。

    郑峰船招呼商客谈价钱，歪歪头示意叶安安上船，三网里什么海货都有，堆在处，要人工挑拣。

    叶安安虽然三岁丧父，但到底是海边赶海大得孩子，几个泡沫箱摊开，梭子蟹，小黄鱼，鲳鱼和墨鱼几抢手货先装箱，让帮工扛甲板，堆放在郑峰身边，给商客验货。

    其他冷门些杂鱼，个头大单挑来装箱，按条卖，还剩手指头大小混在块儿，拿个麻袋装起来，等带回家自己煮着吃，海鱼味鲜，连盐都不需放，清水里过，人间美味。

    余都是海虾，皮虾和红虾是这个季节主要虾群，叶安安翻拣遍，发现郑峰运气实在不错，估计是遇上了竹节虾群，挑挑拣拣竟有个百来斤。

    叶安安把最后两个泡沫箱搬甲板，又在码头边固定商贩处买了十来斤冰块，个箱子三块冰，放进去镇住，这才陪着郑峰起叫卖。

    都是路人，微微弓背，便有了与环境为亲切感，叶安安把头发抓上去，放开嗓子喊，“天气冷，海得渔船不多，别等了，样货，早拿走早回家找老婆。”

    这么年轻漂亮不扭捏女孩，码头上还是第次见，几个贩子很快围拢上来，带鱼卖相差，叶安安果断，五块钱斤，贱卖了事。

    小黄鱼喜暖，天冷后往台湾海峡游去，东海量不大，价格自然些，墨鱼和鲳鱼是码头定价，九块钱斤，超过百斤送十斤，各行有各行规矩，破坏不得，价格都摆在明面儿上，倒也省了事，谁看中了谁拿走，银货两讫，利索干净。

    剩便是梭子蟹和海虾，冬之后螃蟹肥美，肉头厚实，大多带膏带黄，只是有个缺，螃蟹吃不养，拿海水晶泡着，也不过两日寿命，而且螃蟹需要不停进食，不然就消耗自身肉质。

    所以捕获时七八两螃蟹，两天后在菜市场现时，可能只剩了五两左右，而且还是只五两死蟹，只能亏本贱卖给饭店，简直是血本无归。

    眼看肉头西斜，梭子蟹无人问津，百来斤竹节虾倒是有了去处，个上海过来商贩，专收竹节虾。

    鸭寮岛上菜场，竹节虾三十斤，郑峰去看张莹时，两人偶尔馆子，郑峰留心过竹节虾价格，百多两百样子，还不定新鲜。

    竹节虾遇到机会不多，每天价格不样，上海商贩等着走，小面包车还差百来斤正装满，来回汽油费和过路费摆在里，少装就亏钱。

    叶安安与郑峰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黑心”两个字，叶安安给叶金坐起价喊惯了，张就来，“五十。”

    上海人竟然极其快，眼看日头西斜，估计是实在等不住，挑挑拣拣称完分量，百十八斤，叶安安快，“就算你百十斤，六千块，付钱拿走。”

    等两个人忙完，已然筋疲力尽，到手两万多，五个帮工付掉六百工资，汽油费和码头费并付完，真正进账万八千块。

    叶安安抱着郑峰肩头亲他脖子，两人欢喜全都写在脸上，本来以为山穷水尽，谁知老老实实干活，竟然也柳暗明了。

    郑峰累得够呛，两条走路都打飘，撒网收网都是力活，跟踪鱼群靠得也是经验和运气。

    离张莹十万块还有八万多，郑峰将叶安安搂在怀里，盘算着这几日天气晴朗还能海远航日子，暮合，晚霞渐渐淡去，冬日天，黑得极快，码头上亮起渔火，提醒他们该回家了。

    手边还有袋杂鱼和几十斤没卖掉梭子蟹，郑峰提着麻袋，拖着叶安安手往回走，叶安安双手拽着郑峰手腕，摇晃着撒，“要吃梭子蟹炒年糕。”

    郑峰回头笑得，“肉棍要不要吃？”

    第41章

    海上事，即便是海几十年老渔民也不敢拍胸脯，运气了，遇上鱼群，网去，上十万斤小黄鱼，船小还装不，网挂去半漏着，放半走。

    运气不，跟着走，这么大洋面，仿佛是个真空，绝网从东往西拉，拖上来就几只小虾米，在网底挣扎跃，看得人绝望。

    郑峰丰收了次，全凭运气，第次海，便自得自满，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直到晚霞满天，郑峰依然不肯死心，在空荡荡海面上来回航行，可惜远海海水清澈，若是有鱼群经过，远远望去便是漆黑片，跟海几个码头工人都是老手，知海规矩，三网没收获，便是老天爷天不赏饭吃，再耗去也是惘然。

    几人推了年纪最位去劝郑峰，“老板，天晚了，海上风浪多变，夜之后看不清航灯